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我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了
春天还是来了,哪怕这两年的世道并没有多好。 春雨春风,春蚕春梦。 那年秋天可谓丰收,春回大地之余,辰龙神这意外之喜让十二殿倍感振奋。 传首天下,人心振奋。 春不是来年春,而是第二个春天了。 一年间大线收起,列如那京城神侍大军出处,和西岳山神侍来源。追根溯源一杀到底。 竟是几处零碎的小通道,挤牙膏似得满满攒了出来。 卯兔神与武倾城于畿内首险同归于尽。 百丈高的灵尊只剩下二十余丈高,神王尸首被人收走,只留下半截灵尊供人瞻仰。 白求安一战成名,号称一人凿开万神阵。 一年见风光无两,在各生肖殿内又火了一把。 原本对于这位最年轻储王的质疑,早已经随风而去。 而生肖殿还是生肖殿,哪怕诸神已然看透裴都仍旧没打算重新合并。 不过对于白求安来说,这都不算是糟糕的事情。 因为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本来待在京城的蓝白露,不知怎的就打着自己的名号让人护送到了安师,而护送的人,叫韩箐卿。 白求安身正不怕影子斜,当然是不怕的。 就是有些想陈贤了。 所以带队剿灭了一处神侍窝点,听见风声便火急火燎的赶了回去。 却已经晚了十天。 陈家客厅,三女两男。 白求安独占一个沙发,对面竟是四个人。 喝茶的喝茶吃糕点的吃糕点,一家人温馨和睦,就是和他白求安没有半毛钱关系就是了。 白求安看的头皮发麻,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干坐着干什么,喝茶啊。” 陈妈笑着推了推茶杯,白求安连忙双手捧住。 满脸笑容灿烂道“谢谢阿姨。” 一旁的陈贤重重的抖了下报纸,有轻微的撕裂声响起,只可惜白求安没看见具体在哪。 “白储王这次上门有什么事吗?” 白求安不回话,抬眼看向了陈晓婵。 后者撇过头,和蓝白露有说有笑。 “晓蝉,你是了解我的!” 白求安苦笑,干巴巴别处这么一句,再没有后续。 关键是他不知道蓝白露都说了些什么。 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虽然一起睡过一个房间,但是我在床上她在地上?还是这女人死皮白咧非要跟着自己绝不是沈蓉送给自己的玩物?她再漂亮和我只喜欢陈晓婵有什么关系。 大抵哪句话都不能在这儿当面说出口的吧。 整整枯坐了一个小时,陈妈和陈贤才各自找了个借口离开,顺便捎上了有些不太情愿的蓝白露。 客厅里就剩下白求安和陈晓婵两人。 后者重重的吐了口气,让白求安忽然有些莫名心疼。 “真的蛮好看的。” “是啊,晓蝉确实蛮好看的。”白求安笑着。 陈晓婵盯着白求安,看了两秒,后者就笑不出声了。 当初从白爸失踪,白求安从安师出去足记遍布亚系联盟。那场统称京岳之战的战役后,白求安就马不停蹄的奔赴各地收尾。 今次听闻蓝白露来安师的消息才算是给自己放了一个小假。 恍惚间,已有两年未见。 “是真的更好看了。”白求安言语间有些伤感。 “那……还要等多久?”陈晓婵有些犹豫,其实她知道这些话不该问的,但还是忍不住。 白求安惨笑一声“不知道。” “但总有那么一天的吧。” “我有些害怕。”陈晓婵看向了窗外。 阳光正好,春风拂面。 “因为蓝白露?” “我傻吗?”陈晓婵反问。 白求安挠挠头,说“知不知道裴都当初让我去京城是个什么想法?” “不死的池仙甲。” 白求安一愣,看向陈晓婵,缓缓说“你接手陈家了?” 陈晓婵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和爸爸都担心我,但谁说女人不能当家了? 那位武殿主,迟殿主,哪个弱了。” “可她们都死了。” “池仙甲也死了。” 白求安沉了口气,搓了搓脸“感觉如何?” “其实不难,都是举一反三罢了。”陈晓婵看着白求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她独属的霸道。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让白求安知道。 但似乎不讲,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答应。 会不会让他少喜欢自己一分呢? 陈晓婵常常纠结这个问题,但最后想着,九十九分的喜欢也好。 盈满则亏嘛。 “喂,长胡子了啊。” 白求安摸了摸下巴,还真是。 玩笑道“早就长了,只是没来及刮。” “刮刮呗。” “刮刮乐?” 陈晓婵噙着笑“幼稚。” 白求安乐的更开心了,起身一屁股坐在了陈晓婵身边。虽说两年没见,可白求安却比以前更自如了。 兴许是年纪大了,见的多了。 潜移默化的某些改变自己都没意识到。 “蓝白露做我姐姐怎么样?” 陈晓婵突然又提起蓝白露,让白求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个姐姐,她到底是陈晓婵的姐姐还是妹妹的姐姐。 但有一点白求安知道,这种时候摇头就对了。 “不行,我不答应。” 陈晓婵眯起了眼睛,轻哼一声“果然,你对她有想法啊。” 白求安后知后觉,好像这话答不答应都不对啊。 “天地良心啊!” 陈晓婵板着脸,任由白求安在一旁假惺惺的哭天喊地。 “堂堂白储王,今天若是真能哭出眼泪,你说什么都成。” “当真?” “当真!” 眼泪当真顺着白求安的眼角开始落,毫无征兆。 就是没声,除了眼泪你再难从白求安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兴许只是不知何处的露水恰巧洒在了那里。 陈晓婵默默的把白求安抱进怀里,本来还有许多白求安可能不太爱听的话,如今也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看见自己男人哭,她心疼的很。 泪流满面的白求安却不像在京城前那次,在车里嚎啕大哭。陈晓婵不是蓝白露,他不敢让女孩太过伤心。 但心中对女孩的愧疚,却终究不是他可以压抑住的。 “对不起。” 这句话他似乎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了,他好想有一天,他再也不用对女孩说起这三个字。 “没事啊,春天总会来的。”陈晓婵柔声细语。 白求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破涕为笑。 “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