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啊，真香
伴随着诺阿的一声不舍的挽留，华生悠悠转醒，再睁眼，已是现实的黄昏。 “御主。” “废柴。” 第一声呼唤自己的果然是骑士的楷模，然而紧接着的，不用怀疑，就是黑贞。 果然，哪怕是在碎片世界，只要是召唤出来的英灵，就是会一直跟随到各个时空吗…… 华生欣慰地望着自己拥有的两员大将，这时，巴贝克和薇尔莉特走了过来。 “我们守在这里一天一夜了，还好你们苏醒了过来。”巴贝克低沉着声音说道。 “侍者、小主人以及……盔甲女？”薇尔莉特发现了跟随在华生身边的新角色，“小主人的新欢？” “才不是呢！”、“烧死你哦！”华生和黑贞同时怼了回去。 薇尔莉特娇笑连连，“我还寻思，如果你有了新欢，那不如把旧爱让给我得了。” 旧剑这时选择用脚投票，紧紧地贴近华生。 “这小白脸Saber怎么Gay里Gay气的。”黑贞一脸嫌弃地往后撤了撤，张口就是从华生那儿刚学到的“粗鄙之语”。让旧剑和华生听到后汗颜不已。 此时，巴贝克来到了蹲下痛哭的诺阿身边。 他低声安慰道：“诺阿，打起精神来。” “巴贝克叔……”诺阿拭去了眼泪，“我见到了景陌师傅……” 巴贝克认识景陌，她是和自己同期的“素白之雪”魔剑骑士，但很快便找到了诺阿小姑娘，并着手培养她，可以说几乎没有享受过成为魔剑骑士带来的荣华富贵。 “嗯，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所以你不能消沉，要勇敢从梦境中走出来，面对现实。”巴贝克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巴贝克看来，诺阿一定是在梦中梦见了，还沉溺于与景陌相遇的美梦之中。毕竟，记忆殿堂里发生的事，除了诺阿和华生他们外，没有别人可以得知。 诺阿点点头，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后，她环顾四周，发现了薇尔莉特和华生一行人正在聊天，却没见到不灭蔷薇团的诸位。 “凯莉呢？我的部下们呢？”诺阿心生一股凉意。 巴贝克叹了口气，“她们……英勇就义了……为数不多跑出森林的……也因为荆棘附带的神经毒素摄入量过多，不治身亡……” 诺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不灭蔷薇女团，在此役——全灭。” 薇尔莉特听到巴贝克在说这件事，连忙赶了过去。 “诺阿……”薇尔莉特紧紧地抱住比自己年纪小八岁的诺阿，“凯莉她们是笑着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她们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消灭了地噬。她们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战团。” “薇尔莉特姐……”诺阿完全没能回过神，“她们……现在在哪……” 薇尔莉特用手遥指南方的一片小山密林，轻声道：“魂归故里，葬之南丘。” 原来，在这一天一夜的守候里，薇尔莉特和巴贝克轮番为不灭蔷薇的女兵们装殓，在火葬之后，将她们安葬于南边的山丘之上。 “诺阿，节哀顺变……”华生想要安抚现在情绪不稳定的诺阿，然而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黑贞是在碎片世界被召唤的，故而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在听旧剑转述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哈？！斥候通报说是一头，结果来了两头，还一点儿增援都没？这不是赤裸裸的阴谋吗。没看出来的你们是……” 在她准备语出惊人的瞬间，华生借着身高优势一把将她嘴捂住。 巴贝克沉吟道：“是啊……不过也不用猜测了。王都格兰蒂亚现在已经到处都升起了叛军的旗帜。我想我们现在回去的话，一定是被围歼的对象吧。” “可我们这里有四名魔剑骑士啊！加上我家旧剑的话，毕竟实力你们也看到了。” “啊！？怎么没算我呢！！”黑贞气得直跳脚。 “你不会用剑。”华生戳中黑贞的痛点。 黑贞翻着白眼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呵……哼！会用剑就了不起啊？我的剑也不是摆设！不过，单纯比剑术的话，我是不会奉陪的。毕竟魔剑骑士什么的，我才不稀罕。” 旧剑皱着眉说：“问题不在战斗力的差距上，而是——人民为何要反叛，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前要面对剩余九只荒兽的威胁，后要防范王都的背刺。这样一想，我们的处境确实极为艰难。” 华生一听旧剑这么说，立马想起了亚瑟王传说中的卡姆兰之丘。正是由于当亚瑟远征时，莫德雷德在国内掀起反叛，亚瑟的理想王国才破灭的。也就深刻地理解到为何旧剑的心情十分沉重了。 “那我们就混进去，打探一下情报，怎么样？”蓦然，诺阿开腔道。 同时，华生的手机也发生震动，他估计是主线任务“诺阿骑士的认可”已经完成。 “怎么做？你们应该都会被人认出来的。”华生疑惑道。 这时，薇尔莉特走到旧剑面前，将一张怪异的面具放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你们，尤其是华生和新来的那位暴躁小姐姐……” “你才暴躁了，暴露女！” “呵呵~你们两人可以戴着面具混入王都，我们四个在外面接应。”薇尔莉特建议道。 这时，旧剑也提议：“御主，我还可以‘灵体化’。” “对哦！”华生终于想起来从者的另一个本领——由于英灵绝大多数都是死后本体被召唤到根源的英灵座，实际上御主召唤的只是本体的分身，在这一条件下，从者可以通过“不现界”的方式，隐去自己的身形，这就是灵体化。 灵体化可以减少对御主魔力的消耗，故而在真正的圣杯战争中，灵体化再突然出现的英灵不在少数。然而迦勒底的御主并不承担英灵能量的供给，这一功能大部分情况下都被主动忽略了。毕竟，在出行任务的时候，迦勒底的御主和从者的关系更接近同事或朋友（恋人），而不是战斗的道具。 “那张面具不是——”华生这又注意到薇尔莉特手中拿着的假面。 “侍者小哥突然消失了，脸上的面具却留在了这边，我就捡到了呗~”薇尔莉特作了个鬼脸。 …… 于是乎，这天夜里，灵体化的旧剑陪着华生，再带上一脸不情愿跟行的黑贞一起，踏上了回归王都的道路，准备进行情报刺探的任务。 至于他俩如何将黑贞哄骗到愿意随同甚至戴上怪异的“哈桑”面具，还是得回顾一下在碎片世界里黑贞吃心脏之后…… ※※ “早晚烧死……你。” 黑贞恶狠狠地放出这句话后，华生暗道不好。 刚准备撒腿就溜，却怎奈黑贞是英灵，她的复仇之火，可是以愤怒、不公等负面情感为可燃物的，这意味着——这火，只要她想在什么地方烧起来，就可以在什么地方烧起来。 一阵灼痛袭来，一缕青烟上天。 一声痛叫发出，一位活该受骗。 “你们俩，看来不只是因为我暗调了概率才召唤得出来啊，是真的一对欢喜冤家呐~”景陌捂着嘴偷笑。 “饶命饶命！黑贞女侠饶命！！”华生的屁股已经烫红了，裤子烧烂了不说，露出来大半个屁股墩儿，在三位女士面前简直颜面无存。 “话说果然是你暗箱操控啊！虽然我终于有一位女英灵了蛮高兴，但你为啥要给我抽个放火女啊！哎哎哎！疼疼疼！” 景陌耸了耸肩：“什么时候会有怎样的英灵召唤池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只是你刚好点到了她召唤成功率上升的池子罢了。再说，你那什么游戏里不是有个论坛会发一种叫做‘节奏榜单’的东西吗？我看她的分数很高啊。” “那是游戏实力，不是剧情实力啊！！”华生一脸无奈。 “哦？看来你不满意我了？怎么，就你这废柴御主还嫌弃起我来了！”黑贞越说越火大，不由得加大了热量。 “不敢不敢！黑贞饶命！我们回去后，我带你吃大餐！”这火一大，华生肯定受不了，立马缴械投降。 “大餐？呵呵……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一次当？”黑贞把不信任三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华生只好看向在一边“吃瓜看戏”的旧剑，寻求盟友的帮助。 旧剑见御主发现自己在偷懒，连忙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说：“Avenger，嗯……这么称呼还是有些麻烦，那请允许我随御主，称呼您为‘黑贞’吧。” “哼，反正名字什么的都无所谓，我这种被制造出来的英灵，你们想怎么叫都行，我才不在乎名字好不好听。”黑贞不屑一顾。 虽然表现得不屑一顾，但从她一直没反感华生这么称呼她，其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嗯，真——香~ “黑贞，御主在之前为了能够让我灵基突破到顶级，曾带着我去了王都的高档餐厅‘饮食天堂’，那里的料理十分美味，可谓是人间绝品。特别是由于我们身处异时空，是错过了就再也吃不到第二回的美味佳肴、异界特产。御主说您的‘菜谱’也和我有重合的部分，那么我就更要推荐您去品尝了。” 旧剑边说，边以自己亚瑟王的名义为华生作担保。 “哦，是吗？嗯……那我考虑……不，对废柴御主的惩罚是肯定的，但既然御主要带我去尝试当地的特产，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延迟处置了。我才不是嘴馋哦！敢这么说的话，我就宰了你们！” 黑贞通红着脸说到，银色的短发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