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波兰坦克旅的战斗(上)
考虑到但泽是波兰的历史名城,进攻时就不能像夺取其它城市那样,为了粉碎德军的抵抗,就肆无忌惮地使用各种炮火。罗科索夫斯基当着两位波兰指挥员的面,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道:“给我接巴托夫的指挥部。” 电话很快接通了,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大声地说:“是巴托夫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巴托夫和费久宁斯基为了便于指挥,两人是待在同一个指挥部里,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亲自打来的电话,他连忙强调了一句:“您好,元帅同志,我和费久宁斯基在一起,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立即提起保护城市的事情,而是先向对方了解劝降书发出之后的情况:“巴托夫将军,你们正面的敌人有投降的迹象吗?” “没有。”巴托夫回答说:“敌人的阵地上很安静,没有丝毫要投降的迹象。” “敌人不投降,那就消灭他。”既然德军对自己发出的劝降书,没有丝毫的反应,罗科索夫斯基也不想再和他们拖时间,便对巴托夫说:“等时间一到,立即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德军的外围阵地,然后再由坦克掩护步兵冲上去。” 巴托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不觉一愣,他心里暗想,我们平时的仗不都这么打的吗?难道元帅同志给我们打电话,就是专门为了教我们怎么打仗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巴托夫忽然默不作声,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的事情,连忙说明了自己打电话的原因:“巴托夫将军,我要提醒你一句,但泽是波兰的历史古城,你们在解放这座城市时,一定不要把它打烂了。” “不要把城市打烂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巴托夫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抽搐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城里战斗时,不能使用坦克和火炮?” “不是不准你们使用坦克和火炮,而是不能像对待外围阵地那样使用坦克和火炮。”罗科索夫斯基不想为了保护这座历史古城,就让大批的指战员白白地牺牲,他谨慎地说:“我们炮击德军外围阵地时,有多大口径的火炮,就使用多大口径,力求更多地歼灭阵地上的敌人。要是在城里再大规模地使用重炮,势必会让城市变为一片废墟,因此,在遭遇德军顽强火力阻击时,可以使用迫击炮或者小口径的火炮,来摧毁敌人的火力点……总而言之一句话,要尽可能完整地把这座城市保存下来。明白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巴托夫回答说:“我会尽快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的。” “等一等,巴托夫同志,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巴托夫抢先挂断电话,便加快语速说道:“这次解放但泽,波兰坦克旅的同志将和你们并肩作战……” “什么,波兰坦克旅也要和我们并肩作战?”巴托夫曾经和波兰第一集团军并肩作战,对坦克旅的实力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不免有些为难地说道:“元帅同志,他们总共也没剩下多少坦克了,就算参与攻城,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难道你还不明白,”罗科索夫斯基见巴托夫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波兰坦克旅参战的目地,不在于他们消灭了多少敌人和占领了多少地方,而是表明他们的军队并没有忘记受苦难的人民,如今和我们的军队一起出来解放他们了。这不过是一场军事仗,同时也是一场政治仗,明白了吗?” 经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解释,巴托夫立即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波兰坦克旅在这种时候参战,其真实的用意并不是要消灭多少德国人,而是向处于德国统治下的波兰人民表明一个态度:祖国没有忘记你们,现在我们的军队来解放你们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后,他连忙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态:“元帅同志,我们一定会全力协助波兰坦克旅的同志,解放这座城市。我想问问,他们准备在什么时候投入战斗?” “突破德军外围的战斗,他们就不参加了。”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要肃清外围的敌人,肯定是一场恶战,如果让波兰坦克旅参与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没有冲进城,全部的坦克就被敌人的反坦克手报销了。他在脑子里回想了波利休克刚刚向自己介绍的地点后,慎重其事地说:“等你们的部队到达金门后,波兰坦克旅的同志将从你们打开的缺口进入战场。” “是,元帅同志。”巴托夫连忙把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复述了一遍:“当我们的部队到达金门之后,就让波兰坦克旅的同志,从我们打开的缺口进入战场。” “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对巴托夫的表态很满意,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祝你们好运!” 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对梅日灿和波利休克说道:“两位指挥员同志,我已经和巴托夫将军他们说好,城市外围的攻坚战,就不用你们参加,等我军的前锋到达了金门,你们再投入战斗也不迟。” 梅日灿向罗科索夫斯基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后,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我现在可以率部队前往第65集团军的防区吗?” “去吧,梅日灿将军。”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冲对方点点头,说道:“巴托夫将军会派人迎接你们的!” 梅日灿和波利休克两人抬手向罗科索夫斯基敬礼后,笑容满面地转身离开了司令部。博戈柳博夫连忙快步跟了上去,他担心两人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打算派人给他们充当向导,带他们赶往第65集团军的出发地点。 屋里只剩下罗科索夫斯基一个人,他背着手来到了墙边,仰头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心里在默默地思索着:“夺取但泽和格丁尼亚之后,自己是否应该向最高统帅部提出,派出至少一个集团军,去参与攻占柏林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