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本质

    是夜，漩涡智树邀请了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在他的临时居所一聚。

    光明正大。

    漩涡智树清楚千手柱间这样的英雄，自然不会在这样的聚会上，搞一些阴谋算计。所以漩涡智树也不矫揉造作，畏畏缩缩了。

    今夜，因为是聚会的缘故。漩涡智树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中，摆了一张不算贵气却也不算寒酸的桌子，吃食和酒水不多，倒是有几分精致。

    毕竟今晚是要谈事情的，自然不能够开怀畅饮。甚至漩涡智树觉得，酒稍稍多喝一点都不可以，怕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和表达能力。

    准备好之后，让送菜的服务生远离此处后。漩涡智树就待在一旁静静地练着字。

    本来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年里，他很少练字。对书法也提不上什么兴趣。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书法倒是成为了他舒缓心境的良好手段。

    或许因为见识多的缘故，漩涡智树的字也进步地一日千里。和那些专精于此道的人物自然不能够相比，但是也是能够让人看了之后便觉赏心悦目。

    外边还有一些行政人员来往，毕竟这是火影的专属办公所在，也是火影半个临时居所，许多部门都是围绕着此处临时建设。

    漩涡智树是真不在意，甚至今晚所说的话传出去他都不在乎。他所要的，只是今晚这两位前辈的一个结果。

    不过现在练字的时候，外边寂静中的些许杂音，还是让他下笔烦乱。

    “还是心不定，反倒是怪起了外边人的声音。”漩涡智树苦笑着自嘲道。

    放下了笔，扔在一旁，纸卷上只有“心平”两个字，气和是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也是，这也怪不得漩涡智树。

    这一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不是唯物，而是唯心。

    甚至他对宇智波斑所说的，都不是全部的原因。

    他更在乎的是，自己这两位所尊重的人，是否能够支持他。

    虽然他已经想到了最差的结果，猿飞日斩和波风水门都不支持他。不过即使是那样，他依然会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

    敢为天下先！

    但是他依然希望，这两个人支持他。

    外边传来了不算熟悉地脚步声，但是漩涡智树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出来了来者的身份。

    他将目光投过去。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佝偻的老人和挺拔的金发青年出现在他的面前。

    漩涡智树起身相迎。

    “老头子，第四代。”

    两人神色平静，倒是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这木叶隐藏的惊涛骇浪，阴云密布，他们虽然看到了，或许还在焦急着，思考着。但是却不露神色。

    猿飞日斩深吸了一口烟斗之后，坐在了一旁。

    波风水门勉强的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往日的阳光。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可以尽量和初代与二代沟通的，大名或许真的不属于这个时代了。或者……智树，你可以将变革的步伐走小一点。我们先削弱一部分大名的权利，不行吗？”

    漩涡智树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坐着。

    “可是大名已经死了。”

    波风水门说道：“他还有子嗣不是吗？”

    漩涡智树叹息了一声：“四代，你可能不了解，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是没有迂回空间的。为民众争取的利益，不会因为有人反对，就要倒退回去。尤其是从冥界回来的人。”

    猿飞日斩还在吞云吐雾，在一缕烟雾散去之后，他开口道：“可是民众并没有要求你去争取权利，你是木叶的第六代目火影，并不是叛军的领袖。你所要做的是维持秩序，而不是破坏它。”

    漩涡智树并没有因为他很爱戴的老头子的不同意见而烦躁，只是认真地说道：“民众将那些叛军称为革命军呢。”

    猿飞日斩将烟斗在桌边敲了敲，说道：“叛乱也好，革命也好。这是观点和态度不同。可是这关乎我们什么事？况且，你将那些权利所谓的交给民众，最后却不是牢牢地抓在了你的手中吗？更何况我们火之国的民众，这么多连字都不识的。他们得到了这些权利，资源，最后不还是会被浪费掉。孩子，或许你很善良，可是你知道这个国家的秩序发展了多少年吗？你给民众面包，他们会感激你。可是你给他们，权利，知识，他们就会破坏这个社会的制度。你认为民众都是善良的吗？不，他们贪婪，狡猾，不讲道理，只是在你面前表现出忠厚的样子。如果说贵族就是喂饱了的蛇的话，那么平民就是饿了上千年的狼。你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食物去喂这些狼吗？”

    漩涡智树不是傻子，但是他对猿飞日斩的比喻依然嗤之以鼻。

    “食物”指的就是这个时代的资源，教育资源，医疗资源，食物，权利，力量，地位……

    饿了上千年的狼吗？

    漩涡智树知道，猿飞日斩说的是对的。

    他如果真的将百姓当成了可爱而单纯的人，那么只能够说他太可爱而单纯。

    猿飞日斩的话也没错，教育资源，医疗资源……要养饱这些饿狼，实在是太困难了。

    而且，几乎所有的饿狼，并不是想要大家都变成一匹饱狼。他们想要成为的，是喂饱了的蛇啊。

    漩涡智树此刻的内心却是愉快的。

    是因为他知道了，猿飞日斩并不是一个仅仅靠着武力和民众支持走到那个位置的。

    他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认知啊。管理着木叶的时候，明白当前除了作为一个忍村之外。还是一种社会制度的表象啊。

    这样的人，才能够让他认认真真的，说出他的观点。

    “老头子，我很惊讶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漩涡智树微微一笑，“但是不要误会。我是因为您能够一上来就这么开门见山，按着本质说话。而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说一些虚伪的话。看的出来，您已经是以诚相待了。”

    猿飞日斩点点头，又拿起了烟斗。

    只有波风水门一脸惊讶的看猿飞日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