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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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各大家族的高手客卿多次较量后,宋麟杰不断取长补短,以人之长攻己之短,反复锤炼,总算领悟这坚深刀法的第一要诀。 锻天刀骤然加速冲下,闲适的吴知心下一禀,体内运气逐渐急促起来,使劲从桌上抽身,向后飞掠,方才勉强躲过重伤一刀。 一刀猛烈劈落在方桌上,砰然炸的四分五裂,站在一旁的俊彦不由向后倒退几步,掠起的吴知再次落在一张桌上,抬手拍了拍心头,心跳从刚才骤然加快,他对宋麟杰临时领悟着实感到意外,不过幸好他的轻功更胜一筹。 宋麟杰正了正衣襟,目光向上移动与吴知对视,神情恍惚,显然是没有想到还能被他躲过,前者问道:“你这什么轻功?怎么如此奇快。” 吴知并未作答,朝他勾了勾手指,宋麟杰顿时气急,高高跃起又朝他砍下。 稳坐楼旁的张凌看向红衣女子,对方没有看他,一心对一条红带打着结,红衣女子说道:“我明堂的独门轻功,扶摇无踪,特点是快与隐匿行踪,凭那小子现在的身手,还不可能追上,倒是你可以去试试。” 宋麟杰挥刀的速度相比于之间,已然显著提升,但对于轻功了得的吴知来说,仍是如水下摸鱼,即便出手再快,也能被他这条游鱼轻松躲过。 就在两人同时踩到桌上过招时,宋麟杰一刀落空,回手又是一记燕返,锻天刀紧贴手臂,毫不凝滞就收回朝吴知刺下,吴知飒然张开双臂,身体向后倒下,双腿却如胶粘桌面,身形几乎与桌面持平,见出收两刀都无功而返,宋麟杰顺手就拿左手的刀鞘挥砍,从腰侧斩,吴知单脚贴在桌面,猛然起身,一脚朝宋麟杰腹部踢出,两人同时脱离桌面,木桌剧烈晃动后趋于平静,两人后退数步后一沉内力强行站定。 仍不肯罢休的宋麟杰正要奔出,一只手拦在身前,张凌将宋麟杰放后,宋麟杰恍然错眼,张凌就已经离开三尺,一掌飘至吴知身前,吴知抬手回应一掌,只是当他一掌落空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从右侧给予一拳,回过神的吴知沉手一挡,一股汹涌内劲从手攀附全身,而后在体内溃散,身体向后倒飞,他竭力稳住身形,仍直到手掌撑住一桌才停下。 看到这位突然出手的同龄人一拳就使得蒙巾男子吃瘪,无不感到惊骇,从刚才宋麟杰出手开始,世家子弟基本上都向两侧退让,给比试之人留出一片大展拳脚的区域,当然也是为了不被误伤,而且也都还算要面子,没有人想几人同时出手,赢了也不觉光彩。 张凌不等他稳定身形,身影在原地停留片刻,人已经射了出去,取下短剑在空中盘旋一圈,等到张凌出完一拳却落空后,瞬间抓住落下的剑鞘朝吴知割头一削,后者手撑桌子想上高高跃起,张凌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后方甩出,吴知在落地前燕点木椅,刚好稳在上面,却见原本还在十步之外的张凌一瞬靠近,腾空一脚将他踹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惨落的吴知双手掌地,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力,一把剑鞘就架在了脖子上。 落败的吴知双手心朝上,喊道:“我认输。” 见蒙巾男子落败,有人高声称赞,总算是抓住这个毛贼了,有的气闷不鸣,本想今日大展身手的,结果却被他人抢了先机,浑身不自在。 张凌抬眼看了看安坐在边上的明月,一个眼神示意,在望向周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来揭开这小贼的面巾,张凌却一收剑鞘,躺在地上的吴知一解束缚,直接从地上弹起,踩着几人的肩膀跃上阁楼。 他看着张凌,笑道:“多谢张兄,咱们改日再较量轻功。” 吴知转身走入身后的房间,从窗户翻出,众人见张凌将那人放走,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公子哥走出,逼问道:“兄台这是何意?那小贼多次闯入明月坊行窃,财物是小,可他这般行径对明月坊?的姑娘名声有损,实在不值得同情。” 张凌装傻笑道:“哦!他竟还是一名采花贼,在下此前着实不知,仁兄所言有理,我现在便将他抓回来。” 张凌拨开人群,运转轻功三两步就冲出明月楼,一众公子哥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人知道他就是在装傻,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跑了,也有脑袋没转过弯的,还在打心眼儿佩服他的一腔正义的热血。 过了一会儿,热闹没了,除了个别是冲着明月楼姑娘来的,剩下的全都拂衣而去,只见明月站起说道:“今日之事已了,各位请回吧。” 明月此言一出,无人还敢逗留置喙,就是他们长辈来了都得拍拍屁股走人,他们一群无名无官的后生就更是只能火气往肚子里吞。 见众人都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任平生和宋麟杰也朝外走出,明月一声叫住他们:“架打了,损失谈一下吧。” 任平生平静道:“己所为,己所认,小生自始自终都没动过手,而且我一介布衣,哪来的金银可赔。” 任平生继续朝外走去,明月也不拦他,妩媚的瞳眸看向宋麟杰,宋麟杰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我没带钱,不过之前我帮张凌从叶家那边赢了一万两,明月姑娘说个数,事后我肯定送来。” 明月走到他旁边,望着门口,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拿。” 宋麟杰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点了点头,明月同楼内的姑娘打过招呼后,见她们找人整修一下,然后跟着宋麟杰一起走上长街。 任平生以为张凌自己就跑了,打算自己先回陋室,走到半路才发现靠在一边的马车前坐着的就是张凌,往后看就是周记糕点铺子,张凌手上正好提着一袋绿豆糕,后者自己吃了两块后,见书生来了,就全都递给他,手指着后边,笑道:“上车。” 书生接过衔了一块放到嘴里,整块吃有些干涩,不过他到不在意,等到他上了车,张凌才问道:“把你送回家还是去落霞洞?” 书生咽下糕点,说道:“去虞府。” 张凌轻甩马鞭,将马车往虞府赶,路上张凌又问道:“你去虞府干嘛?” 马车里面的书生掀起帘子,解释道:“文试不像你那武试,直接去可以了,我们这种读书人想参加科举,是需要有人举荐的,而我除了认识吕清辞,也没别人了,你不正好就在虞府吗?帮我找虞常禀明一下。” 张凌又问道:“为什么不找吕清辞?他虽不为官,但朝中必然有他认识的人,应该也可以帮你举荐吧。” 书生咬下小口绿豆糕,这次到吃的比较舒坦,但还是不由锤了捶胸口,还是张凌关心道:“要不要先去下去买碗酸梅汤?” 书生摇了摇头:“不用,吕清辞这人精明着哪,别看他总是帮助我们这些贫寒子弟,若是不能高中,自然也就踢出落霞洞了,找他帮忙,之后的事可就不好撇清了,而虞都尉为人正直,即便我将来为官,他这般人即便有恩于人,也不会提出过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