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都是恶魔
柳信本是清周帝国丹锡域内一处村落的放牛娃。 由于体内的三灵根，虽说是人级灵根，但是依然被拒绝了仙门，只能以放牛为生。 十二岁那年，如同往常一般，在一片青青草原上，带着从小为伴的一只老黄牛出去吃草。 当然了，除了柳信之外，还有其他的小伙伴们，自然也是有着其他的小伙伴们出来劳作。 草原上的青草长得很快，就是十头牛来吃，不能让这片绿色消失，反而越来越旺盛。 无缘修仙，柳信并没有感到伤心，毕竟这种事情，是与生俱来的，凡域条件有限，资质不足者，那不就是去给人垫底的嘛，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就是放牛，那也要放到整个凡域，都是自己的牛。 柳信的志向并不远大，赚上一笔够花的钱，娶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生个大胖小子，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当然了，如果更有钱，那就多娶几个。 但是，人就是这样，即使再安逸的人，心中也一定会有着想要达到的地方。 当一份机缘从天而降时，柳信便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志向，转而奔向那更加宏伟的天地。 “只要你为我做事，我就带你踏上仙路。” 这句话，齐大人不止对柳信一人说过，但是到了最后，只有柳信一人活了下来。 灵根驳杂，却有着玄级上品的修炼功法，灵气不足，却有着下品灵石不断供应，资质不足，却有着齐大人的亲自教导，两千年来，元婴二层的修为，都是靠着齐大人才能够拥有。 自从踏上了仙路之后，柳信原本的志向就变得远大了，想要娶妻生子，却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可能会给家人带来危险，于是，柳信原本娶上好几个媳妇的愿望，早就换成了，此间事了，便隐居山田。 柳信知道，自从自己的修为达到金丹期后，就不知道帮齐大人抓了多少青年才俊，除了办事和修炼，柳信的时间非常自由，但是柳信却只能出入一些风花雪月的场所，就是遇上喜欢的女修，都觉得不能害她，就这么过了快两千年。 最近名声鹤起的无尽门，柳信自然也知道，有着分神期修士的宗门，早就传遍了整个凡域，而击杀了一名绑架修士，用来做灵根实验的出窍修士的事情，自然也随着无尽门的名字，传了出去。 绑架修士，正是齐大人让自己干的事情，但是灵根实验，难道齐大人也在做这个事情，毕竟齐大人也是来自青域的修士啊，想要找齐大人询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可都是齐大人给的。 过了没几天，柳信万万没想到，齐大人居然让自己去抓一个在附近活动的无尽门弟子，一同前去的，还有一个金丹四层，刚刚加入的修士。 柳信明白齐大人的意思，就是让这个金丹修士动手，自己其实也只是做个监督的工作，毕竟新人还是需要考验一番，毕竟不可能都像自己那样，一手培养起来。 想想自己刚刚加入的时候，还是齐大人手上的第一位跟班，相当于元老了，就是后面加入的那些人，虽然修为比自己高，但是在自己面前，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地。 不过，去抓无尽门的弟子，柳信真的不想啊，这不是找死吗，齐大人难道没有收到分神期修士的消息吗？ 硬着头皮，带着那个新人就去抓人，柳信觉得，在没人的地方下手，速战速决，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更何况，外出历练，少了几个弟子也很正常。 抓捕的过程也不是很顺利，那个新来的怎么这么弱鸡，连个金丹一层的修士都搞不定，两个人打得险象环生，好几次居然差点被干掉。 打了快半个时辰，柳信忍不住出手了，回头跟齐大人说一下，这个弱鸡不要了，拖这么久，人家救兵估计都到了吧。 光亮在被人偷袭的时候，就掏出了令牌，随时准备呼救，但是这个和自己对战的家伙，似乎实力并不是很强，秉着磨炼修为的想法，光亮就没有第一时间呼救，而是在那交战起来。 直到柳信出手，光亮一眼就看出，自己绝不是此人的对手，只来得及在令牌中开启定位，发了一句救命，就被打晕了，幸好在晕倒之前，将令牌收入了怀里。 抓了光亮，没过多久柳信就后悔了。 也不知道无尽门的人是怎么找上来的，而且一口气来了三个元婴修士，对着自己就是一阵吊打，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喂，直到被打得鼻青脸肿，封印修为，这才被提在一旁，等着他们带来的那个金丹修士，将自己一方的新人一剑捅死，这才回的无尽门。 算算日子，已经在无尽门吃了九顿饭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下就是第十次了吧，这次来的有点晚啊，难道要给自己加餐？ 三十天的时间，林南一个问题都没有问柳信，就这么放在那里养着，每隔三天给一顿饭，确保不会饿死，但是饭菜又非常美味，让柳信连吃草的想法都不会升起，吃这东西，还不如饿死。 但是，柳信左等右等，刚翻过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柳信都快控制不住腹中的饥饿，那条河里的鱼，那山里的果子，是不是都可以吃呢。 不行不行，这可是幻觉啊，这东西怎么能吃了，说不定幻阵一撤，发现自己在吃翔都有可能。 柳信摇了摇头，突然眼前的画面一变，终于看到了久违的无尽门，只是，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每次给自己送饭的人啊。 “咦，对不起啊，不小心靠太近了，大师兄说了，突然不想养你了。” 说完，那个弟子后退了一步，柳信再次陷入了环境之中。 这就是泪水吗，自从六岁那年放牛的时候从牛背上摔下来后哭过之外，自己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了吧，为何现在，这泪水完全止不住呢。 你们大师兄到底是谁，哪有这么随便的，说好了养着好玩的，居然突然就不养了，不养了你放我走啊，把修为还给我啊，难道就这么扔在这里吗？ 无尽门的弟子，自然将柳信的表现看在眼里，那个“不小心”靠近的弟子，自然也是林南安排的，为的就是告诉柳信，没饭吃了，等死吧。 “那个……我之前说大师兄是恶魔，应该不会被大师兄知道吧。” “这件事你就放心吧。” “谢谢师兄为我保密。” “不用保密，所有师兄妹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 看到柳信几乎快要崩溃的神色，林南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接下来，就看光亮那小子灵不灵光了。 又是一日过去，柳信就这么躺在那里，任凭环境世界中风吹日晒，火烧雨淋，都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实在是身心俱疲啊，不能打坐，又没有时间给他睡觉，若不是修炼到元婴期，肉体和精神都比普通人强大不少，早就因为睡眠不足猝死了。 痛就痛吧，也许，这就是对自己这辈子所做的那些坏事的惩罚。 但是，就是自己确实绑了许多人，而那些人自己确实再也没有见过，但是柳信一直坚信，自己是个好人，就是逛个青楼，遇到想要从良的女子，都会帮助她们赎身，为她们提供一笔费用，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她们罢了，绝不是为了以后去找她们的时候，可以不用给钱，柳信也没想到，自己后来去见她们的时候，居然会被拉着办事。 一生的记忆，就这么在脑海中闪过，这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吗？真是美妙啊。 “呐……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声音很小，但是在柳信的耳朵里，确实如雷贯耳，毕竟环境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人声，现在听到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哼，你们果然是有问题要问我，放心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证让你们满意。 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原来天已经黑了呀，而且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柳信看到，自己身边蹲着一个人，借着月光，原来就是自己去抓个那个无尽门弟子啊。 “大师兄说不养你了，所以我也不能给你吃的，封印当然也不可能给你解开了，我就觉得，你在临死之前，能不能帮我解惑一下。” 是吗，原来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会死啊，那就在临死之前，做一次好人吧，你们想知道什么，齐大人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多，当然了，就算说了，对你们也不一定有什么帮助。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 “不不不，我并不想知道这个，我是有其他问题。” 柳信还没开始说，就被打断了。 “那……你想问什么？” 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其他想问的，不可能啊。 “我就是想问问，这环境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是在跑，也就今天突然就躺在这了。” 看着光亮憨厚的表情，柳信愤愤不平地站了起来，走开了几步，重新回到了环境之中。 恶魔，无尽门的人，都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