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思人心,不理世情,难走前身,难得人情
这是一个非常狗血,非常无趣,非常扯淡的故事。 六十年前,一位年轻的商人行商于南北,纵横商业,他资质极佳,乃是经商天才,近乎开创了一道新商路。 他狂枭,强悍,但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戴着礼帽,穿着宽大的礼服,行走于当时世界上著名的商人之间,依靠着自己的才华和口舌成功的成为了一名登上了商业的王道之路。 然后他在这里建造了无数的商业机构,渐渐的建造完成了商业网络。 在这之后,他便稍微收敛了自己的秉性和行为,娶了一个妻子,成为了一个称职的丈夫。 他的婚姻生活很顺利,很快他便获得了一儿一女,这对兄妹是他心头的宝贝。 他很高兴,于是便在一个郊区买下来一块地皮,然后建造了一个小小的二层小楼,并且在后面开辟了一个花园,在那里面种上了漂亮的花朵。 他不喜欢那些大大的房子,他感觉那样的房子太没有安全感了,适合大家居住的房子才是最好的房子。 在这件不大的房子里面,他泡着咖啡,和朋友们没事闲的喝点酒,他的妻子特别的喜欢外面的那些花朵,他的儿子和女儿也很喜欢这里。 只不过因为要学习很多很多的东西,他的儿女不得不在另一个城市接受教育,他也只能暂且闲置这个房子,住在他不喜欢的房间当中。 他想着,等自己的儿女成年之后,他就和自己的妻子来这里老老实实的住着,老老实实的变老。 很快,这一儿一女便长大了,男孩温文尔雅,女孩亭亭玉立。 这一切看上去都非常非常的完美。 然后,第一个不幸将临了。 他的妻子因为肺病去世了。 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对于这个男人而言。 他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在商业方面非常的厉害,他能够挣很多很多很多的钱,他能够让那些所谓的商业大佬对他俯首称臣,但是他没办法救回被夺走的时间。 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这么恍然的想着。 他这才明白,很多的事情,一点过去了的话,就再也不会再回来——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浅显的道理,但是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些事情。 而这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噩梦从一闪大门里面被放了出来。 他的女儿和他的儿子为了他留下是资本帝国开始了“战争”。 准确老说,是他的女儿“偷袭”了他的儿子,把他从这个家当中赶了出去。 他勃然大怒,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打算重新接管自己原来留下的那个商业帝国,然后好好的教育一下自己的这个不听话的小女儿。 但是他发现,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闲散,他的家业竟然被他的那些兄弟姐妹拿走了。 他们就像是拿走了桌子上的一块蛋糕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男人沉默着,他重新拿出了自己的礼帽和礼服,穿戴整齐。 他打算毁掉自己的那个帝国。 —— 他的儿子阻止了他。 谁也不知道他们当时说了什么,但是男人重新的收起了自己的礼帽和礼服,放到了衣柜里面,然后再也没有动过。 他把他的儿子接到了那件小房子里面,他也再也没有回去过。 剩下的那些东西已经无所谓了,他不在乎。 —— 时间再次回归了正常,他从名震一方的大商人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而他的儿子似乎也没有在从事这方面的意思。 他不在意。 然后他的儿子结婚了,婚礼那天很冷清,他家并没有来人,他儿子那边也只来了一个他儿子之前的管家——那个管家非常的忠于他的儿子,管家也颇有领导天赋,在听说他的儿子遭受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位管家便带着一些死忠的手下和一部分的资产离开了他原来的商业帝国。 “也许我应该为自己的儿子准备一下未来的婚事问题。”他的儿子在婚礼上朝着那个管家这么调笑着道。 “我当然会为您准备的,我可是您的管家。” 那个面容白素的男人带着温和的笑容说着,不过他的声音当中却带着悲伤。 谁知道那是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没有告诉那个管家他的儿子住在哪里,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被那些事情打扰。 也许谁也不会知道他躲在这里。 很快,他就抱上了孙子,这应该这个老爷子第二高兴的时刻了吧。 他老是在逗那个乖巧的小孙子,他的那个小孙子也慢慢的长大的。 很可爱。 只不过很可惜。 那扇名为噩梦的大门依然没有关上。 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出车祸了。 非常狗血的剧情。 他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被击到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拿了柴油,拔掉了所有的花,倒到了那块地上,废了那个花园。 但是他没有彻底的放弃一切,他还有一个孙子。 他已经累了,他不打算再穿上自己的那一身衣服了。于是他开了一个小小的五金店,挣着钱,扶养着自己的孙子。 他看着自己的孙子慢慢的长大,小学,初中,高中,他很开心。 他已经忘记了一下东西,他只希望自己能看到自己的孙子结婚生子,哪怕是自己当时已经走不动了,没有牙了,老糊涂了,那也无所谓。 然后他死于急性胃出血。 他很老了,胃肠不好。 很憋屈的死法,因为当时他的孙子还在上学,他独自一人在家,没有办法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说他死了。 这个男人的故事结束了。 —— 这个故事一点的没有意思,整个过程非常的狗血,他死的时候即不重于泰山,也不轻于鸿毛。 他就作为一个普通人出生,作为一个普通人死去。 近乎于毫无作为。 —— 韩木冷着脸,坐在圆桌的前面。 听完了这个非常狗血,非常无趣,非常扯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