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妖和人一样，有好有坏
戾天妖皇没见过魔圣也没见过墨重天，他也不想见到，因为那个级别的对战就是被波及到就够他死几回。 不过，他见到墨涵后根本跟当年的情形联系不起来，乌云席卷，妖风呼啸。要不是天龙族在这里死守，还真进入了人域，说不定也早就翘辫子了。 庆幸，庆幸，被关了几百年总算得了条命。 戾天妖皇已经很满足了，他本无意杀人，也不希望被人杀。还记得大战将起前，他还在山林里寻觅珍贵草药，他喜欢钻山林找到长生不老的秘法。还是一群老妖怪找到他，胁迫他布下虚幻大阵。 虚幻大阵相当与一个空间结界，在里面作战对妖族有利，而天龙族的人会被迷失在幻境中。 戾天妖皇躲起来没动手，看情况不对想立马开溜，没想到被幻羽用笼罩方圆几百里天龙法阵困在他的虚幻之境内，硬是被搜了出来。 幻羽杀他都难消心中狠以，用大阵困住他让他恢复大战破坏的一切包括死去的人。 戾天妖皇不承认自己怕死，也不否认。现在终归捡回命来，还多亏了挑起事儿的魔帝。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个魔帝已经不是当年的魔帝了。 墨涵问及妖域的事情，戾天妖皇道：“妖和人一样，也分好坏。魔应该也一样吧?” 墨涵笑着摇头，好坏哪里分的清。 高空中飞行半日，一路也察觉到些强的气息，不过都被戾天妖皇的气势震慑到了。地阶强者，在哪里都是稀缺又霸道的存在。 戾天妖皇和墨涵往低处飞去，经过大战后的几百年山林变化很大，他完全凭着对山林里的嗅觉来判别方向。 “那！” 戾天妖皇指着前方的一个山脉说道。 山脉南北横着，北端像是被一刀切下齐整整的一落千丈，这也许就是半界山名字的由来。 他们朝着壁立千仞的北端飞去，戾天妖皇飞行的过程中鼻子不停的抽着收寻气味儿，尖尖的耳朵跳动不停辨别动静。 “嘿嘿，魔帝，看来咱们这趟没白跑。”戾天妖皇像枯树皮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挤一起一堆褶子。 “还在？” 墨涵看他表情心里踏实下来，想到沙绮醒来被寒冰冻着的心开始融化了。 “在，在，咱们去那。” 戾天妖皇像狡猾的丛林猎手，把墨涵当成丛林捕猎的生手，推着他的肩膀从高空中钻进了丛林里，生怕他搅乱了好事儿。 “隐匿气息，轻点，跟着我。”戾天妖皇的利爪一样的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对墨涵嘱咐道。 他就像一个老辣的猎手在教徒弟怎么打猎。 墨涵看他在山林里穿梭，隐藏着气息，茂密的树枝草叶都巧妙的一闪躲过，飞行过程中甚至连空气都没有。 墨涵也学着他前行，两人一前一后在山林里穿梭，就像白日里的幽灵。 地灵草不是月夜的时候才出现吗，白天都这么谨慎，看来这地灵草还真不简单。 一片密叶中，两个虚幻近乎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如果不盯着仔细看一点都察觉不出，完全跟绿叶融为一体。 这里是密林的尽头，下面是断崖，对面就是半界山的断崖。下方的山谷中出现一个深潭，深潭无波清澈见底。水近乎透明色，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空气。 几百年过去了，山泉变成一片深潭，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墨涵知道就是这里了，戾天妖皇的眼睛一刻不停的扫动着，耳朵也不听的动。虽然心里有疑惑，墨涵也没有询问，他表现出的专注让墨涵很是放心。 戾天妖皇之前一直在扫望周围，有这么珍稀的宝贝在说不定不止他们惦记着，或许有很多人惦记。螳螂扑蚕黄雀在后的道理对猎手来说就是警示名言，一刻忘记也许就会后悔终生，没有人愿意当螳螂。 他终于把视线投向下方近乎透明的深潭中，此时的深潭被太阳照着反射出柔和的白光，深潭底也只看到砂砾石块还有些水中植物。 戾天妖皇用尖尖的指甲轻轻的触碰下墨涵，墨涵警觉，朝着他往下点指的方向看去。 戾天妖皇以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就那。” 他指的是深潭中心处，墨涵看向中心处的水底，依旧看不出端倪。他没有问戾天妖皇怎么知道的，他肯定有他知道的道理。 等.... 太阳从东方往西面划过，最后被半界山挡着。天色变暗，月亮慢慢爬上来，皎洁的月光洒落。 戾天妖皇和墨涵至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墨涵对戾天妖皇的耐性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他想起了在万兽谷中为了得到紫龙果跟剑齿兽死耗的情形。要是剑齿兽在，不知道它会不会触景生情愤怒的一嗓子吼出来。 到了午夜之分，山谷中静悄悄的。别说魔兽的吼声，就是虫鸣声都听不到。皎白的月光照亮灰色的山石，嫩绿的草木，显得夜色异常清凉。 月光照在深潭的水面上像是融进了水中，给人的感觉就是直接照亮了山谷里的沙石和水生植物。 墨涵有点摁耐不住，总是想问怎么还不出现。而戾天妖皇死死盯着水面，生怕丝毫晃动会暴露。 戾天妖皇动了下食指，幅度极小，墨涵看得出是警示他不要出声的意思。 水面出现一丝丝波纹，就像轻纱月光被微风轻轻晃动下。墨涵激动的心里砰砰直跳，要不是戾天妖皇提示他还真会发出声来。 戾天妖皇视线侧移看向墨涵胸口，墨涵立即平缓呼吸压下心跳声，轻轻的舔了舔嘴唇有点耐不住兴奋也有点尴尬。 水波纹幅度越来越大，一圈一圈的推向深潭边，依旧像轻纱一样轻盈无声。 水面上飘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就像一束一尺来长的烟花，只是光芒很柔和没有烟花那么耀眼。星星点点的亮光的最顶端朝周围散落，就像喷泉里的水到最顶端后朝四周散落一样，美艳过世上最美的花。 墨涵想着要是沙绮看到就好了，她一定开心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星星点点的亮光中飘出一株植物，叶子呈椭圆形，像是有三四片，因为地灵草有一尺来高，看着叶子比较稀疏。 地灵草在星星点点亮光中缓缓转动，像轻纱的月光似乎被一只手拂动朝着地灵草飘去。 月光越来越皎白，恍惚中像是有雾气升起。雾气把地灵草笼罩滋润，一滴滴水珠哒，哒，哒..落入潭水中。 水滴落水的声音弱不可闻，墨涵想探出灵力，戾天妖皇又轻轻的动了下手指，墨涵又悄悄的把灵力收回。 月亮差不多要隐入山脉中，也不见戾天妖皇动手。墨涵有点急躁，眼睛不停的瞄他，可他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月光还在，地灵草又潜进水中，白雾消失，星星点点的亮光也消失，水面归于平静。 “急啥。”戾天妖皇说完这句像是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墨涵也懒得接话。 心里已经骂了他一百遍，不是你媳妇你不急！ 戾天妖皇没有再言语，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半界山绝壁。他没有明确的指位置，墨涵朝对面快速扫视，发现一处空间隐隐晃动下，比最微弱的风还要细不可查。 特么的，还真有来抢的？！ 墨涵一下子动了杀心，难怪戾天妖皇没有动手，看来这个鬼精的老怪的确有一手。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扫视周围呆到天亮，又一动不动的呆到中午。 戾天妖皇终于开口道：“对面那个，应该也是蹲了很久了，他应该也发现了地灵草不好捉。不过，不是因为他没动手，我还没想到办法怎么收集地灵草凝聚的水滴。” 墨涵听到差点一口血吐出，合着一晚上就在想办法收水滴？ 戾天妖皇能感受到墨涵要穿透他身体的愤怒视线，又道：“我们一晚上什么没做不代表没用，至少放松了地灵草的警惕。对面那个，应该是玄阶中境妖王，咱们过去揍他！” 戾天妖皇怕惹事，要是有人敢跟他抢东西他也是有脾气的。他这么说正合墨涵的心思，先弄死再说！别管是不是在妖域，是谁都不管用！ “走，他退到半界山断壁顶去了。” 戾天妖皇一摆手，像是老师傅带着徒弟去给抢生意的人打架。 墨涵和戾天妖皇绕了一大圈生怕惊到地灵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半界山的断崖顶。 这断崖高耸入云，稍稍在这里做出点动静应该也惊吓不到下面的地灵草。 断崖顶草木很稀疏，按照这样的高度应该有积雪才对，却有着冬去春来的复苏景象。问及戾天妖皇，他说是地灵草滋养的缘故。 断崖上除了稀疏的不太高的树，没有什么遮挡视线的植物。墨涵和戾天妖皇也不需要用眼睛看，凭灵力和感知力这个玄阶中境的妖王也隐匿不了。 墨涵和戾天妖皇同时看向一棵树，两人环抱粗的树干灰黑色，顶上是肥嫩的叶子堆积成一个圆盖。 他们发现了那个妖王，而那个妖王表现出任何异动，很明显是没有发现他们。 墨涵正要过去，戾天妖皇咧嘴嘴角坏笑，露出尖尖的牙齿，摇了摇手指让墨涵先不要动手。 这老怪物伸出手掌，五个手指对着前方缓缓抓动，前方大树周围出现一个无形的结界。他们是来打妖或者杀妖，没有必要布置太精妙的结界，只要能隔绝声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