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朕只问你一句，臣不臣服？
四月二十日。 西方天际最后一道红霞消散，夜幕笼罩大地，皇宫大内亮起了璀璨的灯光。 为了不让陈太妃担心，也为了体现身为帝王的孝心，刘毅晚上陪陈太妃在太妃楼一起吃了晚餐。 回到了文成殿之后，刘毅想起了皇甫盼盼的伤势，于是急忙派人去传医部尚书华承志。 “老臣拜见陛下，恭问陛下圣安！” 年近八十岁的华承志身高八尺，鹤发童颜，颇有医道大师的风范。 “朕躬安，老尚书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刘毅亲自走下三层的台阶，来到御书房大厅将华承志扶起。 “老尚书用过晚餐没有？”刘毅寒暄道。 华承志有点像纯粹的医者，明知道刘毅是客套话，却依旧如实回答道：“不敢欺瞒陛下，老臣忙着救治病患，还未来得及吃晚餐！” 刘毅连忙扭头，向侍立在御书房门外的虞世基说道：“虞卿，你速去御膳房，让人做一份晚餐，送来御书房！” “老臣谢陛下赏赐！”华承志急忙恭声道。 “老尚书不必客气！”刘毅抬手虚压，随后问道：“不知皇甫将军的伤势如何？” “陛下，老臣不敢欺君，皇甫将军左右前臂的伤势太重了，骨骼粉碎，手筋与经脉皆断，康复后即便双手十指能动，可她的拳法是再也不能使了。” 华承志明白刘毅唤他来是问话的，身为医者，他觉得有责任和义务把皇甫盼盼的伤势实情告诉刘毅。 听了华承志详细的回答，刘毅觉得皇甫盼盼的双臂算是废掉了，就算以后伤势痊愈，恐怕任何重物也提不起来了，估计筷子也拿不稳。 他心中十分自责，后悔当时自以为是，轻敌大意。 “老尚书，世上可有接筋续脉之术？”刘毅带着一丝希望问道。 华承志皱眉捻须，沉思片刻，答道：“除非能找到当年制造出超级士兵的墨家大匠，或者极其高明的墨甲师，此两者有能力给皇甫将军接上手筋，续上经脉，重塑臂骨！” “墨家大匠？墨甲师？”刘毅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词，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华承志赶紧起身，抱拳拱手道：“陛下恕罪，老臣刚才用了学术上的叫法，用通俗易懂的叫法来说，‘墨家大匠’就是非常厉害的科学家，‘墨甲师’即精通人体改造与机械之术的科学怪人。” 墨家给刘毅的印象并不坏，他记得墨家是先秦诸子百家之中率先研究科学的一个学派。 中国历史上的墨子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在力学、几何学、代数学、光学等方面，都有重大贡献，让同时代诸子望尘莫及。 《墨经》中提出了“端”、“尺”、“区”、“穴”等概念，大致相当于近代几何学上的点、线、面、体。 墨子和他的学生做了世界上最早的小孔成像实验，在当时就知道了光的直线传播。 在后世，墨家的科学成就被中外众多学者称赞。 英国近代著名科学技术史专家李约瑟在其所著《中国的科学与文明》一书中指出：“墨家思想所遵循的路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可能已经产生欧几里得几何体系了。” 曾任北大校长的蔡元培认为：“先秦唯墨子颇治科学。” 这个大汉朝给了刘毅太多惊喜，听到有能人可以给皇甫盼盼接上手筋，续上经脉，重塑臂骨，让皇甫盼盼不至于成为一个残疾人，他内心非常激动，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老尚书可知去哪里能寻得墨家大匠或墨甲师？” “陛下，恕老臣直言，自从当年的超级士兵猎蛮者被朝廷毁掉后，许多的墨家大匠都选择了隐退，想要寻到他们，没有一年半载的功夫，恐怕难以成功！皇甫将军的伤势很重，根本无法拖太久！” 华承志是个实在人，没有与刘毅兜圈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既然短时间内找不到墨家大匠，那老尚书可知京城附近哪里有技术过硬的墨甲师？”刘毅又连忙追问道。 华承志恭声答道：“老臣倒是认识一位墨甲师，不过并没有见过此人，只知道此人的通信地址。” 随后，通过华承志五六分钟的讲述，刘毅得知了华承志为何认识此人，又如何与此人变成熟人的来龙去脉。 华承志的祖先是华佗，他继承了华佗的志向，要发扬大汉朝的医学，促进大汉朝医学的进步，让大汉朝的医学一直领先世界。 所以，他经常在各种专业杂志上发表文章，有一次他在人体构造学专业杂志上见到一篇论文，觉得十分具有前瞻性，便联系杂志社，主动给此论文的作者写了一封信。 而后，那偏论文的作者不仅给他回了信，此后还经常用书信与他沟通对人体构造方面的认识与见解。 一来二去，华承志与那篇论文的作者成了笔友，获知了对方墨甲师的身份。 华承志曾多次邀请那篇论文的作者见面详谈，但不知是何原因，对方一直找理由婉拒。 “此人在杂志上的笔名叫什么？”刘毅随口问道。 华承志恭声答道：“回陛下，此人的笔名叫‘无心之人’，‘无’是一无所有的‘无’，‘心’是心心相印的‘心’。” 刘毅刚才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从此人的笔名之中推测一些别的信息，毕竟他又不是精通推理之术的大侦探。 然而，当得知此人笔名叫“无心之人”的那一瞬间，刘毅想起了那个被他关起来的机械改造人钱无心！ “难道说他就是那位墨甲师？！”刘毅心中猛然一惊。 华承志见刘毅目光闪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识趣地选择了沉默，没有多嘴发问。 “陛下，臣前来复命。” 此时，虞世基拎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御书房。 从刘毅吩咐他去御书房给华承志弄一份晚餐，到现在才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可见御膳房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来，老尚书，就在这里用餐吧！” 刘毅给虞世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赶紧把食盒提起，搁在华承志旁边的桌案上，当下打开食盒，取出一份加了番茄的牛肉鸡蛋炒面，和一碗散发麻油香气的紫菜蛋汤。 闻着晚餐的香气，年近八十的华承志食欲大开，立即起身向刘毅施礼道：“谢陛下！” 刘毅摆摆手，接着对虞世基道：“你留在这陪老尚书！” 转过身，他面向华承志说道：“老尚书，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得马上去办，待会回来再继续向您老请教！” 不等华承志回应，刘毅丢下这么一句话，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十几分钟后，刘毅步行来到了位于建章宫西南角废弃的诏狱入口处。 大汉朝的诏狱与原历史上明朝的诏狱类似，都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监狱。 凡是被关进此监狱的罪犯，一律是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的人。 通常情况下，部级、郡级及以上的高官犯罪，需要皇帝下诏书才能下狱。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被关进诏狱。 刘毅之所以把邪宗钱无心与雷宗盛三招关押在诏狱，主要有个两原因。 一是诏狱位于建章宫之中，即在重兵把守的大内皇宫之中，一般人想劫狱是不可能的，而且他随时可以去查看里面的情况。 二是诏狱已经废弃了数十年，可里面的设施设备依然完好无损，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刘毅觉得哪怕是处在武力值巅峰状态的武道小宗师，一旦被关进诏狱，在无人营救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脱身。 何况钱无心四肢被砍，盛三招琵琶骨被穿，两者几乎形同废人，逃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昏君，你不守承诺，说好饶我不死的，为何把我关在这冷冰冰的铁房子里？！” 刘毅刚走到关押盛三招的铁牢房面前，就听到了牢房里对方的怒吼声。 “昏君？！你不守承诺！卑鄙！无耻！” 面对盛三招的辱骂，刘毅心如磐石，不为所动。 他径直朝里走去，在关押钱无心的铁牢房面前停了下来。 “打开门！”刘毅后退一步，低声吩咐道。 随行的禁卫低头“喏”了一声，接着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抱住了铁门上直径半米厚十厘米的精钢齿轮。 齿轮缓缓转动，发出一阵嗡隆隆的杂音。 而后，厚度超过三十厘米的铁门被禁卫缓缓推开，刘毅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牢房内，钱无心就像一个头戴摩托头盔的畸形怪物，被精钢锻造的巨大铁链牢牢地锁在铁墙壁上。 他见到刘毅的瞬间，竟然开心的笑了一声，缓缓发音道：“钱某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刘毅感受着钱无心虚弱的气息，开门见山道：“你若愿意臣服于朕，朕便答应饶你不死！” “呵呵，你难道不是为了那位美女保镖来的么？” 钱无心又不是傻瓜，岂会猜不出到刘毅此番来意。 “休要废话，朕只问你一句，臣不臣服？”刘毅冷酷无情的问道。 钱无心顿时耍起了无赖，用决绝的语气道：“让钱某人臣服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若不答应，我宁愿死！” ps：今天针对前文梦中功力可以百分百转换成现实世界的功力的bug做了修正，见第38章。另外，感谢兄弟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