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乌烟瘴气
上午九点多，龙飞上了二楼，到人力资源部报道。 他领了胸牌还有保安服，到一楼敲响了保安队长的办公室房门。 郑大海在里面喊了句，“进来吧！” 龙飞进去。 屋子两面放着两张木质的双层床，应该是保安晚上休息用的。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办公桌，桌对面坐着两个中年人。 一个大着肚子，穿着西装。 一个秃着顶，穿着一身保安服。 穿西装的抽着烟，正在看着龙飞的档案。 他冲龙飞招招手，让龙飞近前，然后介绍了下，“龙飞兄弟，欢迎你加入我们保安的队伍里。 上周老赵刚刚离职，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叫郑大海，是你的保安队长。这位是你的副队长，我要不在的时候，你听他指挥！” 秃头盯着龙飞斜看了眼，冷冰冰道，“你好，老子叫聂大勇，以后你叫老子聂哥就行了！” 龙飞皱了下眉，冲他的口气有点不舒服，不过却忍了忍，点头道，“知道了！” 郑大海点头，“换衣服吧，待会让你钢圈他们带你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好！” 龙飞在床上坐下，脱了衣服，把保安制服穿上。 这一身，跟警察似得。 贝雷帽，蓝布短衫，黑色的裤子，外加一双皮鞋。 不得不说，人家大公司就是正规。 他换好了衣服，腰杆挺直，精气神十足，跟郑大海打了个招呼，出了门找钢圈去了。 聂秃子心里不爽，打招呼的时候，龙飞竟然没带他的名号。 他看着郑大海冷哼道，“海哥，这小子看着很狂啊！要不要我帮你训训他？” 郑大海抽着烟道，“得了吧，你给我安分一点。 上星期，你和老赵的事情闹的，组长在会议上都点名批评了我们。 你要是再把新来的这个小子弄走，干脆你也跟着一起走人吧！” “别介啊！” 聂秃子着急坐起，连忙给郑大海递烟，冲着他叫屈道，“海哥，你也知道，老赵那事也不怨我啊！他老婆非要缠着我，我也很无奈啊！” “滚滚滚，到监控室呆着吧！” 郑大海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起这事就来气。 人家老赵老婆从乡下好不容易来一次，正好赶上老赵上晚班。 所以，郑大海就让其他人先挤在监控室里，然后让老赵和她老婆住在宿舍里。 这个聂秃子，见人家老婆长得有点姿色，便打起了人家老婆的主意。 他有一天故意让老赵去给他们买夜宵，趁机到了宿舍里把人家老婆给睡了。 村里的女人，见识少，当场就给吓坏了。 聂秃子给了她五百块，连哄带吓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后来，不知道老赵是从哪里听到风声，到公司里跟聂秃子闹了一场。 聂秃子是什么人，流氓一个。 他跟张磊，张兵，把人家老赵摁着打了一顿，非说是老赵老婆勾引的他。 上面介入后，劝了他一顿，让他放弃报警。 老赵也不想事情闹大，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最后经过协商，聂秃子赔了他五千，公司赔了五千，让他体面的离职。 这样的结果，他好，聂秃子好，公司也好。 毕竟闹大了，他老婆没法做人，公司也颜面无光。 保安队因此扣掉了这个月的奖金，郑大海也被点名批评了一顿。 他本想借此把聂秃子给开了，但是有心无力，骑虎难下。 聂秃子可是这一片有名的混混，公司拿他是放在这里镇宅用的。 别说是郑大海，就是行政组组长也不敢招惹他。 钢圈带着龙飞，在一楼转了一圈，坐着电梯上了二楼，小声给他讲起了这些八卦琐事。 龙飞骂道，“卧槽，这样的人渣，上面还把他留在公司？” 钢圈嘘声道，“哥哥啊，你小声点。 聂秃子早年严打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出来后纠集了一群人在街上瞎混，那可是道上有名的大哥。 后来因为打架斗殴，又进去了一次。 出来后，这才安分了下来，托人找了保安的工作。听说行政组的组长，跟他关系很铁呢！” 龙飞吸了口气，最见不得这种恶心的人。 他问钢圈道，“张磊和张兵怎么不出来站岗呢？” 钢圈苦笑，“人家俩是聂秃子的马仔，没进公司之前就跟着聂秃子混了。上班就坐在监控室里打牌，听歌，玩手机，谁会出来站岗啊！” “明白了！” 龙飞叹了口气，没想到工作的地方是个这样的情况。 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他来之前，还以为同事间是团结互助，和和气气的。 追知道，反差这么大。 保安的工作倒是挺清闲，早上过来，先一层层检查消防设施，然后在上面签名登记。 然后分两组人，一组在门口站岗，一组在监控室坐着。 本来是轮换的，钢圈和洋火却从来没有进过监控室，站岗的总是他们。 公司总共二十层，最上面是董事长，总裁，公司高层办公的地方。 下面各层分属各个部门，五楼是餐厅和休息室，里面还有供员工排解压力的游戏室，瑜伽室，健身室。 龙飞看了眼，健身室里挂着沙袋，放着木人桩，没事还能在这里打打拳。 餐厅很大，能同时容纳上千人用餐，逢年过节还会在这里举行活动。 龙飞不由得感慨了下，要是他好好上学，出来后在这里当个白领，金领，工作起来也是蛮爽的。 每天八个小时，有很多自由的时间。 像是保安，每天十二个小时。 晚上八点下班，回去都没个时间做其他的。 他和钢圈下楼后，笔直的在门口站好。 监控室里，张磊看着监控画面上的龙飞，敲了下桌子，冲着聂秃子大叫道，“聂哥，俗话说进庙烧香，遇佛拜佛。这小子也太不懂事了，也不过来拜拜你！” 张兵给聂秃子递了根烟，脸色阴沉道，“聂哥，要不要兄弟们给他立立规矩？” 聂秃子摆手道，“先别，最近风声还没有过去，再搞事的话咱们恐怕都要滚蛋。还是等等，下星期换成晚班，再找机会收拾这小子！” 张兵和张磊点点头，问了聂秃子一句，“大哥，上次公司罚你五千块给老赵，你不是说有办法挽回吗？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想出办法了吗？” 聂秃子的脚从桌上收回，坐直了身子道，“你们知道公司最有钱的地方是哪里吗？” 张兵和张磊对望了眼，小声道，“当然是财务部了！” 聂秃子压低声音道，“我有一狱友，号称是开锁王。不管什么门，什么防盗箱，他都能轻松打开。下星期上晚班，咱们干票大的。到时候拿了钱，离开这鸟地方，到南方吃香的喝辣的去！” 张兵和张磊两眼放光，激动道，“大哥，你早该这么干了。兄弟们都憋屈死了，当个鸟保安，屁事不能做，闲的都快发霉了！” 聂秃子阴沉一笑，跟他们说了下对付龙飞的事情。 他准备在作案的时候，把龙飞弄晕了，伪造成龙飞作案的证据。 到时候，龙飞当了替罪羊， 等警察反应过来，他们早就溜的没有人影了。 张磊和张兵大叫了声好，恨不得今晚就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