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谁的大招
话说这徐公公，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宫中敬事房中的掌印太监刘公公的心腹。刘公公今天专门传徐公公让他去开这趟差事。因为昨天朝堂议事，关于恩科一事，多有争论。 往日里皇帝和太后同朝听政，相携主持。政事多能多方讨论。 皇上年迈，最近又得了风感，这政事从来不敢耽搁，忧心勋劳，宵旰沥胆，前天夜里又披览奏折不觉已经天亮。眼见着辰时的朝议事关重大，勉强喝了口御膳房熬好的参汤，这才来了几份精神。 秋天的早上天色颇有几分凉，皇上看距离辰时还有些许时光，不觉出了勤政店的门，多走了几步，眼前这玉阶高楼，桂树琼花，透着几分冷清。“再走几步，看看藏书阁去吧”这低头又走了几步。 “皇上，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这些该死的奴才没有一个上心的。奴才该死对属下管教失职，请皇上责罚”， 右手边急匆匆穿出的是敬事房掌印太监刘公公。后面跟的是他的干儿子，敬事房召唤徐公公。 “快，徐瑾，把今天执夜的太监，给我喊出来，给皇上谢罪！” “刘公公”“刘公公” 皇上一急这又咳嗽上了。 “是我吩咐张召唤早点歇息了。你别惊动了他。” 正好你来了，我想到藏书阁去，一块陪朕去藏书阁把。 “遵旨，皇上。那老臣前面带路，您慢点” 刘公公这一急快走了几步，不觉脸上有些苦色，转眼就又恢复了。 “刘掌印，你有什么事，是不是瞒着朕呀” “哦，没有没有，是老奴这不中用的脚不听话了。” “启禀皇上，刘公公他的脚里面有苍耳，这我们都知道，为了皇上当差，这都是没法的” “怕瞌睡，在脚下塞上苍耳，瞌睡了就用脚趾踩一踩，也难为你了” “伺候皇上，这是奴才的福分” 就这三言两语间，藏书阁窗前迅疾闪过了一个人影，树影娑婆间，转眼消失在这宫墙高院之间。 “按说这藏书阁是前朝皇帝刘午小儿最爱来的地方。可惜现在它是朕的了。” “刘逆不道，苍天弃置，这是天命啊，皇上”刘公公道。 “要说这藏书阁，可真是个怪地方，刘午小儿日夜浸染这浩渺图册，也该能知鉴古今，政出有道，可他却弄得我们兄弟不和，将相离德，黎民百姓也跟着遭了大罪了，真是糊涂。” “皇上乃天命之人，天命之人！” “要说这前朝旧事，知根知底的人也没有几个了，是吗，刘掌印” “皇上，这尧舜之治，道不远人，今儿个可是日月光华，龙图大展之日呀”这徐公公插了句话，生生打断了皇上的思路。 “对对，皇上，朝中的重臣我都知会了，这都答应今天来朝议事”刘公公忙说。 “那个五世候也来？”皇上自言自语的问到。 “这个，这个还没有准信”刘公公聂聂的说。 “好了，藏书阁今个先不去了，那个真书阁，你们给我看仔细了”皇上说到。 “真书阁”听到这三个字，刘公公，徐公公顿觉一惊 “走到剑影阁去！”皇上不由分说，已经移步到了剑影阁。 “鱼肠剑，巨阙剑”“好剑好剑。” 可我就喜欢这乾坤剑，皇上右手一伸，袍袖间卷出一股劲道，三尺乾坤剑离鞘出刃，一声龙吟，乾坤剑依然握在手中。 寒光闪闪“认主，就是好剑”“今天上朝我就带他了” 刘公公徐公公忙差人找梯子去，去取剑影阁中厅丈高的乾坤剑鞘。 朝中重臣多是跟随皇帝久经战阵，出生入死的老臣。 人年老老了容易念旧，这些老臣皇帝念在出生入死的袍泽之情上，大肆封赏，不光封侯拜将，广赐金银珠宝，田产编户。更是命当朝的名画师，分别造像，高挂云台阁。可以说这些老臣，恩荣无尽，位高权重。 这些老臣大多都年事已高，皇上特意恩准不用每天上朝议事。 要说这人总要输给年龄。“快快，再快点”前统领带花羽林参军，杨国公杨树铭也是年高德勋，朝廷老臣，这边催着轿夫快走，，那边手伸到兜里熟练的摸出一粒石散，放进口中，含着化掉，这一刻精神抖擞，也不困了。“我得早点到太和门，要不一会到殿门的路怕是走不急了”“我的皇帝老儿，我真是不中用了”。 像这样的老臣今天朝堂上来了不少。 皇后比起皇帝要年轻许多，但却天资聪明，文书律令，本朝掌故，历代治乱了然于胸。拟定文书，修改律例，内臣外官无不伏首。 这二圣并朝，鸾凤和鸣，古未有之。 昨晚又是独眠一宿，这深宫里，就数皇后的寝室最大了，秋天的清晨有一丝的清凉，偶尔还能听到落叶卷地的声音。更增添了这深宫的清凉，寂寞。 “冷月夜，更露长、鹰飞草黄， 银瓶碎，金瓯玦，女儿补阙、麟凤夺….” “好一首古调的《卷帘风》，现在谁还会古调，更何况还是这首《卷帘风》”在皇后身边陪伴不离左右的，是女官三品召唤，翠官，和翡官。 “翠官，翡官”在宫中当差，这见官大三级。宫里宫外，你们就是我的门面。这朝堂内外，宫里上下，有不长眼的，一定让他们长眼，不听话一定要他们听话，治理国家一定要有王法。 “至于这《卷帘风》的古词牌你们就不必多嘴了，没有知音。” “这自古知音难觅，谁人又能同我相唱和” 若得知音，我要这尊荣无二的皇后之位又有什么意思。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翡官噗嗤一笑，皇后您朝堂之上和您尊推一人的尚有皇上一人。 可这填词对句，功夫，天下可就无二了” “你是说我的治下只有庸才吗”皇后黯然说到。 “这个或许，或许鸿胪寺卿。。。。”翠官边说边瞄向皇后。 这边皇后面有愠色。 “叫你多嘴”翡官骂到。“走，皇后要起驾了！呆子” “去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