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幽冥之地
姜文惊讶道:“居然有这么多种业火?” 何盈道:“都是传闻之中的事,谁知是真是假,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亲自到地狱之中看看这传闻是不是真的。” 众人只觉脚下传来一阵轻微震动。马武大声道:“王长和赵升已经在开启望乡台了,诸位还是先不要看这株红莲,先想想怎么去那孤独地狱吧。毕竟依老夫直觉,就算打开了孽镜台,那也是直通拥有十八地狱的幽冥之地。” 姜文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那位佛母没有欺骗我们,那个什么独孤地狱已经强大到可以取代原本的幽冥之地而存在,我等从阴阳界之中下去,就算不能全都落入独孤地狱之中,至少也有一部分人会进去。” 离夫人道:“那其他的人呢?你就眼睁睁看着旁人无辜而死。” 姜文道:“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 离夫人转头看着赢奎和莫雩道:“昊天堂弟子就在这里,姜郎却担心无路可走,岂非庸人自扰。” 姜文喜道:“我差些忘了,少堂主是仓老堂主高徒,寻觅这孤独地狱的进入之法,当难不住少堂主。” 赢奎谦逊道:“救陆兄弟之事,本人定当出力,可是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寻到所去之处,等通往幽冥之地的通道打开,我会用卜筮之法推测去路。若这孤独地狱十分广大,那么这通道肯定不止一条,而要有转世轮回之力,则和下坠幽冥之地没有任何区别了。既然又能到这孤独地狱,又能去十八层地狱的幽冥之地,二者之间必然会有冲突,或许一时三刻之前所坠之人都落在了幽冥之地中,而后一时三刻时,亡魂所去之地便是孤独地狱了。”赢奎的意思,这去二者的通道或许会相互轮换,当孤独地狱力量微弱时,所取得的独占机会很小,但当孤独地狱的力量很大时,便会侵占无数生灵落入幽冥之地的机会,直至彻底把此一界的亡魂之路垄断。佛祖化身经常挂在嘴边的贯通生死便是如此,阴阳二界都在其手中,谁生谁死,便都在其主宰之中了。 姜文点头道:“少堂主推测的不无道理。” 脚下接连又传来两次轻微震动,马武叮嘱道:“诸位准备好了没有,如今已开三座望乡台了,等六座同时开启时,这孽镜台之上便会打来一个通往幽冥之地的通道,通往何处老夫不知,但这通道持续的时间可并不长,等丰都神宫从阴间返回阳世,我等又会出现在丰都古城之中,眼前所见便都沉入了地下。” 姜文道:“相救小天我是一定要去的,至于贞儿和金玉,便都留在外间好了。夫人有还阳法阵之术,同样能贯通阴阳,或许等我寻见小天时,还要借你之力脱困。” 离夫人点头道:“我本也想随你一起去,可是若没有我在外间主持,你们能够从阴世返回的机会当真微乎其微。” 金菊花轻轻一扯常渝宏的衣袖,悄声道:“你这样本事,去了也没用,不如……不如也别去了。”她并非不在意陆凌天,不过在她心中,无疑常渝宏的分量要更重一些。二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又到生死别离时候,从私心上而言,金菊花是不想让常渝宏犯险的。而且确如她所言,常渝宏就算下去了,万一真有危险的话,谁救谁都是不一定的事。 金菊花的话听来有些刺耳,常渝宏面色一寒,说道:“妇道人家就是不知深浅,凌天是我师弟,我岂能见死不救,我若不去,再难立足当世。”要讲仁义道德,常渝宏张口就来,谁也说不过他。 金菊花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怒道:“好,我跟你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姜文温言道:‘侄妹不需生气,常师侄也是一番好意,你放心,我会照看他的。” 马武感觉脚下又震动了一次,他沉声道:“还有谁要进去的,切莫犹豫。” 何盈淡淡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司空谅道:“陆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既然老爷都可以为他同生死,我若不去就太说不过去了。况且就算死于地下,也正好与我爱妻同归地府,也算死而同穴,总比等我死后,她孤零零留在这世上受苦的好。” 离金玉和莫雩都未说话,前者姜文冼就说了只是自己下去,离夫人和金玉留在上面,而莫雩则是连丰都神宫都是央求了才进得来的,更不要说让她去冒险闯孤独地狱。 终于最后一座望乡台被王长和赵升激活,在地面微微颤动的同时,那孽镜台宝座之上光芒骤然亮起,圆形的宝座如一面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月,照耀着主殿之中的众人。 马武道:“孽镜台已经开启!” 赢奎盘膝坐地,伸右手往前面一扬,九根算筹飞出袖口,整整齐齐插在身前。他把左手在腰间一摸,一个刻着青龙白虎的阵盘落在手中,然后往头顶一举,那阵盘之上光芒一闪,一副阵图在其头顶扩散而开,乃是一座奇门遁甲阵。此阵图和当初仓老堂主求菩提树时所刻差不多,但当时的仓堂主已近油尽灯枯,他施展不了这个十分方便的奇门遁甲阵,便留给了赢奎。 赢奎捏指掐诀,在身前连点数点,那九根算筹相继飞起,在奇门遁甲阵上徐徐转动。 昊天堂从河图洛书悟出三种卜筮之法,这奇门遁甲便是第一种,其后为太乙、六壬,奇门遁甲折寿,太乙伤身,六壬伤心,反正想一窥天机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赢奎此时施展奇门遁甲,那也是担着阳寿折损的极大风险而为的。但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旁人还以为这对他而言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那明亮的圆镜越升越高,直往殿顶而去,与此同时,在宝座下方,那里霍然张开了一个洞口,初时只有拳头大小,不一会已扩展成数丈高下,黑漆漆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