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瞎子摸象
两人在集市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一家门楣上悬挂着“西周铜器”的店铺。这个店铺面积超过三百平米，相当于四五个普通店铺，里面陈列着以青铜器为主的各种古玩，店里在播放着古琴曲高山流水，悦耳动听。 “帅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呢。”店里站着三个身穿红色旗袍样貌姣好的妙龄女子，一见到任青，立刻像**燕投林一样围了过来，跟任青嘘寒问暖，状极亲热，一看就知道任青经常来这家店溜达及进货。 “呵呵，美女，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们啊。几个月不见，你们又长漂亮了，身材变得更加玲珑浮凸了！”任青嘻皮笑脸道，他身材颀长，剑眉星目，风度翩翩，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帅哥类型。 跟任青比起来，杨任就差多了，身材臃肿，肥头肥脑，自然被晾在一边，无人搭理，他摇摇头，独自走到左边陈放黑色坛子的地方。他知道任青这次来的目的是要在这家店下单购买，所以打算事先探查一番，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值得买的东西。。。 西周铜器店分两个大区，柜台区和开放区，柜台区陈列着单卖的铜钱铜锁等小玩意，开放区的右边摆放着贵重的鼎簋等重器，中间陈列着炉子盆子之内的青铜器皿，左边区域则是筒卖区。 这个区域堆放着几十个陶瓷坛子，其中装铜钱的坛子十三个，剩下的是装其它古玩的坛子，杨任暂时不予理会。 杨任再次开启透视眼，挨个透视那些坛子，他连看三个坛子，里面都冒黑光，铁定都是假货。杨任心里想，这些坛子都是老板事先做的，把些赝品和不值钱的铜钱拌在泥巴里，封在坛子里，鼓弄玄虚，糊弄别人。哪里可能有真的值钱的？如果有真的值钱的，他们自己不会事先截留，放在柜台区单卖？ 杨任觉得这样的买卖方法实在太不靠谱了，来买的人基本上都是冤大头，心里在琢磨着怎么措词打消任青买坛子的念头。。。 杨任转眼看向任青，后者还在与三个美女热烈交流，嘻皮笑脸，一脸的不正经，逗得那几个美女不时地哈哈大笑。 杨任皱了皱眉头，继续逐个透视，反正闲着无事。 依然都是冒黑光。当他透视到第七号坛子时，终于发现有些光晕，但是光晕的厚度不到一公分。坛子里面应该有一两枚真正的古铜钱，但是价钱不是很贵的那种。 透视到第十一号坛子时，呈现在他手眼视域中的光晕足有五公分厚，杨任有些兴奋起来，他猜想里面应该混进了一枚值钱的铜钱。 剩下的两个坛子，全部呈现黑光。 透视完十三个坛子，杨任转头看向任青，后者与三个美女打情骂俏，聊得正欢。 杨任轻轻走到一张玻璃柜台边，柜台里面陈列着上百枚铜钱，各种年代的都有，用红色绸缎布衬垫，放在一个个精致的盒子里。 杨任趁透视眼还能睁开，快速扫视里面的铜钱，这些铜钱有一大半泛黑光，只要十几枚泛彩色光晕。 杨任发现，一枚在他的手眼里浮现一公分高彩色光晕的铜钱，牌子上写着，前龙通宝，价格六万八千。另一枚光晕五公分左右的铜钱，牌子上写着，成熙通宝，价格一十八万八千。 杨任有数了。 七号坛子重量为一百七十八斤，整坛卖价应该在五万左右。这里面应该有一枚类似前龙通宝的钱币，应该能卖个五六万，勉强值买坛子的价钱，但是要想从中赚钱，应该赚不到多少。 第十一号坛子重量是一百二十八斤，买价在三万五千左右。坛子里面应该有一枚类似成熙通宝的钱币，如果能找到买主的话，应该能卖个十六七万，可以赚十二三万。 如果任青要买的话，一定要让他买第十一号坛子！ “呵呵，小任来了！听说你进了大公司，从此平步青云，前途无量，恭喜恭喜！”西周铜器店的老板从里面的办公室踱步出来，满面红光，热情地与任青握手寒暄，显然他们之间相当熟悉。 “谢谢周老板！”任青收敛起与女孩子调笑的幽默，变得正经起来，直接向周老板说明来意，“我这次来想收两筒铜钱。” “小任也玩筒子？看来跟了孔总后，玩的境界提高了不少啊。”周老板目中露出赞赏，因为以前任青都是论个买铜钱，也可以说是小打小闹，现在竟然买筒子了。 “听说现在流行筒子，我也凑个热闹，趁发了工资，收里两筒玩玩。周老板可要给我公道的价格哦。”任青摸着下巴，轻松地微笑，眼中依然透着狡黠。他那点小聪明，在杨任这些刚毕业的纯真学生面前有用，但是在周老板这些久经商场考验的老油条面前根本没有用，周老板心里明白他是买进赚差价。 “我这个人你知道，说一不二价，从不打诳语。我这些筒子对别人报价都是三百元一斤，你要的话，我打九折，二百七十元一斤，够朋友吧？”周老板爽快地说，热情地拉着任青的手，走到堆坛子的地方，“我这里还剩下十三个筒子，你要哪一筒，随便挑。” “行！”任青不再讨价还价，因为周老板给的价格比之前那家店公道多了，他开始围着那些坛子转，时不时地把头凑到坛子口，凝目审视露在泥巴外面的铜钱，希望能够从中看到一两枚真正的古币，同时用手指敲敲坛子，听听声音，好像这样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好东西似的。 虽然任青玩铜钱十来年，对铜钱具有一定的鉴赏和甄别能力，但是他这种看货的方式，在杨任看来，简直是瞎子摸象，海里摸针。 周总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含笑，老神在在，稳若泰山，不管任青挑选到哪一筒，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我要六号和九号筒子。”任青左瞧右看，心里踌躇，他也拿捏不准买哪坛好，选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终于做了决定，扭头看向周老板说。 “小任好眼光！”周老板向任青挑了挑大拇指，转身去办公桌上拿起计算机算总价。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六号九号？”杨任捅了捅任青的胳膊问。 “六号一百六十八斤，九号一百八十八斤，数字吉利，买主应该会喜欢。”任青压低声音说，生怕周老板听到秘密后会临时加价。 杨任哭笑不得。就因为数字吉利，就欣然买下一破坛子废品烂泥？那还不如买数字吉利的彩票更划算。? “七号和十一号也带八，都很吉利，还是买七号和十一号吧！”杨任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但是我总觉得这两筒子的重量没有那两筒的好听。”任青理直气壮道。 “买这个不能光看数字吉利与否，更应该看里面有没有真东西。光数字吉利，里面装着一坛子烂货，那不是浪费钱吗。”杨任苦口婆心劝慰说。 “我干嘛听你的？你又不懂铜钱！”任青扭头斜视了杨任一眼，眼神中带着怀疑和不屑，从口袋里拿出金色的信用卡，毅然决然地向正在办公桌前算总价的周总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