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模特身材的大胃王
7月21日傍晚，魔剑骑士诺阿的旧住处，两个男子背对着夕阳，在床上猥琐地数着钞票。 “第三百六十五张……第三百六十六张……” “三百六七，三百六八……齐了。”华生猛地拍了下床板。 呼…… “真是不容易啊，御主。”旧剑也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幸好之前跟那个店长谈了‘不要基本工资，全部看绩效，按照来店消费利润的百分之五给我们钱’。”华生撇着嘴道，“当时那家伙还觉得我们俩是傻子呢！” 旧剑打着哈哈说：“哈……但不管怎么看，店主都赚疯了。” “能不赚疯吗？！你看他今天下午留你的那个眼神，哇，就差没给你跪下了。”华生将纸钞一把捧起，“三百六十八张万元大钞，这要反算他的收益，简直吓死人好吧，这才一个礼拜啊。怕不是这一个礼拜就把一年的钱赚了。” “哈哈……虽然大部分买的都是女性，估计……也并不是给对象穿的。”旧剑心里面倒是清清楚楚的。 华生点点头：“啧啧，之前我鄙视过你的战斗力，但现在，我特别佩服你在这方面的能力，简直是我辈楷模，不，已经‘超神杀戮’、‘主宰战场’了。” “御主快别挖苦我了。”旧剑摆了摆手“求饶”道：“话说御主，我们既然已经确定明天要去报名参加‘预选赛’，那是不是……” 华生重重地点头：“没错！今天就是万众瞩目的日子——采购狂吃节！！” 说着，他还手舞足蹈，欢呼雀跃。 “打来到这儿就没吃过几顿好的，现在好了，那天查了你需要的菜谱在‘饮食天堂’那种高级餐厅里都有，这些天的艰苦朴素可就为了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啊！！” “我们走吧，御主！”似乎提到吃，旧剑的眼中也闪起了小星星。 “一裤走（行くぞ）！”华生兴奋地彪了一句土里土气的日语。 …… “饮食天堂”，顾名思义，就是料理人和品尝料理的顾客们共同的天堂。平日里来往这家水上餐厅的顾客大多都是王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华生和旧剑刚刚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长约百米的景观水道。水道两旁是深两米有余的人工水池，里面不能游泳，因为养着几头水生魔兽——不过被这个世界的魔法所禁锢着，基本上丧失了进攻的能力，本质上是就近选取食材的地方。 旧剑灵基突破所需进食的“珍珠贝炒饭”就是取材于这里养殖的魔兽“拉姆贝斯珍珠贝”。这种魔兽会将其他更弱小的多种魔兽吞噬，在体内消化混合后化为珍珠，因此，珍珠贝的营养价值极高，是这个世界里女人们坐月子的大补营养餐。 走过灯彩绚丽的景观水道后，就能看到建在小型人工湖上的巨大木质建筑，活像一座海上宫殿。 “据当地人说，这家高档餐饮店的店面还是塞克里奇那时候造的，用的就是‘青翠之木’的聚合能力，将上好的胡桐木和结实的不锈钢材结合到一起。”旧剑托这些天在社会上工作的福，知道了不少当地的历史和轶闻。 “难怪看上去就觉得一股移动要塞风扑面而来。”华生没好气道。 “呃……有吗……”旧剑汗颜。 靠近木质建筑时，两人都听到了店内演奏的悠扬乐曲，不禁让人心神宁静。 “感觉好久没听过音乐了……” “嗯，真是美妙的音乐啊。”旧剑不禁拿这店里的音乐风格和自己曾经在那不列颠国都卡美洛城里听到的，特里斯坦所演奏的乐曲相比较，“果然特里斯坦演奏的曲风还是太过伤感了，这里的音乐就很能激发食客的食欲。” 这是华生第一次听到“食欲”，而他此时此刻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这个词将会出现多少遍，以至于…… “两位先生，请问您们是来用餐的吗？”餐厅的侍者手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是的，请问我们坐哪里比较方便。”旧剑回应道。 侍者本来看他俩装束比较普通，有些轻蔑，当然并没有显露出来。不过自从旧剑开腔后，他的态度立马端正了起来。 “请两位跟我来。” 就这样，华生和旧剑被带到了距离音乐演奏者较近的位置。 演奏音乐的人正拿着一把类似于小提琴的乐器闭着眼演奏，对于旧剑和华生的到来，他并没有做出反应。 “请问两位有忌口吗？”侍者问道。 “没有。”华生看了眼旧剑，发现后者已经两眼盯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呃，麻烦先点一份通古拉烤肉，一碗珍珠贝炒饭，五块卤三角龙头骨，一盘王室海鲜荟萃……还有……” “请直接上15份通古拉烤肉、29碗珍珠贝炒饭、36块卤三角龙头骨、5盘王室海鲜荟萃！” 华生还没说完，旧剑突然冒出来这句。 兴许是旧剑说的比较激动，这下微微惊动了音乐的演奏者。 演奏的男子抬眼瞄了旧剑和华生一眼，随后又闭上了蔚蓝的双眼，演奏一直未中止。 “旧剑……”华生看侍者皱起了眉头，知道侍者以为他俩在耍他，于是急忙小声对旧剑说：“我们一份份来不好吗……一下上这么多……吃得完吗？而且……放得下吗……” “没事的御主，我吃饭的速度很快，当然，我也可以优雅的吃，不过……看到这些精美的菜肴，我觉得我的食欲已经可以吞下整个罗马！” 哇——出现了！接近人设崩塌的发言！！什么鬼！！虽然我知道有的亚瑟王传说是攻打了罗马，但这样“吞食天地大胃王”的大话是什么玩意儿！ 华生内心虽然已经爆炸了，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嗯……那就先按照他点的上吧，我的话……等下再说。”华生已经做好帮旧剑扫尾的心理准备了。 侍者依旧皱着眉，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二位……有足够的……钱付款吗？” 旧剑望向华生。 华生摸向口袋。 啪—— 厚厚一大叠的万元大钞。 “这样一垛的钞票，我还有三副多。”华生说起这话时，精神格外洋气。 侍者明了地颔首，带着一笔大订单去了厨房。 在等待上餐的期间，华生一把拉住旧剑问道：“喂，亚瑟，你不会开我玩笑的吧……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胃口有这么大！？快赶上阿尔托莉雅……不，吾王的异次元胃姑且不提，这么多你能搞定？是不是因为这次你的御主是男的你就全然不顾形象了啊！” 旧剑有些尴尬地笑道：“御主，我……我觉得我现在超有食欲，是真的……能够吃得下这么多。” 好……得了，食欲大过天。 华生松开抓住旧剑衣服的手，优雅地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背和脸。 “第一次感觉……决战日，这么快就到来了。” 不多时，侍者便推着一辆载满餐盘的小车来到他们桌旁。 烤肉的香气四溢…… “御主！这香味，实在是让我食欲大增！” 感觉亚瑟已经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了…… 不，还有一个词。 ——饿。 而接下来，旧剑的行为让在座的所有来宾都傻了眼。 “给，您点的通古拉烤肉1份。” 侍者从堆叠地满满的餐车里极尽所能地优雅着上菜。 一盘热气腾天、肉香弥漫的通古拉烤肉切片拼盘便摆到了旧剑的面前。 而旧剑拿起了刀叉——一刀聚拢所有烤肉片，一叉如同圣枪扎入某熊孩子胸膛一般顺溜地串起这一连串的烤肉片。 一口塞进嘴里。 “好次……好次……”旧剑的嘴被撑得很鼓，酱汁差点从他的嘴角流出，不过随着吞咽的动作完成，舔嘴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前后这一系列的动作从发生到结束总耗时不过…… “您点的通古拉烤肉第2……份……”侍者望着旧剑身前连油都没有剩下的空盘子，深刻地怀疑着自己刚才有没有上过第一份。 “好的，谢谢。”华生将餐盘接下来了，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给我给我……”亚瑟示意华生赶快递给自己。 华生白眼一翻，将烤肉划到亚瑟的餐盘里。 就这样……第3份、第4份、第5份…… 吃到第13份了，旧剑还是几秒钟便消灭完。 侍者歇了一小会儿，声音有些不自信地说：“其实……我们店……主打精致美食……一般来说，从分量上是比较限制的，主要……为了美观……但……似乎今天是我第一次……觉得分量实在是太少了……” 华生已然呆若木鸡，机械地伸过手去接盘子。 “好吃，所以有食欲嘛，下次分量整多点吧。”旧剑敲击着刀叉。 第14份下了肚，终于，旧剑面前摆上了第15份。 “那么，我去领下一道菜了。”侍者连忙将车推走，看来是真的被这大胃王给吓到了。 华生终于回过神来，紧张地注视着旧剑进食这第15份的样子…… 吃到一半，“啊……感觉有点饱了……嗯……吃不下了……” “坑爹呢你！”华生差点暴走。 旧剑嘿嘿一笑，“逗你开心的，御主。想必你等这一刻已经等不及了吧……” 华生点了点头。 “灵基突破啊……我也隐隐有感觉了呢……”旧剑一叉串起最后半边的烤肉，送入嘴里。 唔姆唔姆…… 旧剑闭起眼睛咀嚼了一番。 “怎么样？” “好吃！” “我问你有没有除了好吃以外的感觉！” 旧剑睁开了双眼。 “食欲……又大增了……” “你是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