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成长的路很艰苦
狂风暴雨中，李发财跪坐在阿月的尸体面前，地上的血迹被大雨不断的冲刷，红色的血迹混合着雨水，形成了红色的小水潭，倒映出了他的脸庞。 李发财永远也不会忘记，阿月临死之前的眼神，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受过太多的折磨，对于她来说，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扛着阿月逐渐冰凉的身体，李发财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他原本是为了拯救被贩卖的女人儿童才决定加入万神，才决定接下这个卧底任务。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向他求救的人们被无情的带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亲手开枪，杀死了那个在邪教里，与他同甘共苦，不断鼓励他的姑娘。 李发财的步伐走得很慢，他心中很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走走停停，走走又停停，夜越来越深了，雨水却没有停止的迹象，李发财不知道自己想要去那里，但至少，他要找一块安静的土地，将阿月埋葬。 李发财来到了一座小山坡，雨很大，山路很滑，他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可每一次，他都是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 李发财的身上都是泥土，他拼命向上，终于在失败了多次以后成功的爬到了山顶。 这座山未曾被人开发，山顶上面杂草丛生，树木苍劲，从这里向着四方看去，能够将月河市尽收眼底。 李发财将阿月的尸体放下，开始用他的手，挖开山顶上的泥土。 李发财没有开启硬化能力，被石头划伤的痛感传入心里，只有在疼痛传来的时候，李发财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不是禽兽。 他的双手已经被小石子划得满是伤痕，破破烂烂，但李发财不在乎，依然是不停的挖掘，大量的泥土和石子被李发财挖出，很快便挖出了坑形。 阿月的尸体被他抱起，放入土坑中，那苍白瘦弱的脸上，还存留着解脱的笑容。 李发财从身上摸出最后的几十块钱，将它们塞进了阿月的手中，“阿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你先拿着吧，在下面买点吃的喝的，实在不行，收买下阎王爷，让你过得舒服一下，阿凡它，我一定会让他为你偿命...” 李发财将泥土洒在阿月身上，没有多久，这座山头，便是多出了一座小土包。 为了不被人或者动物发现，李发财还特意的将其踏平，栽上了杂草，直到和其他地方没有两样，李发财才停止了下来。 靠在大树根上，李发财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拿出老人手机，拨通了方木的电话。 “方木首长，我是李发财，今晚，我亲手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李发财轻声讲述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李发财已经将方木当成了自己比较重要的人，可以毫无保留，不用做什么遮掩。 方木听着李发财的讲述，也不打断他，而是认真的成为了一个听客。 “方木首长，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加入万神机构明明就是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不让悲剧发生，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那些被卖走的女人和小孩们，她们惊恐的看着我，希望我能救她们出来，但是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了，这和我在学校里曾经学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我是一个杀手，我打着卧底任务的名号，亲手杀死了无辜的姑娘。” 方木叹息连连，毕竟李发财今年才20岁，在这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他还能屹立不倒，已经很是不容易。 “李发财，别想太多，有的时候，我们为了能够救助更多的人，有一些牺牲也是在所难免，每一个加入万神的特派员也都曾经经历过选择，人生不就是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干我们这行的往往都是饱受煎熬，有一部电影不是说过，你的能力越强，身上背负的责任也越大。”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阿凡它绳之于法，不过现在我们还不能动手，你虽然是亲眼看见了他犯罪的事实，却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反倒是他的手上有你杀人的录像，如果现在对他进行抓捕，他完全可以倒打一耙，甚至还在你的身上强加罪名。” “现在，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跟着他，找准机会，将他的犯罪证据掌握下来，李发财，你还很年轻，我希望你能明白，成长中的道路没有那么轻松，谁都不是一番风顺的，只有你不断的坚守自己的本心，才能够走到最后，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忘记，自己因何加入万神，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方木的话语回荡在李发财的心间，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人生路漫漫，会有太多的想不到，会有太多的阻碍。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的心却不会变，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将世间上的罪恶铲除。 “李发财，你现在在哪里？我派车来接你。” 李发财摇摇头，眼中似乎又重新拥有了光芒，“不，木方首长，我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方木那头欲言又止，最后在叹息中挂断了电话。 “阿月，我走了，不过你放心，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 李发财站起了身，天空中的暴雨开始减小，乌云逐渐散开，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照射在李发财的心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发财捏紧了拳头，他的心中豁然开朗，既然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动用异能，那么自己这边，就只好使用一些常规的手段。 “阿凡它，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李发财杀意沸腾，看着月河市美丽的夜景，在他的脑海当中，构建出了一套清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