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一棋定江山
“你去过天龙江?” 听剑辰口气去过天龙族，墨涵大为惊讶。 “没，但我知道天龙江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我老祖宗一划下，汇集龙脊山脉上的雪水成江，因为在天龙族，所以叫天龙江。” 剑辰手指比划着，从西北向东南划下，他画的正是天龙江的走向。 剑辰会掩饰他的糗事，但不会把事情吹大，墨涵还真信了。 “老祖宗什么实力？” “地阶，剑皇！哈哈哈！” “剑皇？” 墨涵心生欢喜，有个剑皇老祖宗在还怕你个魔轩门?一剑裂地成江，什么概念！ 还记得跟小山似的啸海龙龟在滔滔江水上划动，跟浪涛里的小树叶似的。回想过去，隆隆江水又回响起来。 墨涵又问道：“老祖宗在剑冢山?” 剑辰摇头道：“不知道，一百年没露面，要不不知道有没有在剑宗，要不不知道有没有...” 剑辰指了指天，有没有仙逝他要不敢确定，要是瞎说回去要被三爷暴揍。 “这...” 墨涵哑然，白欢喜一场。 两人有说有笑，直到太阳西下。 站在山巅往下看，一望千里，雪白世界映着金灿灿的霞光绚丽壮观。 墨涵感慨，要是没暗影宗的人在剑宗，他能带着沙绮坐着看一年。 夜幕降落，两人再次前行。 经过一再商讨，在定军关的时候既定的路线取消，又来回选择了几个方案，最后两人敲定，去驻扎在剑宗门户的泗槐殿，去看看暗影宗有没有在那栽了四棵槐树。 两人没有打算惊动云海峰周围潜伏的暗影宗高手，他们远离再远离，直接贴着同天龙族相隔的龙脊山脉飞行。 沿着龙脊山脉，他们直接可以到达剑宗门户，不需要绕道也不需要过度提防暗哨。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在龙脊山脉边上还真有急个魔王潜伏。 两人不想让他们起疑，也不打算跟他们照面，就隐匿气息又往龙脊山脉更高处飞。凭借两人的实力，躲过他们的感知还是很轻松。 中途停了一天，两人在天朦胧亮的时候到了龙脊山脉的龙头位置。 遥遥相望南方，另一个龙脊山脉的龙头在黛色晨雾中若隐若现。两龙聚首的龙口内，几个月前还是一片荒漠，现在早已成了汪洋。 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像做梦。 墨涵又发感慨，他多希望再走一遍，希望这次沙毅老丈人，阿娘，九杀王，金老，绝命毒王都还在。 刚见沙绮的时候她还是懵懂少女，现在...墨涵笑着摇了摇头。岁月，让本无关联的人可以走到一起，也可以让懵懂少女变得成熟柔美坚强。 两人站在龙头半腰，剑辰摇摇指着正西方，道：“大哥，那！雷皇九城，墨族！” 墨涵的心骤然加快，多想回去看一眼，夜绫这娘们吃胖了没有。她把墨族建成了什么样的规模，还有那帮兄弟们。 墨族，一别远走几万里，近在眼前却犹如天各一方。 墨震说，不平了暗影宗不让墨涵回墨族，墨涵也只能远远祭拜，他做梦都想踏入墨族祠堂。最好牵着萧晴的手一起回去，一起惊慌逃离墨族，就一起荣归。 “大哥，要不要回去看看，反正很快。”剑辰问道。 墨涵摇头，时间耽搁不得，剑宗局势瞬息万变。要是差万分之一毫的时间生变，听说过轮回丹，还没听说过谁能炼出后悔药来。 墨涵回收视线俯视脚下的广阔地域。 他们所站的龙脊山脉的龙头同无量界边缘的峻山险峰遥遥相望，中间的虽有起起伏伏的山峰，大多以一马平川的平野为主。这里正是剑宗门户所在，也是剑宗、沙陀族出入的咽喉。 假如剑宗把守卫剑宗关的八十一道剑阵放在此处，轩辕隆将彻底失去了对沙陀族和剑宗的威胁。 剑宗门户，是生死要塞，也是全局的希望所在。如果把剑宗界平定下来，封锁剑宗门户，墨涵将从轩辕隆的手中撕下神龙王朝的近半个疆域图。 这是夜绫一直扩大雷皇界九城的原因，也是火族举重兵倾轧南下的原因。墨涵对神龙王朝的疆域了然于胸，自然清楚这个生死关口的重要性。 这是一棋定全局。 为了这一棋，十几年来有多少人举烛来回摸索已经被摸索的模糊的疆域图，又有多少人为之默默无声的献出生命。墨涵此刻已经清楚的明白了那些出面还有没出面的人的意愿，无论如何这一棋必要下！ 轩辕隆之所以只留了六七万兵放在这儿，一个原因是他对魔轩门的看重，还有沙陀族已经全境被他控制，他认为自己稳操胜券。另一个原因是他调不出来更多的兵马了吧？皇族精锐大军再轩辕卿手中，他必要留手更多的兵马看护皇城。西南线由于萧晴的原因，整个冰宗已经当成了她的嫁妆，轩辕隆相信如果他撤兵，冰宗就会步步压境直逼皇城，这也是冰宗的冰冷的血性。西北线火融大兵南下，正南方同墨族合并统一战线，如果轩辕隆减兵，祝融同样会步步压境。他哪里还能抽出更多的兵来。 至于地阶皇者，轩辕隆就算去玉神峰请求十老阁长老出马，他们也不敢来剑宗半步。毕竟，这里是在无量界辐射的范围内。而且剑皇剑南天正杵着重剑站在剑冢山之上，地阶以下的人来剑宗打砸他可以放任。要是地阶的人还来挑事儿，那他只能释放下憋了一百来年的脾气，只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里很重要！”墨涵像一个君王，伸手指着眼前的大好河山道。 剑辰环臂抱着立于墨涵一侧，认同道：“我把剑阵往这里一挪，剑宗门户内的事儿就跟轩辕隆没关系了，除非他经过无量界。” “是啊！”墨涵叹气，道：“现在的关键点就是那个潜龙镇国王，如果镇国王大军平息，魔轩门，”墨涵不屑的摇头。 现在剑宗的众多剑王之所以不敢妄动，也怕触动轩辕隆的神经。轩辕隆镇压不惜丢掉大片河山举重兵攻打剑宗的话，镇国王也只能扼腕叹息。 墨涵仔仔细细的俯视下面的地形，每一座山每一个坡在勾勒在心里，不长时间以后必有重用。 “下去吧。”墨涵朝着下方飞去。 “去泗槐殿？去做什么？”剑辰不解问道。 “探探虚实。” 泗槐殿说是大殿，现在所镇守的剑宗门户只有一些防御工事，还有一些供军士休息的地方。 剑宗门户主要以剑阵地域入侵者，防御工事造的相对简单。剑宗另一方面考虑的是，要是防御工事做的太过险要，会给皇室一种不和谐的错觉。 所以，防御工事有相当于无。 泗槐殿的几万大军沿着要道安营扎寨，密密麻麻把关要阻塞，像是以肉体阻止任何人进出。 墨涵和剑辰的身影浮现在一个中军大营外，中军大营周围只是不太高的土木防御墙，并没有像定军关那样深渊壁垒。中心是一处稍显大气的庑殿顶式建筑群，有阁楼，有瞭望塔。里面灯火通明，一列列甲兵交错巡逻。 墨涵闭着眼感知，有数个实力还算可以的魔王。其中一个最强的应该跟剑辰实力差不多，正在建筑群的中心。从他的气势和几个魔王的位置分布来看，他应该就是泗槐殿殿主。 一个泗槐殿殿主，墨涵不会放在眼中。不过他不会大草惊蛇，让魔轩门警觉派更多的大军前来，那样会对以后的问题带来压力。 墨涵和剑辰大步往前，守卫大门的两排军士正小声细语几句。 他们的实力差不多在黄阶中境，比墨涵最早杀的九星堂堂主李全还要高些。一个看门的实力都这么强，看来这泗槐殿还有底子。也说明，这个人小心谨慎，怕死也说不定。 剑辰跟在墨涵身后快步往前，两排守卫看到两人走来立即停止了私语，各个身体站的挺直像是接受上级的检阅。 剑辰走到右侧一排中最前头的守卫面前，他同剑尘对视一瞬，畏惧剑辰极具威慑力的眼神正要低头。 ‘啪’的一声，守卫被剑辰一巴掌扇的倒飞在地。 两排守卫站的更挺直，也不敢再看两人一眼。 被扇倒飞的守卫惊慌站起又立在原位，平时前方僵硬的像一个雕像不敢再看剑辰一眼。 “好好站着，哪里那么多废话！”剑辰训斥道。 “是!” 两排守卫齐声回应。 墨涵正要抬步，要见他吗？ 几个魔王的气息都已经确定，而且周围的布兵情况都摸透，没必要！ 墨涵左右看了看两排守卫，被墨涵这么一盯，两排守卫不禁瑟瑟发抖。 他们一眼便可看出这两人的地位比泗槐殿的殿主还要高，而且高出许多。他们同样发现墨涵身上的魔气很特殊，让他们这些修炼魔界功法的都忍不住颤抖，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制。 墨涵道：“巡视了一圈，整座大殿极为松散！告诉你们殿主，严加防护！” 墨涵转身回走，剑辰跟上，两人身影一晃消失在夜色晃动的火光中。 两排守卫只用余光看到两人消失，他们更是心中大骇，也只有高境魔王才能做的到吧？可以肯定的是比他们殿主的实力还要高，地位还要高！ 直到两人离开许久，一个守卫才敢稍稍瞥下头看向墨涵和剑辰消失的方向，而后一路小跑通报泗槐殿殿主。 泗槐殿殿主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下令，全军列阵通晓镇守剑宗门户。 墨涵和剑辰站在山峰之上下望，本来昏暗的关口变得灯火通明像是在迎接护法王。 “不怎么样。”剑辰给出了对泗槐殿的评价。 墨涵认同，确实不怎么样。这么重要的要隘竟然就这么点魔王，云海山那到底潜伏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