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朕与她们青梅竹马
刘毅的午饭是在太妃楼与陈太妃一起吃的。 太妃楼是后宫之中的一处巨大的庭院，建筑格局与文成殿、武德殿的后院基本相同，都是一个大院子围着一栋楼。 当年汉圣祖为防止后宫干政，设定了很多法规，其中有一条就是对皇帝女性长辈的限制。 即新皇继位后，先皇的后宫也就是新的太妃、太后之类的女性长辈，除了太后独占慈宁宫外，其他所有太妃包含所谓的太皇太妃，全都要搬到太妃楼集中居住。 如果存在一位太皇太后，那么太后就只好委屈一下，把慈宁宫后院腾出来，让给前者居住。 太妃楼坐北朝南，楼共六层，每层有五间房，东西两间是侍女们轮值休息的地方，中间三间复合式套房才是太妃们居住的地方。 每一间复合式套房的面积皆在两百平方以上，里面配置的各种起居设备与生活用品，无不尽显高端贵气。 汉玄帝驾崩时已经六十五岁，算是地地道道的六旬老人。 按照汉圣祖所定律法规定，皇帝的后宫封顶配置是一后八妃九贵人，即一位皇后、一位皇贵妃、一位贵妃、六位嫔妃、九位贵人，总计十八人。 玄帝死时，他的后宫活着的就剩下了四个人，分别是萧皇贵妃、刘贵妃、陈妃、甄贵人。 因萧贵妃得宠，萧氏外戚掌权，所以那时最年轻也最弱势的甄贵人被萧妃派人害死，并对外宣称她是为玄帝殉情而自杀。 至于甄贵人留下的一双儿女，自然也没能逃过萧贵妃的魔爪。 玄帝死时，陈妃已经年过五十，年老色衰，且膝下无子，所以萧贵妃没有对她下手。 刘贵妃年纪比玄帝还大两岁，玄帝死之前她就已经卧病在床，玄帝之死对她打击很大，甄贵人死后没多久，她也病逝了。 太平帝继位后，发动二次政变，萧氏遂被诛杀，他的两名原配妾室就成了贵人，陈妃也随之成了后宫唯一的太妃。 太平帝继位之前的爵位是建成亭侯，而他在位期间又没有纳妃，所以他为了替刘毅扫清后宫的障碍，在重伤弥留之际，命令他的两位贵人带孩子回了侯府居住。 因此，等到刘毅继位的时候，后宫之中算刘毅长辈的只有陈太妃一人！ 此外，汉圣祖立法规定，皇帝的子女都得在四周岁以后搬出皇宫，到皇家学院居住与学******姬成年后该嫁人的嫁人，有才干的也可以参加官考成为朝廷命官，或者自主择业。 皇子成年后有野心有能力的可以竞争储君之位，没野心有能力的可以靠本事当个朝廷命官，没野心没能力的就只能在成年后从皇帝那里申请一笔生活补助，去社会上自力更生了。 当然，皇子帝姬成年后，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加入皇家商业集团，成为皇室产业的一份子。 比如成为皇家学院各个分院的教师，或者去皇家各商行下的商社里谋个职位，又或者去皇家别院当个小掌柜什么的。 总之，汉圣祖要求皇家不养闲人，哪怕是皇子帝姬都不行！ 汉玄帝一生共有二十九个孩子，除了婴儿时就夭折的四女两男，以及被萧贵妃害死的一男一女，还剩下十三名皇子与八名帝姬。 在十三名皇子当中，大皇子三十岁时病死（无子），二皇子刘坚即太平帝死于流弹，四皇子被萧贵妃毒害（无子），五皇子景国公刘豹叛乱被诛杀，十一皇子即少帝被皇甫盼盼放黑枪错杀。 如今，活着的八名皇子之中，三皇子刘开海是海军少将，六皇子刘德仁与七皇子刘德义皆是一县县令，八皇子刘文静是陆军上尉，九皇子刘毅成了新的皇帝，十皇子刘学在皇家学院幼儿部担任国文老师，十二皇子刘羽与十三皇子刘继在陆军少年营历练。 在八名帝姬当中，大帝姬刘莉为李炳之妻，二帝姬刘如静为杨素之妻，三帝姬刘晨霞为杨坚之妻，四帝姬刘牡丹为朱长空之妻，五帝姬刘环环为李靖之妻，六帝姬刘蕊为曹凌云之妻，七帝姬刘艾与八帝姬刘玥还没成年，前者在皇家学院总院医学部学习医术，后者在皇家学院总院武术部学习武术。 多亏汉圣祖深谋远虑立下诸多规矩，如此一来，刘毅接手的后宫，不仅长辈只剩陈太妃一人，就连同辈与晚辈也不剩一个！ 若说尽孝心，他只需每天抽几十分钟的时间，到太妃楼陪陈太妃吃个饭即可。 若说维系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他只需派人定期给各兄弟姐妹送点东西问候一下即可。 这让刘毅在继位后可以将大把的时间与精力，集中到处理朝政与稳固皇权上面来。 比如说，在上午短短的数个小时之内，他就处理了三件政事，办了三件稳固皇权的要事。 在杨素建议下，他确定了调查江陵郡守贪腐的钦差人选，顺便安抚了杨素对贪腐者产生的愤怒之心，处理了昨天都察院反映的问题。 他审批了本月底依律问斩的罪犯名单，肯定了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数月的努力成果，亲手给萧氏外戚谋逆大案画上了一个句号，让朝中原本担心他借萧氏外戚谋逆之案大搞株连的人松了口气。 他敲打并震慑杨坚，任命杨广为樱南郡灾后重建事宜的主官以及樱南郡巡检小组的组长，解决了兵部奏禀的樱南郡灾后乱民所请之事。 在稳固皇权方面，他将禁军一分为三，命令朱法尚、虞世南、郭文正去负责具体的改制重组事宜，把禁军改制从构想变成了正在进行中。 他到建章宫寝殿与铁面刺客的尸体待了一阵子，认真仔细的推理指使刺客的幕后黑手，并成功将幕后黑手锁定在杨素与杨坚二人身上。 同时，他特别要求来护儿与鱼俱罗派人盯紧垃圾场，找到偷运两名女刺客尸体的人背后指使者，好确定杨素与杨坚究竟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最后，他又在内廷之中新设立暗侍卫一职，任命张须陀、杨玄感为暗侍卫，并下命令要求两人在长安秘密组建江湖势力飞龙帮，暗中监视各京官的举动。 刘毅陪陈太妃吃完午饭后，又与后者闲聊了几句。 陈太妃询问了选妃之事的进展，刘毅只是说礼部已经在办，具体到了哪一步他也没有提。 尽管刘毅不是陈太妃所生，但早年刘毅的生母与陈太妃情同姐妹，陈太妃又膝下无子，所以她过去待儿童时的刘毅犹如亲儿子。 这一点，刘毅通过原主的记忆也知道，他能理解陈太妃询问纳妃之事，其实是对他一种关心。 等刘毅告别陈太妃，回到文成殿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 此时，礼部尚书孙淳正左手提黑色公文包，右手揣在兜里，站在殿外走廊下耐心的等待着。 他见皇帝的圣驾来临，连忙从兜里抽出右手，将公文包往咯吱窝一夹，快步走下台阶，双手抱拳弯腰行礼。 “臣礼部尚书孙淳恭迎圣驾，陛下万年，大汉万年！” 刘毅没有说话，而是伸手虚扶，示意孙淳免礼。 孙淳会意，恭敬地退到旁边，让出一条道，然后尾随下了御辇（nian）的刘毅走进文成殿御书房。 “来人，给孙尚书上茶。” 刘毅绕到御桌后坐下，先伸手示意孙淳坐下，接着对房外女侍者吩咐了一声。 孙淳见刘毅面有倦色，猜到年轻的皇帝必然没有午休，也不等热茶上来，径直开门见山，从黑色公文包之中拿出一叠八寸的黑白照片，躬身递了上去。 “启禀陛下，此乃家世、学业、文化、健康等皆符合选妃条件的候选人，请陛下过目。” 刘毅刚接过照片，就立即带着好奇心，低头一张一张翻看。 “陛下若是看中谁，命通政员把相关照片返传礼部即可，臣先行告退。” 孙淳善于察言观色，不愿打扰刘毅午休，怕给年轻的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刘毅的手速很快，孙淳的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把十九张黑白照片都看了一遍。 “这是路部章尚书家的千金章珺柠？” 孙淳对刘毅超高的办事效率感动十分惊讶，连忙站起来凑到御桌边，认真仔细看了看刘毅举起的那张照片，随后点了点头。 “回陛下，正是此女，她如今已年满十六周岁！” 其实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注明了候选人的姓名、三围、出生年月等简单的个人资料，刘毅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发现原主记忆中的章珺柠只是个十二三岁的美少女，而照片上的章珺柠已经变成了散发着成熟气息的清纯靓女。 “时间过的可真快，她都长这么大了！” 刘毅望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微微感叹了一声，可他心中却觉得异常诡吊，因为章珺柠的样貌与他穿越前在电视上见过的女明星张钧甯有七八分相似。 此时，他联想到了长得像郭德纲的王谊，他甚至怀疑这两个人也是穿越者。 刘毅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到脑后，接着问道：“为何丽颖、疏影、盼盼不在候选人名单之中？” 孙淳明白刘毅说的三女是谁，他思考了一下措辞，恭声答道：“若皇甫盼盼被选为妃，那皇甫老太尉就会成为国丈。” 刘毅知道孙淳的话并没有说完，孙淳的言外之意，即皇甫盼盼若成为皇妃，皇甫忠就要请辞，因为汉律规定外戚做官最高为正三品，而太尉是正一品。 礼部不愿得罪皇甫忠，自然会把皇甫盼盼过滤掉。 刘毅能理解，没有他的暗示或授意，理论上无人敢去尝试撼动太尉的地位。 “另外两女呢？”刘毅接着问道。 “杨丽颖虽为杨右相嫡女，但她身上天生异香，常常受人议论，恐有污圣名。张疏影虽为张副相嫡女，但她右脸上有一小块红圆胎记，样貌异于常人，不利陛下子女样貌，故也不在此候选人之列。” 孙淳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刘毅皱眉道：“盼盼、丽颖、疏影虽然皆长朕两岁，但朕与她们青梅竹马，朕都不介意，她们的父亲还会不同意吗？你替朕跑一趟，把朕的意思转告给她们的父亲！” “诺！” 孙淳不敢在选妃的事情上让皇帝不痛快，何况急忙躬身领旨。 何况刘毅说的一点也不错，三女与他青梅竹马，一起在皇家学院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他贵为皇帝都不介意，难道三女的父亲还敢阻拦？ PS：跪谢各位老铁的支持！很激动，终于杀进新书榜前十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