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千金散尽，立地成神（大章求订）
曹斌从张长林的涉案卷宗上发现了程勇曾经和张长林打过一架，那里有他的签字，曹斌来找程勇询问他跟这件事有关吗？程勇告诉曹斌自己的服装厂纯利润就几十万，没有必要碰那个假药，曹斌让程勇有线索就报告，之后就离开了。 彭浩再次出现在车上的时候，程勇吓了一跳，因为他的一头黄毛都没了。 “头发呢？” “剪了，过几天回趟家！” 去送药的时候，彭浩说：“让我开一下吧！开一下又不会死！” 这仿佛是一个flag！ 由于他们装药的车被一个保安发现过，因此报了警，彭浩去放水出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保安和警察报案，他发疯了似的跑，扔下程勇，开着车狂奔而去。 他还故意在警车前不远停下车来，冲着曹斌挑衅！ 李同舟在这一场戏里面也是演技爆表，活脱脱的硬汉。 他独自开着药车引走了曹斌带队的警察，最后彭浩冲出了警察的包围圈，正在得意之际，却被一辆卡车撞上，药撒了一地。 曹斌把彭浩送到了医院，程勇也随后赶来！ “人呢？” “没了！” 程勇终于崩溃了！ 他冲上去，扭住曹斌的领子，歇斯底里地质问：“他才二十岁，他只想活命，他有什么罪？” “你说话！你说话啊！他有什么罪？他有什么罪？” 如果说吕受益的死，让他更多的是愧疚的话，那么彭浩的死却是彻彻底底地让他完全崩溃了。 因为彭浩是为了他而死的啊！ 程勇在太平间见了彭浩最后一面，看着彭浩身上染血的遗物，程勇心如刀割。 他来到彭浩的宿舍，他看到那一张彭浩应该经常拿出来看的全家福，里面的彭浩，笑的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幸福，如非不得已，谁又愿意和家人生离？ 他又看到了一张车票。 想起了自己让他回家，他听了，他剃掉了一头的黄毛，他已经买好了车票，可是，他却再也，再也用不到了！ 他走了！为了替他，为了保住他，他走了，永远地离开了。 程勇看着车票再也绷不住泪流满面！ 他才二十岁啊！他才二十岁啊！他只是想活着啊，他一直努力着，只不过是想要活着而已，多么卑微而平凡的愿望啊，可却依然无法实现。 彭浩的死，程勇的质问，也让曹斌陷入了自责，曹斌找局长表示自己能力有限，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但是不再调查假药的事情，他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 阿三方面官司输掉了，已经停止了所有的药物生产，诺瓦公司的人找到阿三那边，要求立刻清除所有的仿制药生产商。 得知阿三方面厂家已经买不到药了，目前只有零售药店还能买到，但是却只能以零售价两千块的价格买药！ 彭浩的死，让程勇完成了最后的蜕变！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买！ “咱们卖多少？”刘思慧问他。 因为之前卖五百，已经够低了，看起来似乎没賺也没亏，但维系一条走私渠道，上下都要打点。 更别提，日益严峻的打击形势。 而现在要从零售店买药，进货价都要两千，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他叼着烟，又取下，不再犹豫，“五百，剩下的我来补，思慧，还能够联系到外省的病友群吗？” 要知道，在这之前，思慧第一次问程勇，外省卖不卖。程勇脸色一变说，不卖，要低调，我不想坐牢，闹大了大家都没药吃。重出江湖的时候，也只肯给卖给旧名单上的人。而现在阿三那边说药厂已经查封，程勇反而放开了，决定卖外省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然没有了之前那样的瞻前顾后了，他知道自己必然会进去，所以，能救多少是多少！ 思慧开始联系外省的病友群。 整个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都是病友群。 嘀嘀嘀，嘀嘀嘀！ 镜头切换到了一个个来自全国各地的病友的身上。 他们戴着口罩，看到信息，无一不喜极而泣。 “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太感谢了，我的孩子终于有救了！” “谢谢，谢谢，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太棒了，我妈妈终于有药了！” “这都多少年了，终于等到希望了！谢谢！” “终于有药了，希望能还我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看着那满屏幕信息，思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镜头最后停留在了两个字上面“希望”！ 思慧小心翼翼地用订书机订好名单，厚厚的一叠。 “勇哥，这么多病人，你，你一个月要损失几十万。” 程勇神情平淡，仰天吐了口烟说：“思慧，进药吧，就当我还你们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这部电影叫《我不是药神》！ 他不是药神，这个世界上也从来不存在什么药神，但是此时此刻在所有人心里，这一刻，他就是药神！ 只是，当药神，却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程勇也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程勇开始为自己安排“后事”，是入狱之后的后事！ 因为在做决定跨省卖药的时候，他就已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原本，他一直都不愿意让儿子离开自己，不愿意让儿子跟着前妻出国的，可是这一次，他却选择了主动送儿子出国！ 曹斌对待程勇的态度也和之前截然不同。 其实最初的时候，曹斌曾经极度看不起程勇，在警局里他曾经气到歇斯底里的要揍程勇，当时曹觉得程没出息还打老婆简直混帐，结果被其他警察拉住，程勇靠在墙角畏首畏尾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后面黄毛没了，程勇追到医院瞪着猩红的眼睛咆哮着歇斯底里的要揍曹斌，此时程勇觉得曹冷血没人性，结果被其他警察拉住，曹斌瘫倒在墙上手足无措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程勇曾经问黄毛，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黄毛说是，然后看了程勇一眼，补充了一句，以前是。 其实这个转变不止黄毛，曹斌也是。 而这里，其实曹斌作为一名警察，他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从他的态度就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他没说！ 原版里面的结局，在李易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想了许久才想到了。 到底少了点什么。 程勇知道送儿子出国，却忘记了父亲。 要知道，最初的时候，程勇走私，为什么走私，最大的源头，是在于老父亲的病。 而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知道送儿子出国，那么没有理由忽略了老父亲。 当初是老父亲得了血管瘤，需要高昂的手术费，所以才让程勇被逼到了绝路，他急需钱，所以才一脚踩了进来。 后来治好了，又因为上有老，下有小，程勇害怕走私被抓，于是把代理权、走私渠道转给张长林。 那个时候，他做的只是一个正常人，一个普通人最容易做的决定，因为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杀身成仁，谓之英雄。 所以这里，李易给补上了！算是和开篇的在养老院里面的那一幕，互相呼应，有始有终！ 养老院里，程勇办完手续，提着保温饭盒，到房间里探望安顿下来的父亲。 他躺在病床上，护工正在悉心地喂饭！ “让我来吧！”程勇对护士说道。 程勇双手接过碗和勺，舀了一勺流食，喂给老父亲，就瞧老头吃完，埋怨道：“哎呦，你干嘛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 程勇看着苍老的老父亲说：“爸爸，对不起。” 之前，他作为儿子，为了让父亲治病，所以去走私，赚钱。 那个时候，他是个称职的，是个合格的儿子。 之后他放弃走私，其实也是不想让他的儿子和老父亲失去他。 他希望能做个好爸爸和好儿子。 可是这一次，他却要为那些病人，不能再继续照顾他了。 所以，他很认真地说，爸爸，对不起！ “让护工在家里照顾我不好啦，在这里我怎么见孙子。” 老头瘫痪在床，动弹不得，嘴上却是不停顿地说着话。 只是程勇却是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说，他只能一勺一勺喂着，然后拿吃饭围兜擦老头的嘴。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上正在报道一则新闻。 “近日，格列宁假药跨省泛滥，警方多部门联合，严打违法行为......” 程勇手上一抖，流食从勺子里流出。 他知道，那一天快到了！ 镜头给到了老父亲的脸上，一个特写。 他眼睛眯了一下，看了一眼儿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他只是喊道：“香烟！香烟！” 程勇拒绝道：“啥香烟，饭都没吃好，抽什么香烟？” 就如同电影开始时候一般。 但是这一次，老头很固执：“香烟！” 和开头时候不同，开头时候，程勇拒绝了老父亲，坚持要让他吃完饭，之前老头妥协了。 但是这一次，程勇却发现不给烟，老头就是不吃饭！ 他蓦然想到也许今后，他再也无法在老人面前尽孝了，所以，他放下了碗勺，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 给老头点上。 望着吸口烟舒舒服服的老父亲，程勇笑容在脸上慢慢消失，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晚上还要送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事，也许这一次，也许下一次。 所以，他找来了护工，把香烟递给护工：“如果老头不肯吃饭，就给他一口！” “爸，对不起，我得走了！” “走，走吧！” 程勇嘴里叼着老头抽过的烟，没有眼泪，没有更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只是离开房门时，他显得有些佝偻。 镜头转换，画面当中，程勇开着车去送药。 车停了下来，病友们等候多时。 程勇没有开口只是拉开车门低头搬箱子！ 突然一束光照亮了这暗巷。 警察来了！ “愣着干嘛？快跑！” 程勇上车，把车一横，堵在路中间，想要掩护病友们带药离开！ 他被枪指着，慢慢从车上下来，只是视线却依然停留在抱着那一箱一箱的救命药跑离的病友，直到看到他们跑过拐角，他才松了口气。 被按在地上，只是，下一刻，他就看到，病友们也被堵了回来，一个个被抓。 他挣扎了一下，只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庭审部分，李易原本是按照原版的来的，可是后来，大家看了剧本之后，觉得，庭审部分是不是有点问题？ 毕竟，他和陈问他们都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最后找了一个法律界的专家看了一下剧本。 李易都还记得当时那位教授看他的眼神，也还记得那位教授看完之后说的俩字：“法盲！” 法院判处走私罪、销售假药罪，这个没毛病，当时违反国际版权法，就纯属扯淡了。 第一，抗癌药品不属于版权法的保护范围，应该是属于专利法。第二，刑事审判不会基于一部民商法律，肯定是根据刑法定罪量刑的。第三，刑法领域，国际法不能直接在国内适用...... 李易当时那个尴尬啊。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啊，他就是抄的原版的。 所以，这里做了一些修改。 大银幕上，程勇坐在法庭被告席上，穿着橘红色的狱服，双手铐着银镯子，直视着前方。 公诉人起身道：“我要提醒审判庭注意，是诺瓦公司投入大量的资金研制出格列宁，是诺瓦公司救了慢性白血病人，不是阿三仿制药，更不是被告！被告多次利用货船运输未经批准仿制药品，并进行销售，导致了全国性假药泛滥。性质极其严重、影响极为恶劣，必须给予严惩！” 为程勇做有罪辩护的辩护律师，义正言辞道：“根据我国《刑法》第一百四十一条规定，生产、销售的假药界定的硬性标准，是‘足以严重危害人体健康安全的’。 但是，经过药物的化学检测鉴定，我当事人，程勇先生，所代购的仿造阿三格列宁，与正版流通的格列宁药效差距并不大，非但不危害委托代购患者们的健康，反而能治病救人。 而必须指出的是，阿三仿制的药品，也要2000一瓶，根据我方提交的证据可以证明，我方当事人，是以2000原价代购，在造假工厂查封以后，仍以市场价代购，但只收取原价格的四分之一，五百。 我的当事人主观意愿是救人，而不是盈利，一年多来，有上千名慢性白血病患者通过他代购的药，保住了生命！” “我的陈述完了。” 镜头切换，落在程勇身上，审判长询问：“被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休庭十分钟，之后会宣布审判结果。” 程勇缓缓地站起身来，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我犯了法，该怎么判，我都没话讲。但是格列宁在全球的定价如此高昂，请问，他们的定价真的合理吗？ 看着这些病人，我心里难过，他们吃不起进口的天价药，他们就只能等死，甚至是自杀，他们只想活着，活着啊。 我，我只希望明天会越来越好吧，希望这一天，能早一点到来。” 然而，最终，法庭依然以程勇销售假药罪、走私罪判刑。 程勇在上车之前，转过头来，对曹斌道：“跟小澍说，他爸爸不是坏人！” 影院内，不少观众直接因为这一句話再次破防。 作爲一个父親，即将身陷囹圄，他最惦记的还是孩子有没有受到自己不好的影响。 无数人都想要告诉他，程勇，你是个好爸爸，一直都是啊！ 最后，坐在警车上，道路两侧站满着病人，车慢慢地经过时，一个个病人纷纷把口罩摘了下来。 这是他们对程勇的最高的敬意！ 他们沐浴在阳光底下，程勇隔着铁窗看去，在茫茫人群里，看到神父，看到劉思慧母女！ 他仿佛又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吕受益站在人群中摘下那三层的口罩。 看到彭浩又留了一头黄毛正咧开嘴冲着他笑！ 这一刻，程勇热泪眼眶，但是他转身的时候，脸上却浮现了笑容。 这一幕，让整部影片原地升华。 顷刻间，观众们全部破防。 这一刻，程勇成为了所有病友心目中真正的药神！ 影片的最后，程勇出狱，曹斌来接的程勇，曹斌告诉程勇以后不要卖假药了，因为正版药已经进入医保了，没人再去买假药了，程勇认为这样很好，曹斌笑言让程勇接着去卖壮阳药，两人都是哈哈一笑开着汽车风驰电掣一般离去。 电影结束了。 影院内安静着，很多人含着泪看着大银幕。 蓦然，有人站起身来，然后一个两个，到最后，全部都起立鼓掌！ 包括薛凯山也是如此！ 薛凯山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这部电影，超出了他的想象。 超出想象的好！ 他心情复杂就在于此，他不喜欢李易，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部电影，李易真的拍的非常非常好。 不是说这部电影很完美，没有瑕疵，而是这部电影，于华国影坛来说，绝对会是及其浓重的一笔。 所以，他其实挺不开心的。 但是蓦然他又想到了，李占山的《战争之花》也是今天首映的。 顿时心情就变得好了不少。 他不知道《战争之花》怎么样，但是他不认为那部电影能刚的过《我不是药神》！ 因为这部电影太特别，太特殊了！ ps：以后剧情就做大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