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李晚的谋划
book chapter list book chapter list 浩瀚的星空中,普云带着一众修士乘坐着宽大的飞舟法宝,向着龙首星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此刻的身份,是一名效忠于九天的九天部属,但无论是他麾下亲信,还是其他随从部属,都不知道,这位坊主的真实身份。 他们只知道,此行是去灵虚山觐见,与九龙域之人进行一笔大宗的交易的谈判。 “坊主,真是太好了,这次能有机会搭上九龙域的关系,本坊的滞销宝材都能找到出路了。”普云身边,一名面相年轻的修士稍显兴奋,笑着说道。 “是啊,真是太好了。”普云淡淡微笑道。 “先别高兴太早,这件事情想要谈成,恐怕还需费一番功夫,此行见了灵尊,我们应该怎么说,怎么做为好?”旁边一名坊市的长老问道。 “是啊,这次机会,对我们来说得之不易,实在是太重要了。”众人闻言纷纷说道。 和众人的激动忐忑不同,普云心中,没有几分心思牵挂生意,他心中有的,只是对李晚本人的敬畏。 他其实是以九天部属的名义前去觐见,附带的大宗交易,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接下来要从李晚处得到的秘密使命才是真正重要。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李晚这等巨擘,对方的性情与行事风格,直接决定着他未来的命运。 不过普云对于组织的这一安排,也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他刚好就在这九龙域潜伏,李晚又刚好是九龙域之主,只能说是一切早已经注定。 在众人的议论中,这首飞舟进了龙首星,直接就被引向灵虚山。 “停下!”不久之后,仙山的执事飞了上来。高声问道,“你们可是来自星邑坊的修士?” 普云闻言,停止了思索,他飞上天空,从怀中掏出李晚交给他的信物,展示在那些仙山执事面前,面带笑容道:“我们正是,还请各位道友安排我等上山觐见。” “你们随我们来,先把飞舟停在城外,再等候消息。”对面仙山执事看了一眼。当即说道。 “好。”普云点了点头,回首对众人道,“都听到了吧,按照指令,快点安顿好,黄长老,肖长老,你们随我一同上山。” 众人当即照办,很快。便来到灵虚山下的城池中,依照引导,进行安顿,而普云则带着人上山。 待得进入灵虚宫。星邑坊的随行长老,便被带到一旁,交接事务去了,普云单独留下来。 “普云来了吗?那就让他到这边来。”观澜堂中。李晚得知消息,吩咐道。 普云很快便到来,见四下无人。不再掩饰,行礼参拜道:“参见尊主。” “普云,本座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一直都是九天的部属,不过既然你的星邑坊在我九龙域一带,那么今后,便为本座所用吧。”李晚看着这位一直以散修高手面目示人的九天部属,淡淡说道。 “愿为尊主效命。”普云毫不迟疑表态道。 九天自设立以来,各方暗子都是遵循着就近效命的原则,为九天首脑所用,他普云也不例外。 “接下来本座要你帮忙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好生用心。”李晚见他如此,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是什么事情?”普云闻言,不禁一愣,随即道,“还请灵尊示下。” “你给本座好好招揽诸天遗脉!”李晚说道,“据本座所知,当年诸天教辉煌之后,迎来没落,遗脉散落各方,传承也大多隐匿于草莽,而在这其中,又有许多分支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等闲外人难见。” 李晚斟酌着话语,缓缓对普云说道:“接下来你的使命,便是在多个星域范围内,尽你所能,把这些诸天教的残余势力整合起来,为本座所用。” 这件事情他其实也是从珍姬口中听来,珍姬所在的水魔宫人,当年也是诸天教的一个堂口所转化。 但即便有着珍姬相助,当年也只找到了望星宫一脉,此一脉,早已经和当地的巫族遗脉结合,不堪为用,李晚只当是寻宝转了一圈。 至于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分支传承,类似水魔宫的分支势力,李晚也曾经派人秘密搜寻过,但却失望发现,他们实在是太残破,太没落了。 由于此事费时费力,收益又不大,远远不如好生经营自己的九龙域来得重要,再加上当时李晚尚未证得长生,还没有纵横诸天,无所畏惧的力量,也就只好暂时罢手。 不过今日情境,早已经与当初截然不同。 今日的李晚,是真正的长生大能,仙盟巨擘,还加入了九天,成为九天首领之一。 恰好九天也同样与诸天教有着深厚的渊源,而自己所得器道传承,同样来自诸天教器宗一脉,彼此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李晚便由此生出了旧事重提,招揽这些传承来历相似的人马,整合起来,为己所用。 李晚道:“本座此时已经得知,其实诸天万界,各方势力,不是来源于太上教,就是来源于我诸天教,此二者,乃是上古时代,仙道覆灭之后,修真之法出现在世间的源头。” 普云闻言,暗自点头:“这些秘闻,卑下也略有所知。” 李晚又道:“空泛的道统传承,我们且不去提,但当时诸天教是建立了组织,与太上教对抗的,上有教主,各方分坛,下有香主,各方堂口,只是后来这些教中之人,随着教派没落而分散各方,隐姓埋名,化身成为各方宗门和草莽豪杰。” 普云道:“不错,卑下之星邑坊,其实与诸天教的组织关系不大,但却确实是有九天之助才能建立起来,不过即便如此,坊中也只有卑下一人得了圣教真传,其他人大多都是修炼中古之后的那些功法典籍,已经与最初的圣教没有太大瓜葛。” 李晚道:“正是这样。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诸天教的一切,已经深入了他们的神髓,无论是各自利益,还是道途理念,都与太上教格格不入,倘若将来太上教得势,便是他们想不认这诸天教传人身份,也难免要被殃及,除非。他们早在那时到来之前,就已经有所抉择。” 听到这里,普云的神色,不禁变得肃穆起来。 李晚说的,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倘若太上教得势,他们这些与诸天教有着深厚渊源的遗脉,的确不会过得太好。 其中羁绊越深,力量越小。便越难安生。 像李晚这般的巨擘,还有可能因为实力强横而无视教派之争,甚至于其争锋,但那些弱小者。如何自处? 若有争斗,便需要资粮,人口,那么。这些敌对教派的势力,就是最好的目标! 李晚道:“盘乾当年秘密搜罗太上教传承,四处招揽人马。其实早已经把此间利害分明,相信也是靠着这一天然的传承关系,使得各方豪杰为他所用,而今本座所要做的,便是效仿他的做法,重新把诸天教的大旗竖立起来,或许你会有所疑惑,本座何德何能,如此施为?” 普云连忙垂首,道:“不敢,尊主是声名远扬的仙盟巨擘,当然有资格这么做。” 李晚淡淡一笑,道:“这并不是个好理由,但本座可以明白告诉你,我九龙域,也是正统的圣教传承,此事有器宗大典为证,我们是来自于薪道人一脉的分支。” 普云闻言,不禁愕然,他本以为,李晚欲求整合诸天教势力的做法,是要借助强大的声势来完成,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这么深厚的渊源。 但随即,他又不由得兴奋起来,若真李晚是正统的圣教传人,这件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了,所谓名正则言顺,更何况,李晚还是这么强大的知名巨擘? 见普云如此,李晚淡淡一笑,当即便把此中内情透露给了他知道,甚至告诉了他水魔宫的存在。 普云过去只是一方坊市的坊主,虽然有着九天部属的身份,但却是一枚暗子,平常也不会有太多的机会了解各方隐秘,这时候总算才明白,眼前这位巨擘所拥有的底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厚得多,整合各方诸天遗脉,这件事情并不是空想,而是切切实实,能够完成的任务。 这时候李晚也明白告诉他,自己在水魔宫处得到的,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如今正要重新开拓,例如利用普云这般的传承者,联合更多草莽势力。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离不开水魔宫的帮忙,接下来普云便要和水魔宫一脉的人马紧密合作。 末了,李晚才对普云道:“本座有几件重宝送给你,方便你行事,好了,稍后你就去宝库,好好挑选一番,下去吧。” 他说完这话,便挥了挥手,示意普云可以退下了。 “那,卑下就告退了。”普君躬身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不久之后,观澜堂的后方,一个身姿婀娜的丽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灵尊,你终于想起,自己也是诸天教的传人了吗?”一个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 在整个九龙域,乃至诸天万界,能够用如此语气对李晚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珍姬一个了。 萧清宁和林静姝,与李晚的关系虽然亲近,但却反而不会如此。 这怎么听起来,都像是饱含着幽怨和不满。 “珍姬,本座向来都以诸天之道为己念,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偏离过,怎么能说是忘了这个传人的身份?”李晚看着出现在堂中的珍姬,轻叹一声道。 “你该明白,妾身所言,是指争夺至尊之位的事情,你一直都对这个不上心,耽搁得实在太久了!不过现在觉悟也不迟,我们还有的是机会整合各方力量,立起圣教大旗!”珍姬眼中带着几分希冀道。 李晚淡然道:“你在本座身边这么久,应该早已知道,本座就算不争这至尊之位,也照样有永生之望,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并不会增加多少机会。” 珍姬闻言默然,她当然知道,李晚秉承天地气运而生,一己之力鼎革履新,开创未来道途,长生不朽已经证得,永生的希望,也不比那些震古烁今的豪杰们小。 对于这样的人物,别人梦寐以求的权柄和地位,根本不在眼内! “好吧,妾身器量,终究还是远不如你,两眼只盯着圣教的一亩三分地,倒是失策了,不过就算不争至尊之位,你要做的事情,也不比那来得小,试想想,器道成为修真主流,这岂不也是诸天之道在未来的传承?其实现今流传的法道大多数都是由太上教所开创,也是因长生不朽,维持仙神圣魔的超然地位而诞生,远远不如器道更能代表诸天教一脉。” 珍姬自嘲一笑,这么多年过去,她其实也已经看透李晚,理解李晚。 “言归正传,你要这普云寻找他们,究竟是要做什么?总不能是口不对心,其实也想立教树旗,登上教尊之位和盘乾对抗吧?” “当然不是,本座这么做,其实是因为加入了九天。” “九天?”珍姬闻言,明显为之一滞,“九天,还真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这是一个和我们水魔宫类似,来自于教中的传承分支,所不同的是,我们只相当于各方堂口,而他们,却是高高在上的教中长老所创立,这么多年,早就已经销声匿迹……” “那你召集诸天残部,是为了在九天之中,争得更多话语之权?然后利用这话语权,真正掌握九天权柄,甚至通过他们,彻底掌控仙盟?” 珍姬反应过来,面上露出妩媚的笑意,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和登临教尊之位,又有什么不同?看来,你终究也还是逃不过这一宿命啊!” “宿命吗?”李晚闻言,出奇地没有开口反驳,而是把眼看向了窗外,目光投到遥远的云上天际。 “也许……还真就是宿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