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代号
被卡拉斯嘲笑，亨利一点都不生气，他知道这个侏儒的脾气，而是很冷静地说道，“不，铁箍箍在我的胸口上。” “亨利，你在开什么玩笑？”听到这个奇怪的要求，卡拉斯的笑容迅速消失，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你这是在消遣我吗？” “不，卡拉斯，我是认真的。整个萨尔茨堡，我也觉得只有你的手艺能做到这一点。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我感觉我快撑不下去了，但是我不能倒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卡拉斯！”亨利眼神诚挚地望着侏儒铁匠卡拉斯，甚至还带上了哀求之色。 “发生了什么事，亨利？我可以帮忙的……”卡拉斯眉头一皱，不见了嬉皮笑意，而是担忧地看着亨利。 怎么说，亨利也是他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些年他没少受过他的帮助。 亨利只是苦笑一声，脸上痛苦之色又一闪而过，他捂着自己胸口，摇摇头，道，“帮我打造了三个铁箍，箍在我胸口的铁箍，让我的心不再裂开的铁箍，拜托了，卡拉斯！” “这会很痛的，亨利！”卡拉斯为难地看着亨利。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的心痛更加痛的事情吗？没有的！卡拉斯，你就尽管放手去做吧。”亨利面带不屑，又夹杂浓浓的哀伤之色。 “好吧。”卡拉斯无奈地答应了自己老友的要求。 …………………………………………………………………………………………………………………………………………… 清晨，萨尔茨堡被热闹起来的人流吵醒。 卡拉斯的铁匠铺里。 面色变得一片惨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中年侍卫亨利，胸口散发着一股肉香的味道，正艰难地穿好自己的衣物。 旁边，是满头大汗，十分担忧地看着亨利的侏儒铁匠。 “亨利，你还好吧？”卡拉斯忍不住又问道。 “我很好，卡拉斯，你这已经是第十四次问这句话了。”亨利的话透着一股有气无力，事实上，他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真的吗？真是见鬼！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这个请求？狗屎！好吧，亨利，你……总之，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下身体，如果实在不行，就前往圣光之主的教会寻找帮助，他们虽然收费高昂，但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谢谢你！卡拉斯！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是我的幸运！”亨利感激地望着卡拉斯，道。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猜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你不说，自然有你的原因。作为多年的老朋友，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我的朋友！” “活着回来跟我一起喝酒！” “我尽量！” “不是尽量，而是一定！” “……当然，没问题！” 亨利和卡拉斯两人对视而笑。 …………………………………………………………………………………………………………………………………………… 忠诚的侍卫亨利骑着他的马匹，慢慢走在城市外面的小道上。 他的动作很轻缓，也很温柔，因为任何大一点的动作，都会让他的胸口一阵火辣辣地疼。 忽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怪人无声无息地在他旁边出现，跟着他朝着同样的方向，一步步向前走着。 亨利眨了眨眼睛，此时他心里有点疑惑，他不确定，这个怪人男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他低头的时候？还是他捂着胸口的时候？ 亨利绞尽脑汁，都很难在脑海里拼凑出怪人出现的过程。 他疑惑地望向怪人。 怪人好像感应到了，也正好转过头来，望着亨利。 两人对视。 亨利的记忆里很好，威廉那熟悉而陌生的面貌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荡。 在哪里见过呢？亨利想着，很快，他就记起来了——在圣光教廷发放给各大世俗国家的异端通缉名单上，有这个人的样貌图像： 金色短发，一字眉，细长的绿色眼睛，高鼻，薄唇…… 虚空狼巫，阴影小偷——威廉！ 圣光教廷给威廉取名的代号！ 这个可是一个大异端，杀死了圣光教会不少高层人物的狠角色。 亨利褐色的瞳孔一下子扩大，旋即恢复正常，心也极速跳动了几下，带起一阵阵绞痛，但亨利不敢表现出来，他只敢尽量表现得很正常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挪开眼睛。 亨利不怕死，但是没有找到王子之前，他不能让自己死去。 就算要死，也要在找到王子之后！ 圣光教廷给威廉的评价是，狡猾，嗜血，神秘，行踪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有发现就要立刻通报给圣光教廷。 此时的亨利，只能在心里默默向圣光之主祈祷了。 中年侍卫亨利以为自己的表现天衣无缝，但是他不知道，他细微的表情动作，已经被威廉收在了眼里。 他心里一动，就用纯正的当地语言，望着亨利道，“你似乎认识我，先生？” “我也希望如此，但可惜你不是，先生！”亨利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那真是有点遗憾。”威廉耸耸肩。 亨利却不说话，目光一直看向前方，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在害怕？亨利！你那用卡拉斯打造的三个铁箍箍着的心脏，在不受你控制地跳动，你在害怕什么，亨利，和我说说？是在怕我吗？真是奇怪的事情！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认识我？我记得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威廉眼神带着嘲弄之意看着亨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打扰我！”亨利眼神里闪过惊骇之色，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地道，看都不看威廉一眼。 “呵呵……好吧，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不过就是不知道，哈斯玛大公的唯一儿子，现在到底身在何方呢？”威廉嘿嘿一笑，道。 “虚空狼巫，王子殿下在哪里？”亨利猛地把头扭过来，瞪着威廉。 “虚空狼巫？”威廉楞了一下，旋即想起了他的魔宠伙伴——虚空猎犬，“你果然认识我，说吧，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什么？” “王子殿下在哪里？”亨利却只在意这件事情。 威廉不说话，就看着亨利。 亨利最终还是妥协，神态颓然，道，“我知道您的事情并不多。” “虚空狼巫，阴影小偷，这是圣光教廷发下来的异端通缉名单上写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