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操心父母
走到下庄前的红叶，正好遇到小武的娘提着一筐青菜和波菜，从菜地里出来走到路上。 “婶，您这刚从地里剜菜出来啊！”红叶忙上前打着招呼。 “你是……红叶啊！你看婶这眼睛，没想到红叶越大变得越是个美人胚子了！你看你这么俏巴……婶都不敢认了！”小武的娘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红叶说。 小武的娘心里在想着:是自己家的小武没那个命，人家现在是名牌大学生，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却不能变成自己家的儿媳妇。这要是小武能娶到红叶，自个做梦都会开心的笑醒。 “婶，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红叶被婶说的还真有些害羞起来。 “红叶，你长的真的很好看！走，到婶家坐会。”小武的娘想拉红叶去自己家，又怕手上沾的泥，弄脏了红叶的衣服，忙用胳膊揽在红叶的腰上。 “婶，我这去街上接春风哥回来，今个我就不去了！等春风哥回来了，到时我俩一起到您家里玩。”红叶拉着小武娘的手说着，并没有嫌弃小武娘手上的泥沾到了自己手上。 “俺这手上都是泥巴，你看把你这大学生的手上都糊上了！”小武的娘怕弄脏了红叶的手，连忙往回缩。 “婶，没啥什么大学生不大学生的，我可不管到啥时候，都是您的表侄女嘛！”红叶很随和的笑着说。 “你这丫头就会说话，婶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媳……丫头，那婶真的是有福！”小武的娘本来想说有这样媳妇的，但想到自家小武哪能配得上人家大学生，又忙着改口。 “婶，你有大武哥和小武哥两个儿子，这福气还差啊！你看我现在还在让家里为我花钱，大武哥、小武哥他俩都开始挣钱了！” “儿子哪有丫头细心，还要操心给他们一个个娶媳妇。儿子都是粗心大意，还是有丫头好，知道疼爹娘！……你看俺忙着和你说话，忘了你还要去接春风。你先去接你哥，回来了和春风一起到俺家来玩啊！”小武的娘，猛然想起红叶要去接春风。 “婶，没事的，春风哥回来还得一会呢！您这提着菜，我却在这只顾着和你说话。婶，那我先走了啊！大武哥他们也都回来了吧？您这一年忙到头的，就让他们做，您也让自己歇歇！” “他们回来了只顾着玩，哪有心思帮俺做活了。唉！俺是没有享丫头福的命。好了！不说了，你快去吧！”小武的娘真的有些还想着，红叶能成为自己家的儿媳妇。 “嗯！婶，那我就先走了哦！”红叶面带笑容的说着。 “去吧！记得回来了到俺家来玩啊！”看着红叶走到岔路的下山路口，小武娘招呼着。 “好！等春风哥回来了，我俩一起去您家！”红叶回头挥挥手说到。 小武的娘回到家，看到自家男人正在火炉前喝着茶，忙上前说道：“他爹，你知道俺刚才从菜地里回来看到谁了？” “谁呀？你这老娘们今个怎神经兮兮的？俺们这大山头上，还能遇到什么大人物不成？”小武的爹白了自己老婆一眼，抽出一根烟点上。 “就是上庄向家那个上大学的丫头——红叶！这丫头一年没见着，你都不知道现在变得有好俏巴了！这丫头心细又懂事，你说俺家小武咋就没那个命呢？要是小武能娶到这个丫头，你说俺们不就等着享福了！”小武的娘还是有些不甘心，心里还是惦记着红叶，能是自己的儿媳妇该多好。 “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以后出来就是干部。就小武这个熊样，好的没学到，坏的啥都学会了，人家丫头除非瞎了眼会嫁给他。你就别想这根本不可能的事了，你也不看看小武是个啥德性！”想到自己的儿子，小武的爹就气不打一处来。出门打工回来，钱没见着多少，买的花里胡哨的衣服倒是不少，头发还染了一小撮红的。 小武他爹气的拿起一根劈材就追着要打，最后还是自己的老娘们护犊子给挡下了。就为这事，老两口俩还吵了起来。这都还不算啥，更可气的是自己儿子说的话。 “爹，这是这个时代的潮流，你知道不？你整天就知道山里有多少棵树，在地里刨着土，你看过外面的世界是怎样吗？一看你就是个土包子，你这话要是在外面说，那可真的太丢脸了！”小武不服气的辩论着。 “小王八羔子，没老子这个土包子在田地里刨着土，你回来吃屎去。看把你能的？这出去打工的人多了，怎么别人回来不像你？你是出去没学到走，倒学到爬了是不是？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小武的爹气的又要去打小武。 小武的娘慌忙上前拦住自己的男人，并发威的说道：“儿子好不容易过年回来，你就看他哪里都不顺眼是不是？你今天有本事去打他，老娘就跟你拼了，大不了这个年俺们都不过了！” 看到自己的老婆这样护着儿子，小武的爹气的指着自己的媳妇：“你……你……真是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这就快过年了，一家人真的闹成啥样，真的没法过年了。小武的爹只能气的一脚踢翻一旁的凳子，一甩手扛起斧子上山砍树去。 所以听到自家娘们还想着娶人家的丫头，他才会说出那番话来。 “咋的？你就是看自家的儿子哪里都不好？现在他兄弟两个一个都没娶，你这做老子的就不急是不是？”小武的娘不甘示弱的问着自家的男人。 “你整天就说急、急、急，自家两个王八羔子是什么样，你不知道？大王八羔子前两年就吹带媳妇回来，带的媳妇呢？小王八羔子就这搞得跟个野人一样，谁家丫头能看得上他？唉……都是你这个死女人给惯的！”小武的爹说完，气的指了指小武的娘，狠抽了一口烟。 “俺惯着，不是由你在管吗？你管的呢？唉……小武还能等两年，可大武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再过两年找不到人，可就难找媳妇了。你看到时找亲戚们说说，帮大武说个？”本来还和自己男人斗嘴的小武他娘，想到自己大儿子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口气有些商量的对自个男人说到。 “现在你也知道急了？每次俺还没管他们，你就一个劲的只知道护着。俺真是前八辈子欠这两个王八羔子的！俺先打个电话给他两个姑，问问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丫头，帮忙给这个侄子说一个。”小武的爹气归气，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能真的不着急儿子的婚事。说着已经站起来，来到自家的电话机旁。 看到自家男人还是为了儿子的婚事着急，小武的娘也跟着来到电话旁。 “大妹啊！俺是你大哥。俺就是为了你家大侄子的事找你，你看你那有合适的姑娘吗？帮你家大侄子说说。他这也二十好几了……”小武的爹正在跟电话里自己的大妹说着。 和大妹挂了电话，他又立马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小妹，俺是你大哥。你这当姑的，也该为了你家大侄子着着急了……” 挂了电话，小武的娘亟不可待的问：“他两个姑怎么说？” “她们还能怎么说？就说这两天她们帮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丫头！俺看你以后还惯着这两个王八羔子不？他俩找不到媳妇，一半都是你这个娘给惯的。”小武的爹真的觉得自家娘们是慈母多败儿。 “这怎么又怪起俺了？你就是死人啊！那个……俺今晚好好说说他俩，先把媳妇说到家才行！”看着自己男人瞪着自己，小武的娘知道，不能再和老家伙顶下去，要不然他可真的不管了，于是忙开始服软的小声说着。 “去喊那两个王八羔子回来，跟俺去山上把柴禾挑回来。你看看他两个回来不是睡觉，就是吃了饭碗一推，跟着那几个半大小子玩。这还有一点像个大人的型吗？”小武的爹让自己老婆去找，吃过饭就不知跑到谁家去玩的兄弟俩回来干活。 小武的娘抬头看了看自家男人，张嘴想护着犊子。转念又一想：这两个孩子也真的是有些太懒，自从回来啥事不干，每天就知吃、睡、玩。你们在外是有些吃苦，但家里的事好歹也要学着些。以后娶了媳妇，可就要自个去当家做主。这样啥事都不干，还咋行？ “俺这去找他俩回来。你别等着他俩回来了又大呼小叫的，让他俩这大人了脸上挂不住。”小武的娘事先招呼着，怕这爷几个又顶起来。 “你这个死女人，就知道一个劲的护着这两个王八羔子。迟早有一天你被他俩活活气死，你才能知道不该惯着他俩。”看到自家的老娘们这会又在替着两个孩子说话，小武的爹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找到大武兄弟俩，娘招呼着两人：“等会你爹说你俩啥，你俩就当没听到，别又和你爹犟嘴。你俩要是再跟他犟，他可真的不管你俩的事了。” “谁愿跟他犟，他连外面啥样根本不知道，就知道还是他那老一套的办法，我们这耳朵里都听出老茧来了。真受不了他老古董的想法。”大武张嘴就来。 “你这孩子！不管怎样他也是你爹，也是为了你俩好！听娘的话，别又惹他发火。过了年你们俩一出去，不就好了嘛！就忍着他几天。听到了没？” 大武兄弟俩，不情愿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