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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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安殿内,各部官首皆已到齐,陈留人坐在那张生冷的金座上,由此才突显几分威仪,百官低首沉默等待,只有往日早朝没出现过的帝师王千重站在陈留人旁边,目视前方,遥望大殿外的景色,十几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风景依旧,可惜少了位泰斗人物,往日的早朝,宰相萧芩何都会往下一些站着,双目如鹰般盯着陈留人,两人会心不语,陈留人也不会有一刻挪开视线,直到各部司首开始频频进言,萧芩何才复归原位,一人傲视群雄,文武之辈无人出其左右。 太子陈锦煜站其膝下,严谨守礼,至上朝以来没有半分逾越之举,对于百官问的提问也都对答如流,逐渐深得人心。 四皇子陈祖良姗姗来迟,本还未开始朝拜,陈留人提前叫他跪着听候,这才让百官们看见他那一脸臃肿,不忍露出点点滴滴憋笑的闷喉声。 赵卫忠带着张凌跨过大殿门槛,老宦官走上御台,高喊道:“跪!” 无论殿内殿外,除了那几位身居高位且有着不世之功的人还站着行礼,其余人等纷纷跪拜。 张凌亦是如此,但心里仍是抗拒,总不断想着不能白吃这个亏,得给陈留人搞点事出来。 礼毕之后,张凌一人独站中道,各部官员都用余光暼这位年轻人,对于他都只知晓一个书院弟子身份,别无其它,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估计也就任个五品武官,但陈墨两国一直不交战,这些人就难有军功晋升品轶,跟他们始终相隔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赵卫忠拿着圣旨高声念道:“相辅萧芩何,意图祭祖大典起兵谋反,罪证确凿,且拒力抵抗,于相府就地正法,然,朕念其功勋,予以厚葬,亲族免除连坐之罪。” 官久心沉,即便共事多年的同僚被贬亦或是死罪,都不能让他们半点动容,说得好是公正廉明,铁面无私,但实际上早已冷了心,做着自己本分事,拿着该有俸禄,在朝堂之上莫敢将人情二字。 身位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陆鸿雁出列道:“启禀陛下,臣有附议。” 陈留人心无波澜,对于此人首进言完全是意料之中,想说什么也早已猜的八九,平日拘谨收敛,萧芩何一落便狗急跳墙。 陈留人平静道:“陆爱卿请讲。” 陆尚书缓缓道:“宰相萧芩何企图谋反,早与各方军中官员私通,臣以为应当彻查,不过谋事未成,这些人可从轻发落,军中要职者予以贬谪,官微者罚俸,其部下士兵发从半年苦役,如此不仅可不伤军力,更显陛下宽宏。” 陆尚书这一下中肯进言,引得其余部门纷纷附议,陈留人也没想到此人竟没有在此时落井下石,反而以退为进,可是又要高看他一眼了。 陈留人问道:“陆尚书所言,谁还有异议?” 百官沉默,陈留人说道:“既无异议,那便依爱卿所言。” 陆尚书看了眼夹在中间张凌,颇感意外,此人为何出现在此?不过随着其他人归位,陆尚书也复位待候。 赵卫忠放下手中旨书,从桌案上竟拿起一份宣读:“张凌听旨。” 张凌心中开始骂娘了,非得等朝拜前就叫来,让人跪两次,那不好意思了,必须得给你搞点事出来了。 看见张凌再一次跪下,陈留人内心也不觉大快,笑意泛滥又不显形色。 赵卫忠念道:“成道书院弟子张凌,于剿除乱党萧芩何一事居功,特此任命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职。” 赵卫忠走下御台将旨书递给张凌,张凌拿到旨书刚一起身就仰首盯着陈留人,没想到这位天子也是无赖的扬起嘴角回笑,好似两个暗自斗嘴的孩童。 还不等顶头上司陆鸿雁发言,跟张凌又一嘴之仇的既涯就迫不及待站出,说道:“启禀陛下,臣有异议。” 陈留人说道:“李爱卿有何异议,请讲?” 李涯正言厉色道:“禀陛下,臣以为,纵然书院有先皇恩赐,也不能首次便赐予如此要职,即便是历朝状元也是从翰林院编撰开始做起,这实在不合规矩。” 李涯一言,同样引起不少人官员附议,只是唯独没有老谋深算的陆尚书。 李涯看着陆尚书没有出列,深感疑惑,而且这样不合礼制的事,就连礼部尚书谢丹城都没有附议,这不禁让他对自己的言论产生怀疑,只是再一看身后不少赞同自己的人,又让李涯壮胆恭行。 陈留人见无人再站出,起身道:“正好,趁今日,朕同各位爱卿再说一件事,经证实,这张凌不仅是书院弟子,更是昔日大将军张明泽遗孀,按照我陈国礼制,凡功绩卓著者,因事殉国,后世皆可乘其荫,无需科考为以官职,若有官身者,五品以上晋一品,五品以下晋二品,如此,谁还有异议。” 等陛下说完,不少人又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年轻人,若是如此,直任二品,只要不犯下重大罪责,将来必然可以担任都察院院首一职,堪比大将军和相位,想到此处,不少人内心蠢蠢欲动,想着事后如何与这位初入官场便非凡得意的年轻人交好,若是能与其结亲是最好,不仅仅是与一位新秀结交,更是相当于同时结交了军中三位将军和工部尚书张洪山,一举多得,这是多少人为官一辈子等不来的一跃龙门的机遇。 上面两位皇子也投来目光,太子颔首而笑,没有什么复杂含义,单纯恭喜的意思,而当陈祖良向下看去的时候,见到那一身熟悉的装束,当即猜到张凌就是打他的人,张凌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吓得他差点没站稳。 陈祖良欲哭无泪,身为皇子,头一次吃这种亏,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得寸进尺,若是他此时说事,按以往经验,不仅谈不了半点好,肯定还会挨一顿训斥,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涯再看身后,众官纷纷复位,此时的他孤立无援,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那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