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业魔(1)
“比起任何的调音士还要强大吗？”真理亚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突然之间就笑出来了。 莫名奇妙地笑着，就好像是在思考的过程之中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欢快地笑出来了。 就像是孩童一样地笑着，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雾彩想，自己刚才所说的事情有那么好笑吗？ “不，刚好相反，我应该是最弱的那一个，所以才会是危险的。”真理亚回答道，然而这个回答却又是听不出有任何合理性。 为什么最弱才会是最危险的？ “因为力量不受到控制的关系，所以，只要使用魔法力量就会很容易伤害到别人，这个别人是敌我不分的。就算是同为调音士的同伴也好，也会成为我的攻击对像。” “我可以在自己控制的情况之下战斗的时间，大概就只有十分钟左右的吧！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还没有进行战斗，而是像是现在这样愉快地对话了。” “因为战斗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失控的。而且，在这个过去的时空当中，能与主你相遇这件事的本身就已经是最美好的事情了，不是在我的幻想当中，而是，真正地存在于我的面前，真实存在着的你。” 真理亚的声音听起来既没有狂意，同样也没有感动之类的，这样说着的她，看起来就似乎只是在简单地陈述着一个已经发生了的事实一样。 总是感觉到这个人似乎是说着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 “知道吗？调音士是不能互相伤害的，我们的力量是来自于魔女之王，也就是你的力量，不可至之门当中的力量。当我们以伤害，杀死调音士的心而行动，并且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在杀死，伤害对方之前，我们调音士的力量会首先杀死自己。” 真理亚解释道，然后谁也没有向她提问这样的问题。 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雾彩想道，就算是想要说些什么，她也似乎是说不出来一样。 “而我是不同的，我的力量早就已经暴走了，被我心灵当中的黑暗面所吞噬了。” “所以，在我意识到之前，在我的内心行动之前，我的力量就已经行动了，它会扭曲周围的东西，污染一切。只有我死去了，那才会停止。所以，我被同伴封印在这里。”1 既然是这样，之前和自己交流的那个家伙…… “同样也是我啊！”真理亚笑道︰“同样也是我，这也许能称之为同伴最后的慈悲吧。至少能让我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也可以与外面进行交流。” “也就是说，前面说会杀死多少人来逼我来到这里这件事……” “不是谎言啊。虽然我做不到，但是我的同伴会帮我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了解到主的荣光和伟大之后，这个尘世的生命，这个火焰的世界，不管怎样看都是和纸片人没有分别的东西。” “对于我们而言，杀人也好，破坏也好，这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在破坏着。我们所做的事情，就只是在油花上加上星火而已。” 真理亚看着雾彩，说着这种和外表完全不相乎的对白。但是也因为这样，对方作为调音士的这个事实也被雾彩清楚地认知到了。 这种只要能抵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是怎样下作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觉悟，从对方的“气”身上，雾彩就可以清楚地理解到是什么一回事。 和自己相似，但是却又是异常地反应的心灵。 调音士的存在是一个错误。现在，雾彩可以清楚理解到这一点。 而把她们从正确的轨迹中拉出来的人，是雾彩，是未来的她。 创造这种错误的人生，污染这个世界的家伙，自己将来的罪恶感，被她清楚地意识到了。 就算是嘴上说着祟拜，信仰，实际上完全就只是一个自我中心，除去了自己的事情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的家伙。 “你是在否定你所创造的一切，以及是给予我们的希望吗？”真理亚用悲伤的眼神看着雾彩，然而雾彩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这种事情，就只是光看着你的表情就已经可以清楚明白到了。” “现在的你还没有觉醒，所以还理解不到自身的伟大，超越了生命和主义形态上的伟大。但是不要紧的，我很快就会帮你记起这一切，作为魔女之王暴风雨，我们的主的一切。” …… 在奇妙的空间当中，中心的部分一根巨大的光柱直达天空。 就好像是失去了重力一样，一个少女在光柱当中浮空，倒立着。 双眼闭上，呼吸悠长，在美梦之中沉睡着一般。 在光柱之外，维奇德看着她，疑惑地说道︰“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呢？明明魔法力量和祭品也已经准备好了，还肉体也已经重现了，但是，却没有醒来，到底还差什么呢？我的王。” 维奇德的双眼都注视着沉睡的少女，但是却似乎没有勇气向前接近，就正如是面对地动天摇的凡人一样。 她永远也在安全的距离当中。 “我的王，暴风雨，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愿意醒来呢？永恒时空自有永在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在这个时代睁开你的神目，让你的意志行走在地上呢？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是异时空的伪神之魂也已经注进去了，健全的精神和健全的肉体都已经准备好了。” 调整着什么数据一样，维奇德在修改着光柱的参数。 “不可至之门的模拟完成，九十九名魔法少女的灵魂已经献上了，异时空伪神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经准备好了。难道说真的是需要重现仪式才行？只有令到神座显现的时候，您才会把你的意志降临到这个时空吗？” “还是说，我的王，你需要用过去的你作为祭品，杀死作为人类的你，还作为神明的你苏醒吗？” 维奇德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仔细一看，这个沉睡着的少女和那位时空神的外貌简直就是一样的。 “难道了除去了你自身之外，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办法作为你的容器吗？即使是作为神明的它们，也没有办法容纳你的片鳞吗？” 维奇德的外貌在改变，如同是流体一样扭曲自身的姿态，她化为了时空神的姿态。 毫无疑问，这是那名为【奈亚大人的面具】的魔杖所做成的结果。 即使是伪神都可以模疑的魔法。 “本来还想要让那个业魔可以在最后的余生里感觉到自由，看起来还是不行啊！你必需要作为历史的一部分而存在啊！真理亚，如果没有你的死亡作为基石，王的邪念是没有办法斩出来的，让人到神的道路，不需要人性的存在。” 维奇德就好像是对什么人商量着一样，但是她只是和自己说话而已，和心灵当中的另外一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的调音士。 此时，还不是她出场的时候。维奇德心想，每一位调音士的存在都是有着历史的意义的，从神而来的我们，必然会回归到神的意志当中。 我们是暴风雨的使者，同样，我们就是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