第71章 独孤妖精
无论香皂、蜡烛、还是甘油的出现,都不是周成突发奇想下的决定,前两者是为筹备钱粮,后者则是为给自己准备一手底牌。毕竟,在某个老坑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助推下,自己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木秀于林的后果,周成心知肚明,所以他想活下去,就必须加快脚步增强自身实力。 只可惜,接下来的谈判,周成悲催了。 他完全低估了宇文明秀对钱的执着和渴望。为让宇文阀从目前的财政赤字中走出,宇文明秀也是豁出去了,各种软磨硬泡,从威胁恐吓瞪眼睛,到闻言软语小撒娇,到最后甚至祭出大招,“你还想不想娶我?想娶就别啰嗦!一点蝇头小利都舍不得让出,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诚意?” 周成很确定自己不是那种见到美人就头脑发昏的主儿,但这回……也不知道是宇文大小姐当时的神情太诱人,还是便宜沾的太多,心中有所愧疚,反正直到贡献出工艺,离开宇文府后,周成才发现自己亏大发了。 先不说一成的利润,能否支撑他随后组建秘闻司的计划,单说宇文明秀,用得着时各种撒娇卖萌、软语侬音,用不着了,就把人扫地出门,这简直太不像话了!让哥留宿一晚,你能怀孕吗?能吗! 冷风吹来,周成怀着满腔悲愤,一个喷嚏打出老远。 就在这时,轻笑的声音突然从旁传来,“我说今日出门,为何心中雀跃,原来是要偶遇贵人了。呵呵,数日不见,周公子可曾安好?” 一辆马车在数步之外停下,布帘撩开,露出张美艳面庞。 周成神色一楞,心中登时有些发虚。 才刚坑完独孤忠,就在街上遇见独孤凤,周成就是脸皮在厚,这会儿也难免不太自在,抓抓后脑勺,便讪笑道:“哈哈,原来是独孤小姐!幸会幸会,那什么,你这是准备去哪啊?” “刚去拜访了一位故交,本是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公子。” 独孤凤笑着捋捋青丝,“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前面就是酒楼,不如由小女子做东,你我同去,小酌几杯如何?” “独孤小姐太客气了,即便小酌,也该由周某请客才是嘛。” 周成义正言辞的摇了摇头,正想在下句话里转折,找个家里灶上还炖着鸡汤的借口闪人,独孤凤的眼睛就已弯成了月牙,“既然周公子如此盛情,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阿福,你先回去!告诉府里人,我和周公子去望月楼小酌,晚些自会回去。周公子上车吧?这天寒地冻的,何必站在外面白受冷风……” 看着独孤凤轻招小手的模样,周成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怡红院的姑娘…… 挥着香帕,娇滴滴道:大爷上来玩啊,奴家有绝活噢。 可惜,独孤凤不是怡红院姑娘,尽管她长得很娇美,身材很惹火,但坐车的过程中,依旧没有发生什么香艳故事。 约莫半刻钟后,两人临栏对坐。远处绵延山影巍峨雄壮,近处万家灯火,迷离辉煌,不得不说,这是个赏景的好地方,除了有些冷。 “我说近些日子为何没有见到独孤小姐,原来是去长安巡视产业了。” “呵呵,周公子整日惦念着明秀妹妹,就算我不去长安,想见你一面,恐怕也是困难至极呢。”独孤凤微扬嘴角,秋水般的双眸波光流转,似是娇嗔,又似幽怨。 玛德妖精! 周成心脏微跳,连忙端起酒杯喝了口,“独孤小姐说笑了。周某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也就是说,日后想见,无论刮风下雪,阴晴圆缺,只需派人个传话,公子便会随叫随到?”独孤凤捻着筷竹笑意明媚,就仿佛刚才的娇嗔幽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周成深吸口气,从见面到现在,这娘们儿始终在明里暗里的撩拨自己,这是啥情况?笃定自己不敢把她嘿嘿嘿? 然而,就在周成琢磨着,是不是该反撩回去时,独孤凤却突然噗嗤一笑,“瞧把你吓得,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公子和明秀妹妹情投意合,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便真有事情,也不敢如此驱使公子,若让明秀妹妹误会,坏了你二人感情,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周成:“……” “公子失陪片刻。” 见周成吃瘪,独孤凤似乎相当开心,娇笑着起身,便施施然的离开坐席。 “我……靠!” 周成拎起酒壶,郁闷的狂灌一通,借着酒劲长出口气,正觉心情平复少许,一道破锣嗓音就突然从下传来。只见街上两个魁梧大汉一边兴奋挥手,一边跳脚喊道:“秦兄,看这里,看这里。” 周成余光一扫,连忙扭过头去。看?看你妹啊看!那两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络腮胡和黑脸汉,如果平时倒也算了,可现在独孤凤随时都会回来,周成又哪敢和他们接触?只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周成还没来得及坐下,咚咚咚的脚步就在楼梯间响起,下一刻,络腮胡和黑脸汉已兴冲冲的走上前来,“秦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的某找你好久。” “你找我干嘛?不是告诉过你们,非常时期,要小心行事,如有必要我会主动联系你们吗?”周成没好气道。 “秦兄嘱托,某当然记得,只不过……” 络腮胡抹把眼睛,唏嘘道:“那狗官周成实在太过厉害,十余次行动,不仅没有伤其分毫,反而折了不少人手进去,所以,经过慎重考虑,某和师弟决定暂时离开,回山门闭关上十来八年,等功力深厚,再来寻他晦气。”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两位还是赶快启程吧。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练功这种事儿,万万耽误不得。” “秦兄所言极是,某已将行礼准备妥当,只等明日城门开启,便会返回山门。本想着难以和秦兄辞别,没想竟在这里遇见,正好,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络腮胡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张皱巴纸张放在桌上,“这幅画有些破旧了,某害怕路上颠簸,将它彻底毁坏,不知秦兄可否再展妙笔丹青,重做一副交给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