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真相渐浮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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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元朗是在上午九点多钟,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一看号码,是水庆章的私人手机。 他接听起来,水庆章声调急促的问:“邢东是自杀还是他杀?” “爸,您是怎么知道的?” 水庆章冷声回道:“一个副县长死了,你不想想,放眼全省,有哪个地方会出现这种事情,也就你们戴鼎县才有的专利。这才多长时间,先是县委书记县长,现在又是常委副县长,这个戴鼎县,还真是让人头疼。” 听水庆章说,赵功达已经将此事向宫乾安以及曲炳言作了汇报。 并且在这之后,他专门给水庆章打了电话,详细说明此事,当然也包括邢东是诬陷厉元朗的幕后主谋。 “所有迹象和证据显示,邢东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厉元朗如实陈述道:“只是我有几点疑问……” 当厉元朗把心中问号告知水庆章之后,水庆章沉吟良久,“你的意思我明白,即便邢东自己选择结束生命,一定是有人逼他这么做。” “嗯,这个可能性是有的。那他在这三个小时中间到底做了什么就很重要了。” “好了,这些就留给师本湘他们去搞清楚,你不要掺和。元朗啊,说心里话,把你派去戴鼎县我现在后悔了,那里实在不太平,要不然……” 水庆章留下的后半句,厉元朗猜也猜得出来,老丈人这是动了要把他调走的心思。 “爸,我不想半途而废。”厉元朗坚定的说:“潘杰的老婆徐曼曾经听潘杰生前提起过,戴鼎县有一小撮人明里互不来往,暗中抱团,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利益将他们捆在一起。我猜想,潘杰和沈爱军还有邢东的死,或许都跟这些有关。” “噢?”水庆章发出很惊讶的语气,“你的意思是说……” “对!”厉元朗回答的斩钉截铁,“我要留在这里,我要搞清楚这一切。” “元朗,我知道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可你千万不要冲动,毕竟你已经过了冲动年龄。于公,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干部,于私,你是我的女婿。小月和谷雨还要倚仗于你,他们不能没有你。” “况且,这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他们能要了三个人的性命,就不差多你一个。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要你同意,我会给你安排个不错的位置,照样让你充分发挥能力,可以为老百姓做实事做好事。所以,我希望你三思,不要急于做决定。” 听闻岳父老泰山的肺腑之言,厉元朗心里一动,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爸,我不考虑了,我决定继续留在这里,我要和那股邪恶势力斗下去,直到将他们绳之以法,还戴鼎县一个晴朗的天!” “唉!”水庆章长叹一声,“元朗,我是劝不动你了,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小月。但是你要保证,遇到危险的时候,切不可贸然行动,因为你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 厉元朗深深点了点头,“我保证。” 当水庆章挂断手机之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远处,脑海里却在活动着思绪。 片刻后,他抄起红色话机,打了个号码出去…… 被老丈人的一个电话弄醒,厉元朗再也没有困意,抽了几口烟,将半截烟蒂摁灭后,给胡召俊打去了电话。 说实话,他根本不信任高度能够查出个子午卯酉出来。 要想查案子,还得是胡召俊。 况且,邢东跳楼时,胡召俊就在现场。 放着这么一个人才不用,而使用高度这个蠢材,厉元朗就知道,这是李本庆嫉贤妒能、任人唯亲的心理在作崇。 听胡召俊的声音,显然是被他从睡梦里叫醒的。 “召俊,打搅你休息了吧。” “没事,我眯了有一会儿,县长,有什么指示,您请说。” “看样子,你没有受到李本庆弃用而产生消极影响,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胡召俊说:“李本庆用不用我是他的事儿,参与案件侦破是我的分内职责,我不会为了迎合某个人而放弃我的原则。” “县长,我知道您打这个电话,不仅仅是安慰我,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是关于邢东的事吧。” “嗯,邢东失踪的三个小时非常重要,我想知道你这个刑侦高手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查明,邢东是从城东方向回县城的。”接下来,胡召俊阐述他和刑警大队长的那番分析。 “我正在等他们反馈回来的消息,如果确定邢东的具体方位,这对于邢东为什么自杀将会有所突破。” 厉元朗喃喃叨咕着:“的确。城东是通往光安镇,多山乡还有富沙镇……” 等等,富沙镇,又是富沙镇。 难道…… 巧合,一定是巧合。 怎么可能呢,准是自己想多了。 他摇了摇头,很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是富沙镇却引起他的注意力。 凤凌雪是镇委书记,姚文举选的那个叫“金洼坑”就在富沙镇。 还有富沙镇从陈正的沙场买沙子等等。 怎么全集中在富沙镇? 和胡召俊通话一结束,厉元朗下床后,走到外间坐在桌子上,拿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这几条疑问。 随即,写了“富沙镇”三个大字,再把这些疑问全都指向富沙镇上面。 最后,在“富沙镇”三个字后面,画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他看着这张纸,苦思冥想。 不行了,太阳穴又是一阵蹦跳着疼。 他赶紧用手指摁住,找来去痛片吃下,返回去躺在床上。 人就是这样,越不想,可是脑神经总是往那方面想,都控制不住。 厉元朗被折磨的翻来覆去,一眼瞅见药盒中那一板白色药片,拿过来看了看上面的说明。 他十分纠结,到底吃还是不吃? 刚刚四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反正下午的大会,要到三点进行。 这中间还有三四个小时,不养足精神做事也做不好。 算了,就吃一片,多了不吃。 于是,厉元朗抠出一片药,就着水咕咚咚灌下肚子,这之后便平躺在床上,眯着双眼,全身放松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厉元朗逐渐产生困意,上下眼皮就跟粘上似的,直往一块凑,他极力想瞪起眼睛,却不听使唤一样,慢慢粘合在一起…… 厉元朗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的相当踏实,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知道。 等他睁眼醒来,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房间,那张床。 再一瞅窗外,天竟然黑了下来。 坏菜,几点钟了! 厉元朗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正想抓起手机看时间,愕然发现身旁的椅子上,王中秋正在打着盹。 “中秋!”厉元朗推了推王中秋的肩膀。 “啊!”王中秋揉着眼睛,惺忪看向厉元朗,边打哈欠边问:“县长,你醒了。” “这都五点多了,你怎么不叫我!”厉元朗赶紧下床换衣服,显现出不悦情绪。 王中秋赶忙解释:“我叫你了,怎么也叫不醒。” “全县干部大会结束了?”厉元朗焦急问道。 “结束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前结束的。”王中秋给厉元朗边递衣裤边说。 “真耽误事。”厉元朗穿好后,询问他睡觉的这六七个小时有没有什么事。 王中秋当即向他汇报说:“胡副局长给你打过电话,听出来他很着急。” 厉元朗“哦”了一声,忙问:“他说了什么没有?” 听王中秋说完,厉元朗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