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献策

    为了方便管理，莱茵王国将这十六个郡分为七大部分，分别交给七大总督来管理，一般一个总督管理两个郡，然而维也纳郡是首都，地位比较重要，因此维也纳总督只管维也纳一个郡。

    还剩下没有总督的三个郡是北境三郡，北境三郡处于莱茵王国北部的北境半岛上，三面环海，开发的程度比较低，最近几十年才开始繁荣起来，由于那里的野蛮人很多，民户比较少，王国也就没有设立总督，而是对三个郡进行军事化管理，每一个郡设立一个将军，管理当地的军民。

    本来，国王对各地的总督的控制力是很强的，国王虽然规定总督可以在战时指挥军队，但是军队的高级中级军官都是国王任命的，他们不会跟随总督做违背国王利益的事情。而且，莱茵王国自建国以来，一直施行的是军费报销制度，下面的总督权力虽大，但是没有财政自主权，所需要的军饷粮草，都必须要找财政大臣报销，借着这两点，国王是可以将总督牢牢的控制在手里的。

    但是，时间年前的那场全国性的大起义改变了这一切，那场起义中，承平已久的中央军软弱无能，一败涂地，国王腓特烈七世为了保住王位，下令允许各地总督自己筹钱、招募军队。

    这样以来，各地总督招募的军队从军官到士兵都是他们自己的亲信，不再听命于国王，再加上有了财政自主权，自己可以养活军队，就逐渐坐大，开始与中央进行一系列的对抗。

    只不过因为世代为王的腓特烈家族在国内素有威信，腓特烈七世也还算是个英明的君主，抓紧时间编练了新军，重新形成了忠于王室的嫡系力量，这才控制住局势，使得莱茵王国避免了一次大分裂。

    然而，地方总督的坐大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他们不但抵抗中央的政策，还在中央与外敌斗争时袖手旁观，大大削弱了莱茵王国的力量，成了国王腓特烈七世的一块最大的心病。

    腓特烈七世曾经几次试图削弱地方的势力，比如想要恢复当年的军费报销制度，但都由于地方势力的抵制而未能如愿。

    柯利福讲的这些形势，老狐狸都很清楚，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柯利福会将自己的前途跟现在的状况联系起来，好奇心占了上风，也就顾不得追究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柯利福，道：“说下去。”

    柯利福见老狐狸上了勾，心里更加有底了，道：“其实国王想要收回地方的权力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懂得交换就行了。”

    “交换？”老狐狸泰勒眼睛不由地一亮，政、治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种交换，但关键是拿什么跟他们交换？那几个总督，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除非国王付出更大的代价，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而国王那边，肯定也不愿意吃亏，这不就僵住了吗？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轻巧，关键是拿什么交换？你以为权力交易是那么容易完成的？这件事搞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柯利福的脸上露出了明显欠抽的微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如果前面出现了一堵高大的墙，我们除了费劲翻过去之外，还可以选择绕过去。”

    这是明显的绕圈子，吊人胃口，老狐狸泰勒对这种谈话技巧早就司空见惯，他也是很喜欢掌握谈话节奏的人，便紧闭着嘴，半眯着眼，不再搭话，等着柯利福自己说出下文，这样方能不失身份。

    因为他知道，柯利福不会好心好意地白给自己谋划，肯定是想通过这个换取利益，而位高权重，掌握权力的他是资本方，拥有奇谋妙计的柯利福只是技术方，事实告诉我们，无论什么时候，资本方都是强势的。

    果然，柯利福见老狐狸泰勒不上钩，只能讪讪一笑，自己找台阶下，道：“老师请仔细想一想，外国人的中央集权是将什么权利都集中在君主手里吗？”

    泰勒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他所认为的中央集权就是集中权力到君主手中，这个权力是笼统的权力，他还真没有将其细化，专门研究过君主应该掌握什么样的权力，一时来了兴趣，半眯着的眼睛霍的一下子睁开，略带一丝急切地说道：“说下去！”

    “其实我认为，君主只需要将兵权和财政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行了，剩下的并不重要，可以委托给他人代行。”柯利福将头向泰勒跟前凑了凑，淡淡地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泰勒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不仅微微地点头，看柯利福的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笑道：“你是说，让国王用其他的权力来和总督交换兵权和财政权？不过这好像也不容易吧。那些混蛋就像守财奴一样守着自己手里的这点权力。”

    “不是只和总督们交换，而是和全国的人交换。”柯利福微微笑道，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诸葛亮啊。

    “好了，亲爱的柯利福。你不用跟我卖关子了，我想听听你具体的计划，光有想法是万万不够的。”老狐狸泰勒现在已经确定自己的这个学生是有真材实料的，出于老狐狸的本性，他决定好好拉拢柯利福，所以语气也变得亲热起来。

    看来计划进行地很顺利，柯利福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地弧度，笑道：“我建议国王专门设立陆军部和财政部由国王直辖，其余的部门可以组成内阁，由内阁总理负责。将地方有名望的总督调到内阁当内阁大臣，明升暗降，剥夺他们对地方的控制权。”

    “他们会答应吗？”没等柯利福说道，老狐狸泰勒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窍，出口打断道。

    “我想会的。”柯利福自信满满地说道：“学生刚才说了，这次权力交换不光是跟总督们交换，还要跟全国的人交换。一个国家的国力就是兵马钱粮，财政充足、兵源充足，力量就会强，否则力量就会弱，这是万古不易的道理。而财政、兵源都蕴藏于民众之中，必须要激发民众纳税和服兵役的热情，这样以来，国家就会强大，就算是小国外人也不敢欺负，更何况是我们莱茵王国这样的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