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钓鱼(改)
“这个分量倒是不错,以后咱们之间要是走这个量来细水长流,那才是真的有点意思。”王钧烈笑呵呵的点了根烟,口气依旧很大。 李良没接茬,只是老神在在的笑了笑,合作嘛,自然不可能兜底给对方。 王钧烈也没再问,开始给这堆金子称重,再测量纯度,最后称出来的重量和李良在家称的一样,726克。至于纯度,则高达91.6。 这样的纯度,按照纯金46一克的价格算下来就是42块1毛3分一克,抹去零头之后,共计30590块。 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的三刀百元大钞,赵又鸣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着,小心肝砰砰直跳,三万啊,按照他现在的工资的水准,三万块等于他三十多年工资的总和。 赵又鸣知道淘金洗沙来钱,可看到真金白银之后,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冲击,他才真正明白这究竟是个怎样赚钱的行当。 交易很顺利,李良之前的担心似乎成了多余,可等他揣好钱准备招呼方东阳和赵又鸣离开时,王钧烈却笑呵呵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啊?” 王钧烈的笑容中带着些玩味,这让李良有些诧异,没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咱们合伙也这么长时间了,交情总是有的吧,我听陈银凤说你们开车来的,那总归是不急走,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饭,再一起玩玩,等大家都尽兴了,再走也不迟。” 王钧烈这种社会上的人身上江湖气重的很,他既然说了李良本是不好驳他面子,可‘玩玩’这两个字就不那么简单了,所以他没有立即回应,沉吟着王钧烈到底是什么用意,是见自己身上钱多,要割韭菜? 李良还没想明白,王钧烈就走上前勾住李良的肩膀无比亲热的一同往外去,这态度根本不容李良拒绝。 这会儿已经五点多,王钧烈直接安排了饭局,吃饭的地方也在观登路上,是一家不大的餐馆,店面看上去很普通,但菜很不错,王钧烈安排的是全野味,清波鱼,麂子肉,乌鸡野甲鱼汤,凉拌野蕨苔等一共七个菜。 数量不多,但是分量足,就说那乌鸡野甲鱼汤,是两只整乌鸡炖在里面,野甲鱼个头也不小,里面加了些白果,山药,足足一个大锅。 王钧烈又喊来了几个朋友,一个水利局的,一个文化局的,还有一个包工头以及一个叫‘唐哥’的人。 只从这四个人看,王钧烈在山武县的路子很广,就说那两个官面上的,虽然职位不高,都只是小科长,可在山武县要说哪几个局吃得开,水利局和文化局都是排的上号的,前者管的可不仅仅是水利工程这些,就说那些公共河滩地,没有水利局审批签字盖章,你敢乱动就是违法。至于文化局,以后会改成文化旅游局,直到李良重生前,这个局都还在致力于按照省上要求打造县内密集风景区。 席间王钧烈抱了一箱五粮液来,一箱整六瓶,相当老式的包装,就那种大肚子的玻璃瓶,中间大两头窄,瓶身中间贴着皱巴巴的红纸,上面写的五粮液几个字,盖子是铝制的,拧开后直接倒,这种包装真不咋样,要是以后世的眼光来看,一准觉得是冒牌货,但这酒真是好酒,要是能加封密闭,放在酒窖内存个十几二十年,日后不多说,几千块一瓶还是要值的。 九个人,七个菜,六瓶酒,这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席间大家也聊得不错,王钧烈给其他人介绍李良这些人是他合作伙伴,那几位也没多问,这些人的话题大多集中在报国寺的翻修扩建和风景线开发。 其实好几年前从九砦沟开放后,山武县就一直倾斜资源在风景区打造上,别看九曲十八弯这边还是土坷垃路,可往九砦沟那一百多公里路这么些年下来却一直在修缮。 那个包工头姓何,其他人叫他何大眼,他就是修路的,不过眼下由于环境因素,他只能给建设局的打打下手。 至于那位唐哥就让人摸不透了,王钧烈对这个人是一口一个‘唐哥’的喊着,其他人也是这么称呼,席间李良也了解到这个人做的买卖,居然是收山货的,至少其他几人都是这个说辞。 这顿饭吃下来,李良都有了些醉意,他被王钧烈灌了至少八两酒,不过王钧烈自己则喝了一斤多,喝得最少的是王胖子和赵又鸣,前者上了桌子就可劲的吃,单单那乌鸡老王八汤就喝了七八碗,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大补中的大补,年轻人本来就火力壮,李良真怕他某些部位直接充血到爆炸。赵又鸣则因为要开车没敢多喝,但也是二两下肚。 至于其他人,少的七八两,多的一斤往上,好在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还没明显的醉态。 吃完饭大家一起回了茶楼,王钧烈安排了牌局,玩的不大,可李良还是多了个心眼,直说要玩桃儿三。桃儿三是四个人玩,对家是一方的,双方对打,玩法之前也说过,不再赘述,在李良看来桃儿三是最不容易被做局的打法。 他本想让方东阳跟他打对家,可这个烂杆子之前喝得不少,也在一斤左右,加上他身子本来有点虚,今天又全是大补的菜,这会儿虚不受补的症状已经出来,喉咙管都开始充血,声音嘶哑,整个人也变得昏昏沉沉的。 李良只要给赵又鸣摸了几百块,让他跟自己打对家,也就是当牌搭子。 赵又鸣直说玩不了这么大,开玩笑,几百块可是他大半年的工资,他摸着牌手也在抖心里更抖,可李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赵又鸣这才安定下来,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这不奇怪,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更别说输了算李良的,他心里自然放得开了。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牌局才结束,从云客来茶馆出来上车后,李良和赵又鸣身上都多了几百块,赵又鸣笑的是满脸桃花开,开车的时候还在一个劲的说着之前哪吧牌打得好,打的如何精妙。 单从结果看,似乎是李良太过谨慎,可实际上李良心里却更加警醒,实在是王钧烈这种套路他上辈子见得太多了,先玩点小牌,让你过过瘾,给你点甜头,然后一步步将你勾进来,直到你输的倾家荡产甚至欠一屁股债。 这是无形的暗箭,是王钧烈在钓鱼,这家伙始终是做这一行的,甭管外表再怎么光鲜,嘴上说的再如何好听,可‘赌’这个字的背后一定是‘骗’。 李良打定主意日后不再和王钧烈合作,甚至不会再打交道,既然你王钧烈要放长线,那么我只能游到脱钩为止。 想明白这些,李良打断了兴致勃勃正在唾沫横飞的赵又鸣,问道:“你舅舅的门路谈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