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恢复
墨涵见过入镜期的丹药师都是趾高气扬，连走路都左拽右晃，因为他们都会被一些名门望族请为座上宾厚待。 炼丹在黄阶前统称为丹药师，进入黄阶之后才有固定的尊称——丹师，进入玄阶后称为丹王，进入地阶后称为丹皇，进入天阶后称为丹尊，步入圣阶的丹师只有一人，也就是圣尊墨重天成为丹圣。 墨涵在封天镇和元阳城见过几个丹药师，至于黄阶丹师在他们这贫瘠荒凉的地方极为少见，偶尔见到也是赶路或者采药的。 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心里想到： 这位丹师隐居在山林间，应该也是躲避外面不堪的世俗混乱。既然救了自己，必然不会加害。回想起干柴之上的被褥，应该是老人夜里寸步不离的看护，心里更加确信这是一个和善的老人。 墨涵迈着轻步走向亭子，亭子离地四尺设有几个台阶。 他没有走上亭子，只是收敛气息观看老人炼丹。 炼丹和静气疗伤的道理一样，最怕的就是受到干扰。如果被强行中断，轻的丹毁炸炉，重的经脉逆流损伤神智。 草庐下，老人盘坐在蒲团上，左肩高右肩低微微倾斜，同面前的紫铜药鼎一样稳重。 老人左手凝聚出火焰，灵力催动火焰从药鼎的入火口灌入。火焰在药鼎内运转一周后化为劲风，把药材和炼制丹药的材料废渣从出风口排除，浓浓的丹香也混杂在其中飘散出来。 老人偶尔加些准备好的药材或者炼丹材料掷入药鼎之中，加完料后又进入静止状态，同齐眉的药鼎对坐稳如泰山。 墨涵扫视草亭四根柱子之间，发现整座亭子被老人的灵力设置的结界同外界隔开。 虽然不能隔绝人的强行进入，飞鸟昆虫想冲破结界完全不可能。 “好大的灵力！不知道我的灵力达到了什么程度。”墨涵感慨道。 墨涵虽然是丹气双修，可是封天镇没有一个懂得灵力修炼的人，所以灵力的修炼一直搁置下来。 身陷厄境又绝境逢生，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遇到一个黄阶丹师。 如果向老人学会了炼丹，不单灵力提升后杀伤力更强悍，有了充足丹药的补给，经脉便能很快的修复，修炼速度不知道要比天才中的天才要快多少倍。 “有了足够的实力才可以血洗李族和幽殿！”墨涵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想尽办法达到黄阶，因为只有达到黄阶才可以修炼‘封天箓’中的五符。 老人又静坐了半个时辰，天色明亮起来，太阳光穿过神龙脉的边沿射进山谷内。 丹香越来越浓郁，惹得墨涵的肚子咕噜噜直叫，体内的每一处经脉欢呼雀跃着要品尝这枚丹药。 又过了些许时间。 老者收回掌，手掌之上凝聚的火焰消失。 然后把扩散在丹炉内和草庐周围的灵力收回，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睁开双眼。 老人站起身，从身上摸出一个白玉瓶子来。走到药鼎丹炉的出风口，用手一拍丹炉，一枚暗红色的丹药飞出被老人随手一挥装进白玉瓶子中。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墨涵看的啧啧称奇。只是不知道老人愿不愿意收徒弟，为了不显得冒昧，老人没有召唤也没有出言上前。 老人早已察觉到站在草亭外的墨涵，只是想观察他的品性如何。再加上墨涵身世不明，身受重伤却能自愈，种种迹象说明墨涵的不平凡。 如果墨涵品质优良，老人倒不介意教他写医术，让他造福百姓。如果墨涵品性恶劣，老人只需救得他的性命让他自行离去，以免造成更大的祸害。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满意的把看着丹药瓶，又回到蒲团上坐下，头也不抬的问道。 墨涵拱手上前一步，想道出姓名又犹豫不决，心里想着：既然老人救了我的性命，算是欠他一条命，要是真躲不过，拿去便拿去吧！说什么也不忍心欺瞒老人。 “晚辈墨涵，见过爷爷！”墨涵拱手行礼道。 “呵呵呵”老人捋须欢颜笑道：“你这后生知礼倒是知礼，就是性格执拗了些，你就不怕身份暴露了遭人陷害？” 老人看他犹豫本以为要编出个什么名字来，没想到他一声轻叹直接报上真实姓名。确实是个有礼有节的少年，那份不畏奸邪的气度更是让老人喜爱。 “墨涵！”老人抬起头望向草亭外思考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又问道：“神龙脉以北墨族？” 墨涵听到老人提起墨族，脸上一凝露出悲痛色，语气中有些哽咽道：“正是！”。 老人捻须一笑道：“你先祖圣尊墨重天拯救苍生后肉身化石神飞苍穹，墨族数百年来不知道救赎多少生灵，你表现出的气度确实是墨族人。” “爷爷去过墨族？”墨涵听老人的语气，似乎对墨族很熟。 “别站着了，身体刚好坐着聊。”老人指了指面前的一个蒲团说道。 墨涵躬身感谢，坐下后认真听老人讲后面的话。 老人长叹一声道：“说来，你先祖也是我的祖师！丹圣祖师墨重天丹气双修，不单在练气上登峰造极独创了千古功法‘封天箓’斩杀异人所向披靡。 而且创建了丹鼎一门，炼丹不单可以救死扶伤而且可以补充内气，修炼功法更是事半功倍。 丹鼎一门虽然没有独立成一派，但流传下来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造就了多少王者、皇者、尊者，他的弟子天阶尊者道远可能也已经步入圣阶了。” 老人想起墨族，不免感伤道：“据说墨族巅峰的时候，族内子弟中地阶皇者、玄阶王者数不胜数，只因墨族是皇族血脉被神龙王朝皇室忌惮，借助暗影宗的手一再打压消弱，从此一再没落。 当年我也有你这一般大，想一睹墨族大殿的辉煌。当我走进墨族的时候却发现，堂堂墨族族长已经不过玄阶，可以想象墨族受到了多大的压迫。 而神龙王朝的子民更是被暗影宗迫害的苦不堪言，天尊道远为了救济苦难开创了无量界，无数受到压迫的家族和子民涌往那里。 我一阶凡夫资质有限，不能救济众生愧对祖师，在家人受到迫害后发现了这里，便在这里隐居下来，说来也有几十年了！” “没想到神龙皇室竟然这么不堪，亏我爹还让我还神龙皇室清明，清明的起来吗？呵！”墨涵喃喃自语，对于神龙皇室的所为，口中充满嘲讽。 老人看墨涵脸上有哀容，加上他重伤落崖，心里担忧问道：“孩子，现在墨族还好吧？” 墨涵低下头，用衣袖抹去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道：“墨族被暗影宗下的幽殿围攻，已经成为废墟了，整个墨族就剩下我自己。” 老人激愤站起，眼睛四处飘忽，本想愤骂却看到墨涵悲痛欲绝。不想让他再增悲伤，咽下心中升起的愤怒，拍了拍墨涵的头，安慰道：“孩子，振作起来。你身有墨族血脉，你在，墨族就会崛起！” 墨涵缓口气，点点头道：“爷爷我想学炼丹。” 老人听到墨涵的话眼睛一亮，欢喜道：“我看你昏迷的时候能自主炼化寒毒，你身上有灵力？” 墨涵点点头，心念‘火灵诀’手掌上翻升起一簇闪动的烈焰。 老人看到烈焰后大为震惊，墨涵凝聚的气不单有上丹田的灵气还有下丹田的气，而且两气精纯的融合一起，道：“难道你能丹气双修？” 墨涵点点头，伏地跪拜道：“还请爷爷教我炼丹之法。” “哈哈哈，好！好啊！”老人能把自己的一生所学教给丹气双修的人很是畅快，开怀大笑道：“我只是黄阶丹师，只能教你些炼丹入门之法。为了不耽误你的精进，日后前往无量界拜无量界护法之一丹皇昊轩为师，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人域之内的至尊强者，那时候定可把墨族再创辉煌！” 老人拿出刚炼制好的疗养丹，递给墨涵道：“你身负重伤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现在经脉很是脆弱，快把疗养丹服下，待你经脉恢复后我便教你怎么驾驭灵力炼制丹药。” 墨涵大喜，道：“谢谢爷爷！” 一颗黄阶的疗养丹对于黄阶高手来说就是保命符，只要有一息尚存就可以保住性命。对于这种有价无市的保命丹，见到的人都会不惜重金买下，甚至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去抢，而墨涵却像服药丸一样把它服下。 墨涵盘腿而坐，收敛心神，用灵气把丹药炼化后传送到身体的每一处经脉。 盾符的灵气被滋养后，闪耀的黄色星星光点更加明亮，包裹着的经脉变得晶莹闪亮起来。 经脉快速的恢复着，灵气运转的畅通无助，甚至比受伤前还有坚韧。 墨涵吐出被排出的浊气，红润的脸露出欣喜的笑容。 “爷爷，好了！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墨涵狂喜，这样的恢复速度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心里对学习炼丹更加火热。 “好！好啊！呵呵呵！”老人把墨涵扶起，认真的端看着，眼中饱含笑意不住点头。 此时，阿樱提着青色衣裙从竹林中慌忙跑来，喊道：“爹，那公子不见..” 阿樱抬起头看到墨涵正在眼前，脸色刷的一下红起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怯怯问道：“你怎，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