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李大嘴和真香 （二合一）
其实老王爷到底得了什么病，颜易没有说的怎么具体，所以马晋也不甚清楚其中内情，于是，在来王府之前，他还专门去问过太医。 那个太医院的院正，给马晋拽了半天的文，说什么八王爷虚火极旺、血脉淤血堵塞，还有什么心结动颤、气喘于胸……… 反正一大帮的中医专业术语，晦涩难懂的很……… 也就是马晋重生了这么多年，文学素养急速提高，要换他刚穿越的时候，还真未必能弄懂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只是，虽然能明白太医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但马晋也不太懂医，只能拿这些病症，往自己熟悉的那些后世常见病症上套。 如此这般的一通加蒙带猜，马晋到最后，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八王爷都得了什么病。 三高、心脏病（不太确定）、脂肪肝、轻微的糖尿病以及一系列的老年病和并发症……… ………… 以马晋和太医询问后得出的结论，这老王爷这浑身上下，几乎就没一个健康的零件………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八王爷年纪大了，再加上一辈子锦衣玉食，平日里没怎么锻炼过，可就就容易得老年病和富贵病吗。 不过，瞧太医院们御医的意思，老王爷的这身病却是情况严重，不然也不会让老王爷一点荤腥都都能沾，甚至为了能限制住老头，还特意同颜易要了旨意。 只是，太医们有些低估了老王爷对肉食的热爱程度，同时，他们也高估了颜易对老王爷的影响限制力。 从圣旨下达那天，至今还不足半月，鲁王府这边就快绷不住老王爷了，只得急忙向宫里求救，可是颜易对八王爷这个混不吝的叔祖父也是一筹莫展。 派人来了一次被八王爷骂走后，颜易琢磨了半响，实在不敢亲自上门，而若不辖制老王爷一番，他又怕老头出事，想来想去，颜易就把主意打到了马晋头上。 毕竟老王爷和马晋素来交好，当初马晋刚起家时，就是得八王爷的庇护，若没老王爷在后面压着，《隋唐》爆火的时候，马晋就该被有心人针对了。 说句颜易不爱听的，恐怕在老王爷的眼里，他还真未必有马晋说话好使，于是乎，宫中年宴，颜易就给马晋派了个差事。 甭管用什么法子，把老王爷劝住，不能由着其性子来……… ………… 鲁王府 八王爷仍坐在那满脸不悦的生着闷气，马晋在一旁陪着笑。 “老爷子，您的事我也知道，怪不得旁人，您这身子确实是沾不了荤腥。” 对于颜易的差事，马晋心里是没有半分推脱意思的，老王爷对他有恩，又是他的长辈，于情于理，为了八王爷的身体健康，他都得出面劝住老头。 于是，马晋对着老王爷一阵灌输吃素的好处，什么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食以素为先，病从荤中来：要想人长寿，一辈子不吃肉：千金难买老人瘦等等。 说道最后，连马晋自己都觉得回家得添点维生素了，但一旁的八王爷，却根本不吃他那套，冷眼旁观良久，不屑道。 “说那些没用的干甚，不让本王吃肉，长生不老都没劲。 马小子我告诉你，甭在那费劲了，今儿你要么给本王端碗肉食来，要么从现在开始，本王立志绝食，没有肉就不吃饭。” ………… 得~ 这老头还给我较上劲了！ 马晋看着八王爷，脸上露出苦笑，其实已发八王爷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是一丁点的，荤腥都不能碰的，只是谁也不敢给八王爷开这个口子。 不然他老人家再吃上了瘾，这肉就更难戒了，所以面对八王爷的绝食威胁，马晋即使有些动容，但也没打算就此松口。 马晋低头思考一会，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对八王爷开口道。 “老爷子，你看这样行不行，之前我们鼎香楼研究过几道菜，因为是为一群出家人准备的，所以全是素斋。 只是有一点，我们这个素斋和平常庙里的那些素斋不一样，号称是素料肉味，讲究是用素菜当原料，做出来的菜和肉是一个味道。 您看，有时候咱们吃这个肉食，大多就是吃个味道，今儿我要是让下面人用素菜做出了您想要的肉味。 既不违背太医的医嘱，对您身体无害，也满足了您的口腹之欲，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 “真的假的？你莫要蒙骗本王” 八王爷对马晋的话表示怀疑，人都是惜命的，只不过相比于活得长久，八王爷更看重当下过的是否快乐。 如果马晋真能让他既不违背医嘱又解了馋劲，八王爷自然不会和其拗着干，就坡下驴这招，老王爷不比谁用的差……… “这您说的，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呢，这样，我这立刻派人去鼎香楼请我的大弟子包宝过来，给您当场做几道素肉菜尝尝。” 马晋显然对徒弟包宝的厨艺以及鼎香楼各种菜式有很大的自信，面对八王爷的质疑，底气十足。 “好，本王今天就见识见识，什么是素食做成的肉菜。” 八王爷摸着胡须，虽然面上很是不屑，但眼神中的微微期待，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 别管是真肉假肉，只要能让他在大年初一尝到肉味就行……… ………… 来王府时，马晋并没有带多少人，多数都在王府大门外等候，只有祝虎子人跟他进了府，于是，这请包宝的任务就落到了祝大统领的身上。 而且马晋怕老王爷等的着急，还特意将来时骑的墨麒麟借给了祝虎，以助其脚力。 而就在马晋他们准备给老王爷弄个素肉菜时，鼎香楼总店后厨，眼下也正在举行一场厨艺大赛。 总店后厨 鼎香楼总厨包宝包大爷、其弟子鼎香楼东城总店主厨洪富贵、北城老店主厨鲁二、西城分店主厨牛展、南城分店主厨杨保禄，再加上包宝特意从公主府请来的洪、高两位御厨。 七位大厨呈一字排开，正襟危坐在一张长条桌子后，在他们面前是鼎香楼京城六家店后厨的厨师骨干，在他们当中随便拉出一个到外面，都能撑起一家中等规模的酒楼饭馆。 不过眼下，这群厨艺不俗的骨干们，面对着包宝七人，神情竟是带着不少紧张之色，同时，紧张中又流露出几分兴奋和期待。 “咳咳。” 在这种气氛当中，鼎香楼后厨老大包宝，轻咳两声开了口。 ……… “想必大家也清楚，今天我让大家过来是为了什么。 去年十月，咱们鼎香楼杭州分店正式开业，这也预示着我们鼎香楼开始经略南方，孙掌柜已经给我通过气了，元宵过罢，他就要带人赶往江苏扬州、苏州，筹备两地的分店事宜。 因为人手短缺，所以急调咱们京城东庆街分店、小鄱坊分店的两位主厨前往南方压场子，此中细节繁多，咱们就不多啰嗦了，我要和你们说的是。 张、王两位主厨这一走，起码两三年之内是够呛能回京的，而一店后厨不可无主，所以，孙掌柜让我尽快推荐两位手艺好、资历够的兄弟兄弟，顶上张王二人的空缺。 只是，我想来想去，心里也没个具体人选，又和孙掌柜商量了一下，索性就在京城的六家店里甄选一些合适的人选，搞一个厨艺比赛。 毕竟咱们都是灶头上厮混的厨子，谁上谁下用手艺说话，其他人也服，所以今天我叫来了福贵、鲁二哥、老牛、老杨，包括洪、高师傅，来个主厨评委席，为你们的比赛把关评分。 到最后，哪两位夺了前两位的名次，这两家分店主厨的位置就是你们的，我说这些，你们听明白了吗？” 话到最后，包宝陡然提高声音，断喝大声问道。 “听明白了。” 众厨师齐声高应一声，眼中燃起战火，纷纷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 “很好。” 看到众厨师的状态，包宝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每人四道菜，头三道菜文思豆腐、清蒸鱼、九转大肠，最后一道自由发挥，限时半个时辰，超时者视为弃权，开始吧。” 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弄那些花里胡哨的，包宝简单介绍完规则，就打发众人前去比赛烹饪。 因为知道今天要比赛，总店的食材灶头都是提前准备收拾好的，众厨师一一就位，片刻后，后厨就响起了刀切油火，锅碗瓢盆的热闹声音。 看着众厨师叮了咣当，忙活的热火朝天，包宝七人也在旁边嘀嘀咕咕，讨论了起来。 “文思豆腐考刀工，清蒸鱼看其掌握火候的分寸，九转大肠主调味，再让他们自己发挥做一个拿手菜，用来检验他们的综合水平，啧啧，大爷，您这个题目出的真厉害。” 想的胖乎乎的御厨洪师傅，一手捂着鼓鼓的肚子，一手冲包宝竖起了大拇指，赞他出题水平高。 包宝摆摆手，谦虚了一句：“都是些小菜，主要还是看看他们的基本功，晚上高楼平地起，只要这基本功不差，其手艺就差不到哪去。” “不错，大爷想的周到，越是这种常见的菜式，厨子要想做的出彩就越难，拼到最后，还是靠基本功说话。” 另一位御厨高师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包宝的主意大加赞赏。 ……… 对于洪、高二人的有意奉承，包宝显然并不是很在意，扯了几句闲篇，他把注意力又放到那些正在沉心做菜的厨师们身上。 “福贵，你常替我到下面去跑，对各店的人员也熟悉，你跟我说说，这里面哪个是好苗子。” 洪福贵听得师父包宝问话，也不可是，一指东南角一个体型肥硕大汉，为包宝介绍道。 “那汉子叫李秀连，浑名李大嘴，关外人，现在在总店做掌勺师傅，擅长炖菜和创新，您还记得咱们前段时间推出的那几个心菜吗，都是他研究出来的。” “哦，你是说那个发明麻辣鱼皮、酒酿萝卜、碳烤猪蹄的李大嘴。”洪福贵一提这个，包宝顿时想起来这李大嘴是何许人也。 “没错，就是他。”洪福贵肯定道。 得到了徒弟的确定，包宝不由多看了李大嘴一眼，见其正在切文思豆腐，刀身轻拿轻方，下手极稳，刀法精湛。 包宝点了点头：“是个好苗子，大家一会多留意一下他的菜。” 旁边一直在听他们师徒说话的众人连忙点头，包宝这才把视线从李大嘴身上转开，而这边洪福贵也开始介绍下一个厨师。 “西北角那个大高个，脸上冷冰冰的，叫袁州，京城人，手艺不比我………” 洪福贵话没说完，前面大堂就匆匆跑过来一个伙计，趴在包宝面前大声说了几句，包大爷脸上顿时就是一变，转头对洪福贵几人道。 “眼下有点急事，这里你们且在这盯着，水平不好的直接淘汰，留下几个手艺好的，等我回来再行安排。” 众人连忙纷纷点头应是，包宝不敢耽搁，先到自己的房间取过一套刀具，又去后院牵了一匹去大门处和祝虎汇合，共同赶往鲁王府。 ……… 鲁王府和鼎香楼的距离并不算近，等祝虎带着包宝赶回来，八王爷和马晋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 老头都饿了…… 所以，包宝一到王府，同八王爷见了个面，连口茶都没喝，就被马晋撵到后厨干活了。 好在，包大爷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很快就调结好了心情，两炷香的时间，一盘马氏马晋素鸭、一盘素东坡肉，还有一盅素狮子头被端到了八王爷的面前。 按照原菜谱来说，这三道菜的颜色形，、颜色、味道都得似同于肉，不过因为老王爷忌重油重盐，所以味道上包宝还能辅以技巧掩盖，但颜色上就没有那么尽如人意了。 也因此，老王爷看着面前盘盏上，这一看就清汤寡水的菜肴，面带怀疑：“这些菜能吃到肉味？” “呃……” 马晋也有点犹豫了，不过一旁的包宝确实很有自信：“有没有肉味，王爷尝尝就知道了。” “哼，故弄玄虚，一会本王要是发现你糊弄本王，你师父都救不了你。” 八王爷似乎对包宝卖关子的话有些不满，嘟囔了两句，然后拿起筷子夹加了一块素鸭塞进嘴里，只轻轻咀嚼了两下，老王爷眼睛就险些泛起了水花。 “这肉………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