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夏渊搞事
“谁说没有?” 痞气一声起,问断一席话。 场间所有目光,顿时顺声而望… 望,高台正下,但见原本坐首席上的夏渊,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来,此刻正迈着嚣张的八字步,朝着高台正下方,那位捧着书册的胡师爷走去。 而与此同时,一些细心的人,都留意到了一些微末细节。隐藏在宴席场间各处的数千号“死而复生”之江湖人,此时此刻,都不着痕迹地握上了自己的兵刃,原本平静的眼神,也随着夏渊的一话问出,盛起了许多谨慎。给人感觉,夏渊的问话,更像是一句早有预谋的伏手江湖暗语! 大河两岸以及甲板之上的把守官兵,也同样如此。目光如炬,紧盯高台上下。手握刀柄,狼刀含锋,静待那一丝风吹草动,随时便能钢刀出鞘,破长风十里!今夜的压轴大戏,似乎正在悄然进入*,原本就充斥着血腥的空气,此时显得更加冰冷。冷得一些身子单薄的江湖人,都不由自主地拢起了袖子… “莎…” 轻抚长袖,高台上的岳阳王俯视着高台之下:“不知夏兄还有何疑惑?” “我的疑惑多着了,只是过江龙不压地头蛇,这些虚的玩意,我问了也白问,不问也就罢了。”夏渊没抬头,也没有停步,一路迈着八字步,便来到了胡师爷的身前。一声不吭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册子,拿在自个手里就翻阅了起来。作态之嚣张,是完全没把高台上的岳阳王放在眼里啊… 而这个时候,只要是熟悉夏渊的人都知道,他准备要耍横了! 夏渊从来不善于与人讲道理,他的道理便是没有道理。横行无忌就是他行事一贯作风。如果他要为动手而找理由,其实就是平白无故盖人一巴掌的事情而已。所以,夏渊想做什么很多人都能猜到,而高台之上的岳阳王,作为与夏渊同为一个时代的的人物,他又怎能不知道呢? 即便不知,那也只是假装不知道。 “那夏兄此番又是何故?”岳阳王没有过多动作,淡淡问去一句。 “莎莎…” 书页轻翻,来来回回。 “飘雪坊,于贵阳立派,以收容孤女为幌,大肆行人口贩卖,私营青楼之事…” “无魂枪.鄂均衡,于永和镇聚众生事,伤人六十,死十二…” “百变门主.薛千,于霖雨坊与人发生口角,大怒之下持刀杀人…” “嗯,确实是罪可致死,死有余辜啊…” “……” 看着书册,夏渊随意地念出了其中几段简要,尔后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合上了书册,方才抬头看着高台上,调侃着问道:“可是安爷呀,咱家有几位不成器的小弟也在其中,爷爷可不能白白看着它们被你砍头的呀,你说这事咋整?” “呵…” 岳阳王眉头一挑,颇有深意一笑:“这话好说,既然是夏兄的人,那就是太傅门下了。太傅治国于天下有功,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那太傅的面子怎也能为他们留条性命不是?只是不知道夏兄要保哪些人?” 话阴森,似另有玄机。面对夏渊挑衅,高台上的岳阳王似乎有所退让。但,今夜正是两虎相争时,这又怎么会不进反退,弱去自己威风呢? 其中玄机,实在让人不解… “那我先替这些不识事的小弟,谢过王爷大恩了。” 嘴上说谢,夏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谢人的动作与神情。他随意地把手中书册塞回到胡师爷的怀里,尔后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战船之上。阴声怪气道:“爷爷我要保的人可有好哟。” “但说无妨。”岳阳王沉声应道。 “哈哈,好。”夏渊饶有玩味地哈哈一笑,狗尾巴草高翘:“既然王爷爽快,那我也不拖沓。”说着,夏渊缓缓执起手来,指着方信紧盯着的那个铁笼子,痞气道:“这个…洛溪斋.洛颖,是爷爷新收小弟的媳妇儿,她若是死了,爷爷以后可就没面子在江湖上混咯。” “喳…” 夏渊刚说完,坐在他身后数丈远处的方信就是两手一下绷紧,情绪没忍住。 高台上的岳阳王,挥挥手掌平声道:“此人罪不至死,可赦。” 夏渊没搭理,平举的手掌往右稍稍移动一分,再指着另一个铁笼子,痞声道:“呐个…三水灵鹫宗的小子,他爹往些年是跟我混的。现在他爹归天了,留下这小侄子,爷爷我怎么也得救一把不是?” “此人无命案在身,可免。”岳阳王继续应道: 夏渊依旧没回话,又指着另一个笼子道:“这个,付家的老头子,当年他儿子是爷爷的跟班…” “此人可免。” “那个…莲花庵的老尼姑,她亡夫是我手下兄弟的拜把子…” “此人可免。” “那个…白衣秀才,好像是我干儿子的远方亲戚…” “可免…” “那个…红袍子的牛鼻子,他欠我酒钱…” “免…” “那个…满脸胡渣的乞丐…” “免…” “那个…” “……” 场面有些难懂… 一人得寸进尺,一人连番让步。 夏渊一口气连续点了数十个铁笼子,不知真假地都把他们与自己扯上了干系,而高台上的岳阳王,则眉头也没皱,接连免了这数十个人罪责。直到后来,他似乎是有些烦了,连“此人可免”简略成了一个“免”字,敷衍了事。他两这番作态,可是把场间的人都给看懵了。不是说好的龙争虎斗么?咋就成这个样子了呢?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呀? “这夏渊数十年不变,搞起事情来还是一出出的。” 唯有一些眼尖的人,从这里头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可是,也正因为这些端倪,让得他们都不得不谨慎了起来。 “上虎山,撩虎须,接下来可就真要干架了。” 西南边,绿袍文者淡淡说道。在他身旁的黄袍文者则看了看大河两岸的守卫军士,接过话悄声道:“数千对数十万,他哪来的倚仗?” 绿袍文者先是瞟了瞟眼前不远处那位粗鲁汉子的背影,方才说道:“他应该知道那痞子倚仗来由。” “莎…” 没等黄袍文者回话,坐在绿袍文者身前的粗鲁汉子便转过了头来,憨笑道:“两位先生莫着急,渊爷行事自有把握,我等静看便是了。” “额…” 话说得婉转,但粗鲁汉子是间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了。两位文者见状也不好继续追问,毕竟于今夜局势而言,他们没有这个了解的资格。而另一头,高台上下的一指一应,来来回回好长一段时间,这无聊且重复的戏码,一直到… “那个,被揍成猪头的牛鼻子,我认得他,他是我远亲表弟他大姨妈的发小。” “……” 夏渊把手指指向船舱靠外头,那个铁笼子里头困着的是位半死不活的老道人,当他道出缘由后,高台之上的岳阳王却并没有像先前那般道出一个“免”字。而是饶有玩味地看着夏渊,一话不说。而夏渊显然留意到了这一个转变,便没再把手指指向下一个铁笼子了。而是缓了缓嗓子,抬头对上高台那道扫来的目光。同样不话… 因为,那位半死不活的道人,正就是纯阳宫的人。 “呼呼…” 凉风冷兮,山河水涌。 十里浪拍,鱼儿难跃。 冷风呼临,带起衣袍飘飞。两道相对而视的目光,生生把场间的所有声息压到了极点。无人言语,气氛沉寂,任谁都能感受到,那两股无形的威势正在高台上下互相冲刷着空气。就宛如两军对垒时候,列阵擂鼓的前息,唯凉风带血提前侵袭,非常压抑。 “怎么不允了?”过了许久一会,当凉风息下些许步伐,高台下的夏渊抖着嘴上的狗尾巴草,痞声喝道:“莫非爷爷我的面子,值不得这个人情不成?” “哈哈…” 岳阳王忽然豪声笑起,摆手说道:“我与夏兄相识多年,太傅又乃三朝皇亲启蒙。这面子,若能给,本王必然得给。”顿了顿,岳阳王话锋突然已冷“只是无规矩就不成方圆,有些人罪无可赦,本王也无能徇私不是?” 无规矩不成方圆,岳阳王这话说得有些可笑,也可以说,他这是在用一个看是理所当然的道理来反压夏渊。因为这里是大唐南域,高台之上的这位岳阳王就是南域的规矩! 说白了,他就是不想卖夏渊面子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夏渊必然心知肚明。只是他并没揭穿,装着半懂不懂地样子问道:“啧,王爷说得可对,无规矩不成方圆…”话说一半,他两眼突然一瞪!同样话风急转,就是一声大喝:“但,爷爷我就是要这人,你又当如何?” “噌噌!!” 刀出鞘!寒光烁! 映瀛水成繁星点点… 无需岳阳王答话,随夏渊大喝一声起!两岸驻守的军士,以及把守在甲板之上,战船之上的王府亲卫,共计数十万人马,同时拔刀出鞘,刃指高台下!一时间杀气四溢,寒光冷冽,数十万人马就宛如卧虎起身,利爪伏地,紧盯着高台下的夏渊不止低吼。 这时,高台上的岳阳王,方才把两只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按兵不动。尔后朝着夏渊淡淡笑道:“此人乃高阳城纯阳分观观主,纯阳宫执剑一脉三代弟子。当年北贼南侵,他虽没执刀在手,但私通贼寇的罪名他跑不掉,岳阳遭劫他得抵命。夏兄确定要保此人?” 对于周遭上下数十万道刺来的冷光,夏渊的神色没显多少退让,反而骨子里的嚣张气焰,更烈一分。朝着高台之上,痞声喝道:“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怎么说也是奉仙师叔养了多年的老狗,即便犯了大错,但要管教那也是纯阳执剑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出手。既然如此,那我保他回家受罚又如何?还轮得到你管么?” “剑神已经隐世多年。” 岳阳王不喜不怒地平平说道一个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尔后他缓了缓,再补充道:“而且,你也不是纯阳门下,所以这人你保不了,至少你还不够资格…” “资格?” “呵呵。” “呼…” (新年祝大家万事如意,新年之始,万象更新,寻道天行重更送上8章,愿各位书友2018发发发发。断更一年今日第一天更新点击量没上去,但订阅一下子有300 ,小灭实在欣喜若狂。感谢真心感谢,我原以为要等好长一段时间才会有起色,不曾想由此意外。) (寻道从这一章开始便会全程进入*,还请各位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