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好生活
珍妮机这种跨时代的机械，如果没有陈玉这个穿越者的话，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再过三百年也未必能够弄出来。 可谁叫他是作弊的呢，所以就在这距离工业革命还有很久很久的年代，效率非常的珍妮纺织机面世了。 有了陈玉的指导和主持，历史上第一台珍妮纺织机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面世了。 就这，还是因为工匠们对于标准化的生产模式不太熟练的缘故。 相信等他们熟能生巧了，基本上五天左右就能造出一台。 弄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事物，陈玉也是兴奋的很。 站在珍妮机面前，抚摸着机器的每一个部件，都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充满了成就感。 这个阡陌纵横却老死不相往来的封建社会，就用自己的制造来冲击一下吧。 说不定能够在大乾孕育出工业革命来，那样的话，整个世界都是华夏子孙的。 不单单是他，秦员外等人也都围拢着机器，默默无声。 在大家的眼中，眼前的这个纺织机实在是太复杂了。要不是陈玉给他们讲述过原理，他们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个东西是用来纺纱的。 “世叔，机器已经造好，咱们现在就试试？” 秦员外的心脏砰砰乱跳，但还是保持着冷静。 “试试！” 有了这个话，陈玉也不耽搁，冲人群里喊道：“林小五，人呢？到你了。” “公子，来啦，来啦。” 一个干瘦的跟猴子一样的家伙从人群里跑出来，衣袖却已经挽了起来，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陈玉指着纺织机，对他问道：“这几日教你的方法，你都记住了吗？” 林小五人很机灵，拍着胸脯道：“公子尽管放心，小的小时候在家里踩过水车的，这东西原理和水车一样，绝对没问题。”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陈玉点点头，道：“那你就上去吧。” 林小五果然跟猴子一样，十分的灵巧。三两下的功夫，就跳上了一个高台，然后站在了位置上。 陈玉设计的珍妮机，是需要人力推动的。而为了尽可能最大地发挥人力的效果，他便弄了一个类似于水车的装置。 届时人只要站在上面，像走路一样踩动，就能带动让纱轮转动起来，把二十个纱锭上的纱线纺到一起。 见林小五站好了，陈玉又对大家伙吩咐道：“挂锭子。” 其他人手忙脚乱的把二十个纱锭全都挂满，又把线头接到了一起。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陈玉的手心也不禁出了些汗。 这可是他第一次在岳父大人面前表演，无论如何可不能演砸了。要不然的话，秦小姐那倾世无双的倩影，恐怕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清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才大喊道：“林小五，动起来。” 林小五早就等着他的命令了，立刻回道；“好嘞！” 说着，他脚下猛地用力，把硕大的叶片踩的滑动了起来。好像自行车脚踏板一样的两扇叶片越转越快，同样带动了巨大的纱轮跟着旋转起来。 纱轮这么一转，纱线收紧，带着二十枚纱锭也跟着转了起来。 一开始的速度还只能算是一般，可没用几个呼吸，那些纱锭就转的肉眼也看不清楚了。 二十条纱线以光速汇聚到一起，经过纱轮的作用，变成了一根根严密结实的棉线。 到时候这些棉线搁到织布机上，出来的就是成品棉布了。 “快，太快了，怎么能纺的这么快？” “我的老天爷啊，这比我们一百个人干的都快啊。” “这可是神器啊，有多少面纱都不够纺的了。” 可不是嘛，就在大家的亲眼见证下，五百斤的面纱，竟然只用了两炷香的功夫就消耗完毕了。 这还是一台纺织机，要是有一百台的话，一天的功夫，就能把几十万斤的棉纱弄完。 而站在上面的林小五，就连滴汗都没有出。一边干活，还一边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似乎根本就不累。 陈玉仔细地观察着，见整架机器都运转良好，他也就放心了。 “到时候把这个踏板横放，然后用牛、马、驴等牲畜来拉动，速度要比人力还要快，放出的纱会更多。” 此时的秦员外，早已乐的合不拢嘴了，连忙吼道：“都听到了吗？快点记下来，就照他的话去做。” 不用他说，那些工匠们已经眼睛放光，准备着接下来的改进了。 陈玉拍拍手，知道自己的工作完成了。 “所有的制造步骤你们都熟悉了，接下来怎么造，就劳烦你们了。” 工匠们却集体跪倒在他的面前，接连磕头不止。 “公子慷慨仁义，教了我们吃饭的法门，请受我们一拜。” 谁也不是傻子，早就知道这种机器将来肯定会大行于世。而会造这种机器的，则只有他们这些人。 不用想，他们肯定会水涨船高，依靠着这门手艺吃香的、喝辣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一切都是陈玉给的，所以他们的谢恩也是真心实意的。 陈玉微微一笑，也没办法阻止这么多人，只好道：“各位的心意我领了，接下来只要大家努力帮我世叔把机器造出来，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这番话说的漂亮，把好处都送到了秦员外的面前，让对方再看向他的目光，那是充满了亲热。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以前那么愚钝，如今可真是太懂事了。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的。” 陈玉拱拱手，依旧十分的谦虚。 “家严得知有世叔的照顾，必然不会为小侄担心，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秦员外却很光明磊落。 “大丈夫活于世间，当自立自强。奢求别人的照拂，那有什么出息？你的将来，终究要靠你自己。” 陈玉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竟不如一个乡间的土财主有见识。 “小侄受教，必不敢懈怠，勤奋努力，做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看着长身玉立的他，秦员外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好，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接着，他拉住了陈玉的手，道：“答应了你的二成股份，回头我就让秦德立下字据，送到你的手中。这是你应得的，今后也能有些进项，不至于像如今这么的拮据。” 虽然按照赌约，确实是自己应得的，但陈玉还是感谢道：“多谢世叔慷慨，解了小侄的燃眉之急。” 秦员外挥挥手，懒得和他计较这些虚礼。 “你如今也算是有一番局面了，立志科举，又在学政衙门兼了伙计，还有这纺织作坊的二成股份。假以时日，你失去的家业恐怕也能赚回来。为今之计，还是要多在读书上下些功夫，别管其他的。” 即使秦员外不吩咐，陈玉也是这么想的。 天大地大，把秦小姐娶到家里最大。 而要娶秦小姐，他就必须要考中进士。 他虽然是国朝史上最年轻的举人，可却不敢说，就一定能够考中进士。 他毕竟是一个现代人，对于古代的科举一无所知，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做文章、写策论，还要用文言文，有的他好雕琢的了。 眼见着快要入秋了，距离明年三月的春闱，可没有多久了。接下来，他一边到学政衙门帮忙，也要努力准备自己的前程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冷不丁秦员外却说道：“你家的那个房子，残破不堪，一场大雨估计就能冲垮。你现在除了准备科举，其他的都不重要。这样，回过头来，我让秦德给你收拾一个院子，你搬到府里来住。” 陈玉又惊又喜，慌乱地道：“世叔，怎好让您劳费？” 秦员外眼睛一横，不容置疑地道：“哼，你小子如今长进了，我才照顾你。要是还跟以前那样朽木不可雕也，老夫才懒得管你死活呢。废话少说，明日你就搬过来，也免得你那死去的爹，回头说我不仗义。” 被秦员外拿出长辈的架势一通教训，陈玉也不敢反对了。 最主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反对啊？ 秦家大院富丽堂皇，可比他那家徒四壁的房子好的太多了。 而更重要的是，住进了秦家大院，可不就离秦小姐更进一步了嘛。日后朝夕相处，耳鬓厮磨，那真是神仙都不羡慕啊。 碧儿又好像百灵鸟一样飘进了秦小姐的香闺。 “小姐，小姐，你知道嘛，那位陈公子要搬到咱们家里来住了。” 秦小姐豁然转身，眼眸里尽是惊喜。 “这……这是为何？” 碧儿不愧是小情报员，了解的东西很多。 “老爷因为棉布的事情忧心不已，是陈公子帮老爷解决了麻烦。我听史华铎说，这一下老爷不但生意上的麻烦没了，日后还能做大做强，要有赚不完的银子呢。陈公子如今算是入股了咱们家的作坊，日后断少不了他的进项。看来啊，老爷是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么多话，听的秦小姐晕晕乎乎的，心里却美滋滋的。 “如此……如此就太好了，这样一来，他也不用辛苦地操持，可以专心科举了。” 看着自家小姐面泛桃花的样子，碧儿忍不住取笑道：“是啊，陈公子专心科举，早已金榜题名，小姐就可以早点过门了。”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今日绝对不放过你！” “啊啊啊……哈哈哈哈……小姐饶命啊，碧儿……碧儿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