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怒海狂涛（一）
两日后。 在泰亚大6分为内海和外海，把整块泰亚大6切割成四分五裂的海域称为内海，以中土大6为中点，向周边扩散的无数支脉海域就是内海，尽管这个称呼看上去面积很小的样子，但实则面积大到吓人，至少是太平洋的数十倍以上，其中坐落着千变万化各不相同的岛屿。 而外海就是大6以外的海域，这个面积就太过广泛和笼统，并不是说外海之后就不存在其他地域，还存在着很多面积恐怖的6地，只不过比起大到令人窒息的泰亚大6算是很渺小的了，至于更多的区域，航海家还在探索。 圣瓦尔帝国南方省卡斯罗特以东的地界，叫做东部群岛，隶属于圣瓦尔帝国管辖，劳伦斯伯爵是这片群岛以及周边海域的领主，而东部群岛边沿就是圣瓦尔帝国的国境线了，再往外走就属于公海。 三皇女与尤里乌斯约定的地点，也就是舒怀亚一行人要去的地方叫做黎明之海，由于其海面的物质与日出的化学反应能产生美轮美奂的景象故而得名，属于外海，无人管制的无法之地，海盗泛滥成灾，劫掠来往的商船甚至是国家的运输船，活跃在附近海域的海盗团，其最大的势力，甚至堪比一个合格领主的护卫队。 因为.1.u.f的名号实在响亮过头，舒怀亚一行人甚至忘了提防这些海盗团，和这个恐怖组织比起来，再多的恶党加在一起也不够看。 此时舒怀亚正在和这艘舰的舰长勾兑着一些躲避海盗的策略和路线，以及让舰长教他如何简单的操纵舰船，通过铭文阵法师开的魔能运算芯片所产生的智能航行功能傻瓜式操纵铁甲舰。 偌大的铁甲舰上百人不到，更可怕的是一旦抵达东部群岛，他们就会全部下船，最终只剩下舒怀亚、崔西、李维三人，乘着这庞大的舰船去与.1.u.f谈和。 铁甲舰已经开出卡斯罗特上千公里，四面八方尽是一望无垠的海平线。 万里无云的苍穹尽是靓丽的湛蓝，倒映在泛着粼粼光点的海面上，美到让人心碎。 舒怀亚在和舰长沟通，铁甲舰上的其余人也忙着收拾东西在东部群岛下船，唯二清闲自在的，只有李维和崔西两人。 虽然舒怀亚用钞能力赢下了抽血扑克，这种行为即使很1o，但仍然意味着他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三皇女和尤里乌斯谈和的条件全部都捏在他手里，没有给同行的李维崔西两人透露半分。 而李维也完全不在意谈判使者是不是自己，自己仅仅只是相见尤里乌斯一面而已，然后斩下他的狗头送给摩根当回冒险团的礼物，这种做法极其恶劣，李维明白自己这种行径过于自私，致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中不顾，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导致.1.u.f的疯狂反扑，但不得不这样做，摩根的死活，远远要比无关者重要太多，其他人只是人而已，而摩根远远要比其他人更加鲜活。 喀喀喀…… 李维在实弹左轮手枪里装上了六颗实弹，对着左轮手枪的转轮狠狠波动，趁崔西不注意的时候，用枪口指准了她的后脑勺。 铁甲舰船尾的尖角护栏处，舰身推动海面形成的水波，像天使的翅膀般在舰体两侧展开，让崔西看入了迷。 也许是因为舰船的汽笛嗡鸣之音掩盖了左轮转动声，崔西仅仅只是知道背后站着人，但并没有意识到他想要杀掉自己。 “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崔西墨绿色的丝在海风的拂动中摇曳，光看曲线完美的高挑背影的话，着实能令无数宅男大呼我好了。 李维双眼虚眯，着实有些震惊了，因为自己来了泰亚大6八年也从来没有哪个混账问过自己这种问题。 本来李维是打算直接扣动扳机，宰掉崔西后，杀死并夺取舒怀亚手上的谈和协议，独自一人面对.1.u.f的。 先尤里乌斯必须死，但自己也不能就这样间接性的害死成千上万人，最好是宰掉尤里乌斯后，再把协议随手拿给某个恐怖分子转交给神秘人，.1.u.f最高领导人应该会顾全大局，把这笔赔偿作为资金，纠集更多的军队完成他的大业、 然而这样无厘头的问题却让李维停滞下来，琢磨着到了东部群岛后船上只剩三人以后再下手也不迟，区别只在于届时是对付舒怀亚一人，还是崔西和舒怀亚两人，问题都不大，因为自己是……不死的。 “反正不像尤里乌斯一样变态就是了。”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李维自己都不知道，但按照统计学和概率论来说，不会是那种极端病态的人。 “你都知道了？” 崔西拼命回想着是在哪里暴露的，不一会儿后苦笑了一下，拿起一瓶烟盒大小的喷雾药剂对着嘴里喷了十毫升左右，用来抑制舌头肌肉神经的失调。 “冒着抽血扑克的风险也要去见他，是因为想劝他回头……或是……或是你要宰掉他的话，也许我们可以联手，但这尽管有些不可能，血浓于水。” 李维放下左轮枪，无论尤里乌斯再怎么烂，也毕竟是她的父亲，如果自己是崔西的话，在得知父亲是个究极人渣之后也会动杀意，但想必也会在最终时刻掉链子吧。 “对于父亲是正常人来说，那的确会这样，但尤里乌斯……绝不可原谅。” 崔西马刺靴的鞋尖上藏着的利刃也被收回，没有一个后撩踢挖穿李维的喉管。 李维没有兴趣问女儿为何仇恨父亲到想要杀死的地步，以尤里乌斯在电视上的表现来看，别说是女儿了，如果自己是尤里乌斯的老爹，在看到他这种样子后，都巴不得直接掐死。 “四年前在雷龙王国生的灭门杀人案，你知道详情么？” 李维目前只关心这个，尤里乌斯曾经是摩根的上司，那么很有可能崔西也认识摩根。 “摩根么……” 崔西也不明白自己这么突然就对李维敞开心扉了，可能只是太久太久没和人吐露过心声了，只要一次就好，在见父亲之前，无论是谁都好。 “他是你的什么人？” 崔西转过身来，被喷了药剂的舌头不再无自觉的歪曲吐息，只是一个看起来朋克风格的反叛女孩。 李维思虑了一番，说是团员并不贴切，说是伙伴的话也有些过于肉麻。 “他是即将要被我救一命的人。” 李维和崔西一同靠在甲板边沿的护栏上，望着海面呆。 “是很要好的关系才对吧，没有人在见到尤里乌斯的本来面目后，还能不抖的，那些异教徒……不，就连虔诚的信徒，宁愿死也不肯面对他。” 没有谁比崔西更了解尤里乌斯，他以弱者的苦难为乐，完全遵守自然法则的男人，怜悯弱者，是对大自然的不敬。 “是么，我将会是第一个。” 李维对.1.u.f抱着暧昧的态度，不推崇也不反感，对人不对事，最好尤里乌斯这茬子事完以后，就和.1.u.f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