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贼不走空
既然是此物乃是天灵地宝，料想王凯必定把它藏在身边。可天龙门太大了，大院套中院，中院套小院，每座宅院里都得有十来间屋子，真要是一间间找，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此时，刚好天上乌云散去，银白色的月光露出一角，斜照进东套院中，花如风躲在房檐上遁着那束月光往下一瞅，就见东院中隐约散发着一股股水气，水气被月光一晃，好似仙气萦绕，煞是好看。 世间但凡宝物，都有属于自身的宝气，比如数日前重见天日的九阳笺，大白天的被阳光一晃都能射出耀眼夺目的仙光。想到这儿，如风纵身一跃，蹦上了东院墙上。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果说东院里藏着那宝物，为何附近反倒一个守卫的影子都见不到呢？院子里的水气浓如山雾，飘在半空中既不散去，也不落定。 院子里的景物被那些浓稠的水气完全遮蔽，花如风也看不清宝物到底藏于何处。 啪嗒，一块小石子被他扔了进去。这叫投石问路。 院子里悄声无息，甚至连人的心跳声也没有。 这就怪了，既然宝物藏于此处，怎么可能一个守卫也不留？难道是水龙门昨夜连续死了几个兄弟都怕了此物？ 花如风可不是那些翻墙越户的普通飞贼，这小子一肚子心眼，没有十成把握之前他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此中必有蹊跷。 莫说拥有绝顶轻功的自己，如果真这么容易得手，沈天浪大可以趁着月色，一袭黑衣自己前来盗宝，还用花重金雇佣自己？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月亮门外走进来一个老人，老人一只手提着盏灯笼，另一只手挎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块红布，也不知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老人慢慢走进东院，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水气中不见了。 不多时，花如风就闻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香味他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在红花观中，师妹哑儿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三清上香。 一缕清爽的秋风吹过，水气中升起一片片黑色纸灰。 那老人应该是在祭拜什么。 有过会儿，老人提着空篮子穿过浓郁的水气走了出来。 午夜到来，这中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进入过东院。花如风现在可以确定，那水中宝物必然就藏在院里某个角落。估计是因为昨夜水龙门死了人，所以王凯对此有所忌惮不敢靠近吧？ 黑影从天而降，花如风尽可能地避开那些诡异的水气，贴着墙根寻找水气的源头。 可他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团神秘水气好似拥有生命一般，他走到哪，水气就跟到哪，跑不出去也甩不掉，简直是阴魂不散。 如风围着小院墙角，跑了也就是五六分钟，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出汗了，汗水已经打透了他的黑衣，紧紧贴在身上十分难受。不会吧？自己的身法是唯一可以骄傲的资本，虽说不能跟东吴西马比，但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太爷！ 花如风晃荡晃荡膀子，不对呀？没有丝毫疲劳的感觉，那这些汗又是怎么回事？ 他拽下脸上的黑巾摩挲一把，这是什么味道？自己的汗水怎么可能会有水腥味？ 这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汗水，而是水气，能有水腥味的，基本都是活水。可这院落虽然不小，也不至于大到把外边的长江水引进来吧？ 这水气中有古怪，想到这里，花如风深吸一口气，就想纵身蹿回墙上开溜。可他刚张大了嘴，猛然就觉得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浑浊江水灌进了自己嘴里。 “额……”他下意识想喊，那口水咕噜噜地就钻进了自己喉咙中，一点动静都喊不出来。 咕噜噜……咕噜噜……一口口令人作呕的江水灌进口中，如风跟大多数北方人一样，都是旱鸭子。不会游泳的人，进了水里立刻就手脚齐用，慌神了。可他越是乱扑腾，沉的就越快。 他园噔双眼，眼中景象简直令他骇然，就见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沉，头顶的一切景物变得越来越模糊，脚下踩着的地面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仿佛是地狱的黑洞，慢慢吞噬着自己。 花如风紧闭呼吸，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墙壁，幸好，这面砖墙还在。 他赶紧把身体紧贴墙面，用后双手和后脚的力量，不停地向上爬。 这门功夫又叫“蝎子倒爬墙”，乃是盗门飞贼的看家本领。 花如风的身体靠在墙面上，唰唰唰不停地往上蹭，几秒钟后，他终于感觉到了新鲜空气的可贵。他不敢犹豫，直接爬上墙头，纵身一跃飞出东院。 这不是等于让一个旱鸭子潜入几十米的水下采东珠一样困难吗？ 花如风倒在一个八角亭顶上，四仰八叉地狼狈的跟条死鱼也差不多了。几乎是把昨天肚子里吃的食儿都给吐出去了，都吐成这样了，还是觉得自己肚子鼓鼓的。 花如风虽然以前常年跟着师傅在红花观修行，但他可不是完全与这片江湖隔离。偶尔也会出去赚点外快，大买卖也做过几笔，但还是第一次落得险些丢掉性命的下场。 “特么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小爷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花如风把自己的衣服拧干，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俗话说“贼不走空”，尤其像花如风这样的高手。既然来了水龙门，怎么也得带走点啥吧？要不岂不是让人笑话？ 江湖中个大小门派，几乎都有自己的宝物，比如青龙门中的宝物便是韦旭豪手中的那根龙鳞刺。虽然水龙门没有青龙门那么大的势力，但能拿得出手的家伙事肯定还是有一两件的。 “老三，别特么偷懒，门主说了，这两日必有贼人，你警醒着点，万一把那颗珠子丢了，咱哥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埋怨说：“哎呀，大哥放心，那贼人是冲着昨晚门主从江中打上来的那口棺材来的，岂会来这儿找不痛快？再说了，咱哥俩什么身份啊？哼，门主真是大材小用了，让两个一品游侠给他看大门？你也真实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