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历》：订盟、结网、生火、纳畜！
破晓时分。 屋瓦一片银装素裹，静谧的小土院和田畦，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宁静。 阳光透过明亮的木窗，洒在屋内。 借着有几分绚烂的阳光， 苏尘睁着明亮的黑瞳，舔了舔干裂的指尖，仔细翻阅着这本泛黄的《皇历》。 《皇历》乃历朝历代仙帝之御制，诏命钦天监大臣掌管天文历法，修筑祭天仙坛，日夜观察天象，推算节气。 再根据十二值神、六黑道六黄道，日月星辰二十八星宿，东南西北各摆七星宿，推演出每日的宜、忌。 耗费仙朝无尽人力财力，方才编撰成这部可“趋吉避凶”的仙朝皇家圣典。 《皇历》为历代仙朝之镇国圣典，可探查神州大地之阴阳变化，提前预测天下大势，凶吉灾祸。 他听老爹说起过， 此件宝典，传说唯有历朝仙帝方能拥有其正本，而钦天监监正大臣等极少数人则能掌握其副本。 当然了，历朝的钦天监大臣皆由阴阳门护法级以上的弟子担任，因此阴阳门门主手中也掌握着《皇历》的另一副本。 至于苏尘手里的这本，当然不是当今大稷仙朝的《大稷皇历》，而是更为古老的前朝遗留的《大商皇历》圣典。 因前朝的日月星辰天象轨迹，跟如今的大稷仙朝运行轨迹存在细微差异，这两部《皇历》版本自然也有区别，有时可能出现误差，难免出现少许的纰漏。 然而，这仍然是世间极为罕见的孤本《皇历》，大多灵验，偶尔失灵。 “{冬至}！ 吉凶预测：冬至，阴极而阳始生也，是日大吉大利！ 宜：订盟、结网、生火、纳畜！ 忌：无。” 苏尘翻到《皇历》的冬至日页，指尖轻抚着上面古老的文字，仔细端详一番文字，顿时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神色惊讶。 以前这本《皇历》在老爹手里，他还是第一次翻看，果然神奇。 呀~！ 冬至日，大吉大利！ 今天居然是难得的吉利好日子，自己若是干这些活，会有比往常更大的收获！ “宜：订盟？ 适宜缔结盟约吗？...我身无分文，更没有聘礼钱，就算有女人也没用，这条可以自动忽略。 宜：结网？！ 结网，这是结网打渔的意思。 莫非今日最适合的是出门打渔，来赚钱么？这条可以。 宜：生火？ 家中一无所有，连生火煮食之米肉皆无，这条也算了。估计结网捕捞到鱼，倒是可以生火烹饪！ 宜：纳畜。 在大稷仙朝，这是畜养灵兽的意思。圈养灵兽作为本命兽，是仙朝百姓的风俗。...不过我没有养本命兽，这一条也跳过！” 苏尘翻着这本泛黄的《皇历》的冬至篇，细细琢磨了一番。 四条“宜忌”之中，也只有“结网”可行。 以他的理解，《皇历》是阴阳门的大占卜术，属于对大范围不计其数的事件进行抛骰子的模糊推演，猜命中率。 猜中的几率并非百分之百准确，真正的命中率不会超过两成。 也就是说，按照《皇历》的指引行事，大约两成的机会有所收获，八成的几率是徒劳，白忙碌一场。 这个命中率确实不高！ 但就算命中几率只有二成，如此之低，也总比毫无头绪地盲目行动要强。 胡乱去做其它的事情，收获的几率甚至可能是零，或者是微乎其微。 “既然《皇历》推演，今日最宜是‘结网’，那就去打渔去吧！” 苏尘迅速确定了今日的生计活， 除了那三条无法实现的“订盟、生火、纳畜”，剩下的“结网”打渔，是他今日唯一能赚到银两的活了。 接下来，还需要确定，去哪里“结网”捕鱼才有大货！ 毕竟，大稷仙朝哪怕仅仅是一座洛邑帝城，也是规模十分庞大。城内遍布众多的小河道、水井、洞窟、池塘，皆有鱼虾龟鳖可捕捞。 而出城的话，那大稷仙朝天地间地域更是无比辽阔，洛河、伊河更是上千里绵延。 显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捕捞到珍稀值钱的大货， 否则大稷仙朝今日去结网的渔夫们，全都要发大财了。这是不可能的，肯定只有极少数渔夫，能幸运捕捞到大鱼。 苏尘此时拿起那片黄白明润的龟甲。 《皇历》已经为自己指明了今日要去结网，现在还需要用“卜筮”术，来确定打渔的范围。 “阴阳门徒苏尘，请先圣黄帝庇佑！今日‘结网’，何处方可捕得大货？！” 苏尘举着龟甲恭敬三拜，咬破中指，运功将一滴蕴含灵力的殷红气血精华逼了出来，滴在龟甲上。 接着，将这片龟甲放置在天命玄鸟青铜古灯的上方，用文火慢慢熏烤。 很快， 很快，那一滴精血在龟甲上逐渐干涸，血迹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嗤嗤！” 玄鸟青灯火光闪烁，血迹猛然炸裂。 干涸的气血精华上瞬间出现一道笔直、干脆、明晰的大裂纹，从裂口至裂尾毫无悬念地指向东方。 龟甲血泽裂纹，越是笔直、干脆，越是指向明确，这是大吉之兆，预示着一切顺利。 若是裂纹模糊不清，甚至四分五裂，混沌无从分辨，那便是大凶之兆，意味着事不可行，必须果断放弃。 “泰！利出东方！” 苏尘瞬间心中豁然明了。 龟甲占卜有了结果，“结网”的方向指向东方！ 往东走，大吉大利！ 不过，东方辽阔，无穷无尽，这个范围依然还是太大了。 究竟要东行多远最为合适？ 苏尘沉吟片刻，略感肉痛地从珍稀的灵蓍草中拈出一支。此物乃卜筮之用，极为罕见，用一根减少一根，须得珍惜使用。 “阴阳门徒苏尘，恭请先圣禹帝指引！今日‘结网’，东行几里？” 苏尘将拈出的灵蓍草在玄鸟青灯上点燃，口中念叨着，然后面带恭敬的叩拜一礼，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于桌上。 灵蓍草燃烧，片刻后熄灭，灰烬约三寸长。 “蓍草燃灰，三寸而止！....一寸一里，三寸三里！” 苏尘瞪大了眼睛，凝视着蓍草燃烧成的灰烬，仔细测量了一下灰烬长度，心中不由嘀咕起来。 行三里而止！ 有些近啊！ 恐怕这都没有走出箍桶巷！ 这么近，能捕捞到什么值钱的珍贵渔货啊？！ “依据《皇历》推演，今日宜：结网！ 卜筮推演，利出东方！ 灵蓍草推演，行三里！ 我阴阳门占卜秘术，《皇历》大约有二成的精准，龟甲和蓍草占卜更加精准一些，各自提升大约三成的准头。 全部加起来，大约会有八成的准头！ 倘若今日去结网打渔，定能捕到珍稀的大货。” “三次占卜都是吉兆，此乃天意！” 苏尘目光坚定，不再犹豫，立刻将占卜用的《皇历》、龟甲和灵蓍草，悉数装入锦囊袋中，在床底下木箱中藏好。 他来到正屋旁边的灶火柴房，取了一个小巧小鱼篓和一副渔网兜系在腰间，用青铜钥匙锁了正屋的铜锁，便要离开小土院去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