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少年,是不是感觉想哭?
“那么小心干嘛,怎么,怕是手雷啊?” 调侃的语气让卢向阳简直要发疯了,可是理智让他依旧要保持冷静,这种矛盾的感受时刻冲击他的内心。 “既然你这么想吃一发手雷,那我就满足你,手雷来了,记得接好啊。” 月色下又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这次卢向阳终于没有主动出击,而是看着这东西在狂风的推动下,在他们面前约摸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跌落。 深陷在雪里的物件也不是手雷,同样是一盒罐头。 卢向阳是真的搞不懂沈耘将车里存放的补给拿出来这么干嘛,难道真的就是想体现一下他的慈悲,然后顺带让自己等人紧张一下? 没这么简单。 卢向阳的认识很正确,所以面对这些黑乎乎的家伙,他嘱咐队员的只有一句话: “小心他搞真真假假的那套。” 看着队员们纷纷点头,卢向阳再次做出手势,准备向沈耘藏身的位置靠近。 没想到天上再度飞过来一个黑乎乎的家伙,而且这次还不是只有一个,而是连续三个。 卢向阳这会儿只有一句话——这么贱,真的没谁了。 看剩下的两名新队员表情还是那么恼怒,卢向阳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能够让队员们保持一个合适的心态继续战斗。 轻轻敲击着耳麦,卢向阳做出决定,把队伍分成两股,从两个方向对沈耘进行夹击。 这样就算沈耘战斗力强悍,依旧是顾头不顾腚,像先前那样做假动作引诱他们注意力的事情,就可以尽量避免了。 怀着强烈的希望,六人再次展开行动,而一直盯着他们的沈耘当然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 “小伙子学聪明了啊,还学会分兵了。向日葵,你说说,分兵有什么坏处?” 卢向阳感觉自己再次被调戏了。 可是沈耘的话依旧让他心里一紧。 只见黑夜中沈耘的身形迅速向另外一队靠近,与此同时沈耘手里的枪连续击发五发子弹。 而后迅速藏身大树背后,避开这三名队员的还击。 卢向阳这边也迅速有所动作,那就是向另外一组靠拢。在靠拢的同时,他们也进行着强有力的射击,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沈耘尽可能减少对另一组的冲击。 沈耘如他所愿,将冲击的对象换成了自己这一组。 看似遥远的距离,在激烈的交火当中,一点一点缩短。卢向阳心里着急了。 沈耘的近身格斗是他见过最厉害的。 身为夜老虎的一员,天狼突击队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可就算是天狼的队长,格斗这一块在卢向阳眼中也就那么一点差距,给他一两年的时间他完全有能力追上。 可是沈耘不一样。 见识过沈耘一打五的情形,卢向阳知道自己这辈子想要追上沈耘的水平基本没戏。 出于对这种情况的了解,卢向阳不得不命令队员们加大了火力输出。 不过,他似乎也忘记了一些事情。 任何一次战斗,弹药供给都是有限的。这次他们人多,出营地的时候携带的弹药也只是每人三个弹夹。 而现在,连续的交手使得他们的子弹浪费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 两名火气正盛的新队员,身上只有一个弹夹可以使用,至于他们,手里头也存货不多。 如果沈耘一直保持这样的袭扰,不到午夜,他们的子弹就得耗光。 到时候就真的要任沈耘宰割了。 这会儿卢向阳终于明白沈耘之前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无用的调侃和嘲弄了。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消耗他们的实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连这些问题都被沈耘算计成了战机,不得不说,经年进行高效率特种作战的卢向阳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 “中计了,快,后撤,节省弹药,小心手雷。尽量拖延到能够回到车上补给。” 卢向阳没有忘记车上还放着的弹药,不过就当前这个情况,即便在后路上没有任何埋伏布置,可是对他们来说,后撤比前进还要艰难。 听到卢向阳的提醒,其他队员这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两名新队员此时已经不敢像先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射击了,端着枪,面对身形不断变换位置的沈耘,从后撤的命令下达到现在,足足一分钟时间,一发子弹都没有击发。 简而言之,他们怂了。 眼看着身后十来米的地方就是遍布坑洼的河滩,猎狐队员们终于要松一口气了。 只要跨过这段距离,他们就能够上车进行补给,同时借助车辆的掩护跟沈耘对抗。 他们就不信了,六个人轮流休息轮流作战,只要小心一点,就算是耗上他一整夜,到时候消耗最大的还是沈耘。 等清晨的太阳出来之后,这夜风也将宣告终结。到了那个时候,沈耘没有了这些大自然给与的优势,他凭什么跟猎狐对抗。 算盘珠子打的绝对没错。 可是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最后的这一段路,往往就越难走。不仅是心理因素的影响,更是因为某些东西累积到最后,往往会产生一个强烈的爆发。 沈耘这一次的射击目标并不是他们,枪口微微向上抬了几度角。 某个被月光照亮的地方,在沈耘这边能够看到清晰的反光,他的目标就是在那里。 颜料弹当然打不断细铁丝线,但是它可以打断紧紧拉住铁丝的树枝,失去树枝限制的铁丝,将另一头连着的机关也放松下来。 随后,深埋在雪地里的铁线瞬间弹起,而后被紧张后撤的猎狐队员绊发。 他们来时怎么也没有想到,沈耘居然会将诡雷做成一个需要双重触发的机关。 一声轰鸣,除了卢向阳走在最后得以幸免,其他人无一例外,全都头顶冒烟。 呆滞当场的卢向阳随后被沈耘一波带走。 本来以为完全能够僵持一夜最终用人数取胜的猎狐,最后不得不屈辱地接受了团灭的事实。 “向日葵,是不是感觉自己想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