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阵破
哒... 哒哒... 雾气里,传来静微,却无比清晰的脚步声。 群雄固然是屏息相对,但依然有人出声。 “各位,我突然想起门中有极其重要之事,青山不...师弟,你拉我做什么?” “他真的没死,还破开了封印。” “今日之刀,已非昨日之刀。” “缘儿,你...” “昨夜梦里,我站在三千佛国门前,门扉虽开,却不得入,而感悟时间长河,没有人可以斩出同样的一刀。” “各位,戒备!!” “弓箭手,准备!” 哒哒哒... “来了!”龙瑶尖叫一声,终于身体不受控制,迅疾如风的发动了。 人刀合一! 屠龙刀的霸气,被那体型极不相称的躯体所擎,猛然便是进行了数十米位移,威势惊人,周遭甚至隐有龙鸣散发而出。 刀气压抑,裹在她周身,而一旦释放,便是以她为中心的破体刀气。 但是... “师姐,你的刀斩错方向了!” 武种虎无语地看着这位刀庐代表,还未开战,便是退后了数十米。 他的嘴角抽了抽,我们可是江湖第一的大势力啊。 怎么可以如此死不要脸? 龙瑶眼珠一转,大声道:“我控制不住这把刀...关键时刻耍脾气,哎,真没办法啊!” 话音刚落,那把霸气如君临的屠龙刀立刻调转方向,向着雾气方向冲去。 顿时间,龙瑶傻眼了。 然而此间人多,她脸皮便是再厚,也无法与屠龙刀进行商量。 只是稍稍的停歇,屠龙刀便是驾驭着她飞出了数百米。 那霸极的金身拖着娇小的身躯,化作一道明光,射入雾气。 “啊啊啊!!”龙瑶忍不住发出尖叫。 但她竟是第一个主动挑战之人。 甚至连雾气里奔来的究竟是什么还没确认,就匆匆上去了。 少林方丈玄悲见状忍不住合十道:“阿弥陀佛,龙刀主果真是女中豪杰,如此精神,当真令人敬佩。” 群雄也是赞叹不已。 “真不愧是江湖第一大门派刀主风范啊。” “你看那人刀合一的架势,啧啧啧...” “师姐,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便是谈话之时。 雾气里传来一声撕裂耳膜的轰鸣。 仿佛龙卷风突起,浩荡无疆的波纹从雾里传出,如同传说之中的神扇“芭蕉”,来回猛然掀动,雾气四散。 露出其中对斩出一刀的两人。 左侧乃是龙瑶,右侧那个男人,则是左脸邪异,右脸淡然。 他的刀在颤抖,似乎当他斩出时,便是又另一股力量在压抑着他。 “他与我们在一起战斗啊。” 炎帝长叹,然后抚刀突然扬声道,“舅舅,我们共斩此魔!” 话音落下,那诡异男人右脸平静的神色竟然露出了些笑意,似乎是赞许。 但他左侧脸庞上的邪异蝌蚪水草纹,却突似被点燃了一般,而开始疯狂涌向另一边。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逆徒!” 那邪异男子怒道。 龙瑶身子一激灵,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屠龙刀便是驾驭着她开始了不停地斩出。 那邪异男人却是左手负背,右手之刀随意迎战。 每一次对碰,便如流星相撞,而带出浩荡声浪。 龙瑶心里苦,真苦。 老娘...怎么就第一个上了。 屠龙刀,你好坑人啊。 “龙刀主,退后!” 贾布语突然大声道。 龙瑶这一次倒是能控制身体了,她急退。 而刹那之间,便是点地退到那有些白发的军师身侧。 贾布雨急忙出发杀神阵。 一时间,原本散去的雾气再次聚合,站在外围的群豪们,只听得那雾气里又传来无数恶鬼爬行的声音。 很快,雾气里再次回复了平静。 那邪异男人再也没了声音。 贾布雨舒了口气,他心里明了,应当是刀神人格的苏醒牵制了蛇神,否则未必能如此得手。 而龙瑶的阻拦与短暂消耗,也未必没能起到作用。 白发的毒士小心翼翼拨弄着阵枢纽,欲使其更严密,毕竟他平白折损了二十多年寿命,只为了困住这男人两次,而若是还有第三次,怕是阵法还未施展,自己就一命呜呼了吧? 幸好,这些年他也培养了一个小家族,让他们背负着镇压的使命。 待得这一次结束后,就令那家族迁徙至这杀神阵旁边,永生永世守护此地。 阵心枢纽操纵到了末端。 他越来越放松。 眺望着雾气里,那已经没有了声息的邪异男人。 刀神牵制,双重杀神阵,炎帝气运,应该可以再次镇压他了吧。 今后随着杀神阵的叠加,那么他应当是再无可能逃脱。 如此镇压千年,万年... 再往后,就不是自己能考虑的了。 突然... 贾布雨看到了一片晚霞。 “小胡!”贾布雨心中猛然生出不祥预感,开口便是喊道自己的护卫胡澈儿。 那麦色皮肤,脸颊有伤疤的女子如猎豹跃出,黑白双戟顿时投掷如两道狠厉盘子,呜咽着飞向那晚霞。 寒气如蟒,缠绕晚霞之间。 黑白双戟还未至,那白蟒便是击穿了贾布雨的手,也击碎了他手中正拨弄着的阵心枢纽。 而两道狠厉黑白盘子则是被无形之力弹开,绕了个回旋,回到那胡澈儿手中。 后者瞳孔急剧收缩,死死盯向那一片红。 如火,如暮色的红。 晚霞先出身形,却是一极美女子,神色漠然,裹着留仙裙从天而来。 今日,她无需挽留,便是清风也无法令她飞天。 只因她心里有着牵挂。 一时间,她的目光与诸多人接触。 比如喊她舅妈的炎帝,比如喊她教主的风长起,比如... 可是无所谓了,这些人她都不在乎。 “任教主,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贾布雨岂会不认识任清影,毕竟两人之前可是曾经“共谋”过。 只是,之前武当山上他是装傻,但现在他却顾不得穿手之痛,忍不住大声质着。 枢纽被破,就如麻袋在打最后绳结时,那绳结崩断。 后果,便是麻袋中的那怪物挣脱出来。 任清影温柔笑着。 一笑倾城。 她似乎再不管在场的天下豪杰,而是侧首看向那白茫茫的雾,轻轻咳嗽了下,紧张地理了理嗓子,如同第一次去约会的小女孩,然后喊道:“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