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二 渊极真君
“于师弟不必担心我无法发挥山河鼎的力量,得到山河鼎后,我觉醒了前世记忆,我的前世乃是山河派覆灭之前的某一代大弟子。” 李青竹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原来是这样。”知道李青竹是山河派某一代大弟子转世之身后,于无谓忽然明白自己等人进入仙府的时候,九曲山河阵会突然发生变化,能够轻易推算出一条可以进入的通道了。 那变化正是李青竹引起的。 一般而言,这等留给后人传承的仙府,都会有类似的设置。只要能找到那派传人的转世之身,就能借助转世之人的力量很轻易地通过防御的禁制。 李青竹在强行破解九曲山河阵之时,曾经遭受严重的伤势,她的鲜血便不可避免地流入到了九曲山河阵中。 想必那九曲山河阵,便是感受到了血脉中隐藏的灵魂气息,所以才会发生变化。 实际山,若是众人早知道李青竹前世乃是山河仙派门人的话,当时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但相应的,山河仙府中绝大部分的传承,也会依照玄门千万年来形成的规矩,归于李青竹和骊山派所有。 只是让于无谓不解的是,骊山派中不乏修为通天的地仙大能,过去未来的因果之事都难逃其法眼,李青竹又是骊山派大师姐,难道就没人知道她乃是山河派门人转世? 若是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她? 疑惑在心中一闪而过,于无谓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虑其中缘由,因为那并不是当前需要考虑的事。 既然李青竹能够发挥出山河鼎的力量,那么刚才找出的那个破绽,也许就能利用起来。 于是于、李二人便以此为方向,联手推衍起来。 最后的结果差强人意,若是那根据九曲山河阵修改而来的奇怪阵法没有更深层次的变化的话,那李青竹说不定真能强行打穿出一条路来。 这边推衍完成之后,两人各自分开,嘱咐同行的众修破阵事宜。 很快,一切准备完毕。 破阵一事前期一如所料,进行地相当顺利。 当李青竹带着山河鼎飞上天空之时,于无谓才开始紧张起来,不断打量着其他修士有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嘱咐行动,又放出神识,探察周边环境,避免被魔修偷袭。 成与不成,能不能离开仙府,就看李青竹接下来的行动了。 作为焦点中心的李青竹倒是显得很平静,一袭紫衣的她,踏足剑光之上,面无表情,凤目波澜不惊。 山河鼎就在她的身前,李青竹心念一动,山河鼎迎风见长,最后化作一个接近两丈高低,仿佛小山般的一口巨鼎,身量高挑的李青竹,在其旁边也渺小地仿佛一个小孩。 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从上面逸散开来,哪怕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山河鼎,于无谓仍旧感觉震撼非常,而且这次山河鼎展露出了其本来面貌,比先前在李青竹手中,仿佛一个小小茶杯时,更让人心生敬畏。 李青竹没有多余动作,径直将山河鼎朝着下方的阵法砸去,山河鼎巨大无比,速度更是快的惊人,在空中带起一股疯狂呼啸的大风。 “轰!”巨大的山河鼎落下,与下方的阵法撞到一起,激荡起狂暴的灵力风暴,阵法中不断有风云雷雾、飞沙走石、虚幻的珍禽异兽、乃至魑魅魍魉各种攻击发出,但是最后都被山河鼎一一击溃。 见此情景,众人皆振奋不已,觉得此次行动极有可能成功。 击破了表面的禁制,李青竹操纵着山河鼎继续朝深处进发,山河鼎灵光大盛,先是升起一条虚幻的滔滔大河,汹涌的浪潮将前方一切阻拦全部冲刷。 接着,鼎上又有巍峨山峰升起,古老的山脉跨域时光而来,坚定不移,镇压万法。 即使隔着数百丈远,于无谓仍然能感受到山河鼎带来的那种灵魂颤栗,这就是曾经的九炼法宝,几乎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的强大法宝,即使如今品阶掉落,已然具有令人难以匹敌的强大力量。 他心念一动,忽然对山河鼎的来历有了几分好奇。正好如今山河鼎全力施为,最容易窥见其根底,于无谓便开始在神魂当中,调动混沌阴阳符,开始推算起来。 其实于无谓并没有想过要推算出多少东西,只是现在恰好是一个极适合推衍山河鼎根底的节点,他不想机缘平白浪费。 然而这次推衍得到的东西却出乎意料地多,推算到最后,于无谓神意突然一振,恍恍惚惚之间,竟然看到了残留在此方小世界间的一些时光印记。 对这等难得的机缘,于无谓自不会错过,在确认这并非魔修营造出的陷阱之后,于无谓心念一动,神识投入到了那时光印记当中。 …… “山河将倾,再难反复!” 雄壮的山河之上,一座巍峨的天宫漂浮云雾之间,然而此刻,那座天宫内,却是死气沉沉,一片荒凉孤寂。 一个头戴云冠,身着羽衣的中年修士卓立天宫之上,神情悲怆。 天外,一道平淡地声音传来:“渊极,山河派上下,已尽数成为我魔国眷属,你还要负隅顽抗么?” 被称作渊极的男子冷笑,道:“眷属?谁是你的眷属?我山河派八百弟子,没有一个人在你的魔国当中苟活。 寂妙,我承认是我棋输一着,还连累了山河派上下,但你若是觉得这种手段,就能坏我道心,那就大错特错了! 闲话多说无益,寂妙,你想要吞我道基,想要将山河派转换成你的魔国,那就尽管来罢了,吾等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等你大驾光临!” “好!好!好!”寂妙魔主连道三声好字,然后便失去了踪迹。 神识覆盖之下,山河派的一切,都逃不过渊极真君的眼睛,他目光悠远深邃,低声呢喃道:“已经完了么?寂妙,你想要,那便那取吧!” 语罢,大袖一振,消失在了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