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凡尘篇 第七十二章 一凡不凡
“噢——?”听闻此言,炽烈心不禁略微有些疑惑的长长地轻声回应道。 而他的眼神之中,那宛如烈火一般炽热的慑人精光,也已经是在这一瞬间之内便已然随之尽皆敛去! “不知道幽宗主,究竟是有何等大事,要与我等商议?”旁边的冷葬华秋波流转,青黛微翘,流露出一副颇感兴味的模样,朱唇轻轻微启之间,又是宛如千娇百媚一般的柔声细语地说道。 然而,她如此这般的情状姿态,自始至终都是极为自然而然,一点看不出来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意味,似乎她本就是如此的柔情似水,这般的丰姿柔媚,生来就是是倾国倾城,天然即是倾尘绝世,端的是风情万种,然而却又是媚而不俗! 另一边的夜隐光则只不过又是微微一笑,轻浅得似有若无,小小的又是品尝饮啜了一口茶盏之中的珍品清茗后,便即将茶盏放到了面前的圆形石桌之上,一副也是准备好了要洗耳恭听的模样——但是,他看上去却又似乎颇有一股风轻云淡的意味,平平淡淡之间,让人感觉好像竟是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当此之时,幽无邪的脸上,又是蓦地浮现起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淡淡微笑,一如方才即将品茶之际那般,似乎有着些许的戏谑,又似乎有着些微的嘲弄,还似乎有着些许的落寞不过,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然后同样的又是很快地,一丝真正的淡淡微笑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仍旧亦然还是一如方才即将品茶之际那般,平淡宁静之中,虽然似乎颇是有着一些幽深虚远的意味,但是却又表现得颇显亲和之感—— 不!应该说,乃是比方才之际还要更加显得亲和了一分才对—— 就这样,只见这幽无邪,只是如此的微微一笑,便即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然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百年之前的那场惨事,不知道诸位可否还都记得——又或者,诸位可是都已然生生的给忘却也矣?” 如此这般的微笑之间,真可谓是颇为显现出着亲和之感! 然则—— 此番当中的言语之间,却又亦可谓是颇为流露出着生冷之气! 见此情状,听闻此言,另外的三个人——邪道四大宗门的另外三大宗主,俱都是当即便已然有所意动—— “天魔宗”的当代宗主炽烈心——入微境圆满上层大成阶段的顶尖上等尘世绝顶高手,从他的眼神当中,猛然间爆射而出玄血色的妖异精光,仿佛就好像是熊熊烈火在剧烈燃烧着一般,尽显雄烈炽热的气息! “无痕宫”的当代宫主夜隐光——入微境圆满中层之境的当今之尘世绝顶高手,从他的眼神当中,猛然间爆射而出玄银色的诡异精光,仿佛就好像是铄铄利刃在蓄势待发着一般,尽显炯然矍遽的气息! “无情宗”的当代宗主冷葬华——入微境圆满中层之境的当今之尘世绝顶高手,从她的眼神当中,猛然间爆射而出玄紫色的奇异精光,仿佛就好像是澹澹水波在积蓄荡漾着一般,尽显涌裔冷然的气息! 当此时机—— 与这三大尘世绝顶高手相对应地,“天邪宗”的当代宗主幽无邪——入微境圆满上层之境的上等尘世绝顶高手,从他的眼神当中,猛然间爆射而出玄黑色的邪异精光,仿佛就好像是深深幽暗在延伸吞噬着一般,尽显无尽阴寒的气息! 然而,就在下一刻—— 在这黑暗之谷最深处的密洞当中,在这张圆形石桌的四周,围坐着的当今神洲邪道四大宗门现任的四位宗主——如此的四大尘世绝顶高手,从他们眼神之中猛然爆射而出的那四种截然不同的迥异精光,便俱都是倏然散去! “奇耻大辱,焉能忘却——!”但只见炽烈心,神情凝重,目视前方,虽然乃是正对着对面的幽无邪,但是却又好似并非向他看去一般,而是仿佛在眺望着不知何在的深远虚空似的,以一种怅然若失之中却又犹自透发着不容置疑的刚毅果决般地赫然说道。 微微一顿,他便又继续说了下去,“百年隐忍,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再一次卷土重来,重振我们邪道雄风!” “如此甚好——!”幽无邪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又是已经恢复到了一副面无任何表情的神色,听了对面的炽烈心所说的这一番话,不禁立即就是轻轻地抚掌而叹。 略微顿了一顿,只见他举目便又向着夜隐光和冷葬华各自看了一眼,然后方才继续缓缓地说了下去,“魔长道消,邪道当行,邪即是正,正即是邪,天道轮回,变幻无常,百年天南,百年地北,吾辈之道,该当大兴!” 旁边的冷葬华螓首微低,青黛略颦,似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即便是她这般的颔首颦眉之间,犹自还是有着千般妩媚与万般柔情在不知不觉之中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倾尘绝世一般的柔媚气息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慢慢的散发而出! 另一边的夜隐光,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又已经重新恢复到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只见他微微一笑,缓缓地开口说道:“百年时光,匆匆而去,我们邪道四大宗门以及其他的那一些势力,固然都已经算得上是逐渐恢复了实力—— “然而,那些自诩正道的所谓正义之辈,这些个正道四大门派,他们难道就会白白的虚度了这百年的光阴? “百年之前,集合了我们邪道的几乎所有精锐力量,四大宗门入微境高手尽出,凡武初境的登峰高手也都是出动了大半以上,加上数千名初境后期当中的精锐高手,又加上替他的那些势力,以偷袭之法攻打秦岭云门,却居然不能尽速取胜! “直到正道当中另外三大门派的入微境高手陆续赶到,竟然慢慢的就被他们扳回了劣势,堪堪已经与我们整个邪道之力基本持平! “待到后来,正道当中的太华派的初境登峰高手陆续赶到,我们堂堂偌大邪道之力,竟然便是陷入到了颓败之势! “再到最后,正道当中的岱宗派的初境登峰高手又陆续赶到,竟然使得我们整个邪道直接就陷入到了败局之中! “是役,我无痕宫当时的宫主苦战至死,与秦岭云门当时的门主同归于尽;整个邪道前去参加大战的高手生还而回者,竟然是十不存一! “此役过后,天邪宗天魔宗和无情宗当时的宗主,也都是重伤难愈,先后辞世! “至此,堂堂邪道四大宗门,竟然都仅仅只不过是残存了一名入微境高手! “当年那一战,虽然已经整整过去了百年之久,我至今记忆犹新—— “百年以来,我亦是率领着整个无痕宫在休养生息,恢复实力,没有一天不在想着能够卷土重来,一雪前耻! “然则,我也是深恐百年之前的那般惨剧,只怕是会再次重现—— “所以,如若没有必然成功的把握,请恕我们无痕宫不能参与任何行动!” 语毕,夜隐光依然还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脸上不卑不亢地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而是,就连方才之际,在他讲到百年之前的那场惨事之时,也只不过暂时隐去了他那淡淡的微笑而已,神色语气之间却在自始至终之际都是十分平静,宛如古井不波一般! 不过,直到讲到最后几句话之时,他的那淡淡的微笑便又是重新浮现在了脸上,一直持续到此时,而是看那样子似乎还能持续下去很久,颇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 听了夜隐光的一番话后,另外的三个人便是俱都暂时静默不言—— 冷葬华继续螓首微低,青黛略颦,似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然了,她的那般千娇百媚又倾国倾城的万千风情,依然还是遮掩不住的在不知不觉之中自然流露和慢慢散发着。 炽烈心仍然还是神情凝重,目视前方,虽然乃是正对着他对面的幽无邪,但是却又好似并非向那幽无邪看去一般,而是仿佛在眺望着不知何在的深远虚空似的。 幽无邪仍旧还是一副面无任何表情的神色,只不过也是略微的低了低头,一边又是伸出了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来捋了一捋自己的那宛如瀑布一般漆黑如墨的长长发丝,一边则是似乎在微微思索着什么一般。 直到过了片刻之后,还是幽无邪当先开了口—— “夜宫主所思所虑,倒也不无道理! “不过,百年之前,乃是那秦岭云门实力最为强大之时,却不曾想其整个门派竟然都是颇为低调,所以我们邪道也就没有掌握到其真正的情况,从而导致在误判之下,最终惨败收场。 “所以,我此番将三位宗主请到我们天邪宗来,便正是打算好好商议一番,务求出击必胜!” 幽无邪娓娓道来,仍旧还是一副面无任何表情的神色,他的头也还是微微的低着,而是也还是一边用他那干净修长的手在时不时的捋一捋自己的那宛如瀑布一般漆黑如墨的长长发丝,一边则是似乎好像还在暗暗的思索着什么一般。 听到幽无邪所讲的这一番话后,另外的三个人都忍不住看向了他,眼神之中似乎有着微微的疑惑和不解。 “幽宗主,你有什么话但请直说无妨——”却是坐在幽无邪对面的炽烈心当先含忍不住,一边直直地看着幽无邪,一边直接便已开口,如此朗声地说道。 冷葬华则是螓首微抬,青黛微挑,露出了她的那一副倾尘绝世的淡淡微笑,似乎在等待着幽无邪的继续解释。 夜隐光则只不过又是微微一笑,轻浅得似有若无若无其事的端起了面前的圆形石桌之上的茶盏,又是小小的品尝饮啜了一口茶盏之中的珍品清茗后,便即又将茶盏给重新放回到了面前的圆形石桌之上,一副也是准备好了要洗耳恭听的模样——但是,他却还是看上去那般似乎颇有一股风轻云淡的意味,平平淡淡之间,让人感觉好像竟然便是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当此之际,幽无邪的脸上,便又是蓦地浮现起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淡淡微笑,依然一如方才最开始即将品茶之时那般,似乎有着些许的戏谑,又似乎有着些微的嘲弄,还似乎有着些许的落寞不过,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之后又是同样的,还是很快地,一丝真正的淡淡微笑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仍旧亦然还是一如方才即将品茶之际那般,平淡宁静之中,虽然似乎颇是有着一些幽深虚远的意味,但是却又表现得颇显亲和之感—— 不!应该说,乃是比方才之际还要更加显得亲和了三分才对—— 就这样,只见这幽无邪,只是如此的微微一笑,便即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然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最近这几年,除了无痕宫以外,我似乎听说天魔宗和无情宗都是有所行动呀——不知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炽烈心毫不掩饰,当即便是朗声回答道。不过,他目光如炬之间,便也是直接又回问了一句,“我听说幽宗主这几年也在命令手下高手有所动作,难道不是吗?” 冷葬华则是继续螓首微抬,青黛微挑,露出了她的那一副倾尘绝世的淡淡微笑。 待到炽烈心的这一答一问的话音落下,她这才便即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缓慢说道:“百年之久的隐忍,终究还是有些忍无可忍,所以便是有了这些行动,却也不过是实属正常罢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微微停顿了一下,美眸流转之间,便将目光由旁边的幽无邪的那张透着微微邪异却又难掩尊贵气息的俊美刚毅的脸庞之上移了开去,转而看向了对面的夜隐光,然后方才继续柔媚无比地说了下去,“然而唯有无痕宫,似乎还在一直隐忍不发——夜老前辈的这份隐忍功夫,倒还当真是让我颇为钦服呀!” 。。。。。。。。。。。。。。。。。。。。。。 话分两头,且说云一凡不消多大一会儿功夫,便又是已经从那云雾崖顶之上飞身而下,紧接着便径直翩然飘忽穿过了原始密林,回到了云门山谷。 飘然来到了谷口大门所在,他便又是按照惯例地向着把守大门的太叔桓明和那名姓高的瘦高青年出示了自己的青铜令牌。 对方很快便已经检查完毕,直接放行。 云一凡身形一动,便又大步流星地朝着大门之内走去——犹自显得当真是颇为的优哉游哉! 不过,他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太叔桓明在后面喊自己—— “一凡师弟——烦请稍等!” 云一凡方才闻声,便即止住了身形,翩然之间便已转过身来,面带疑惑地看向了的对方,开口问道:“太叔师兄——还有何事?” 太叔桓明微微一笑,朗声说道:“一凡师弟,方才我见你在回来之际所使用的‘云霄身法’,似乎乃是已经达到了‘圆融大成’的造诣境地——请问是也不是?” 云一凡淡然一笑,平静地微笑着回答道:“正是如此——” “哦——?”太叔桓明虽然自己心中已有定论,但是在得到了对方亲自肯定的回答后,还是略微的有些吃惊,便又再次开口朗声问道,“大约一两个时辰之前,师弟你出谷之时所使用的似乎也是‘云霄身法’。但是在那时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云霄身法’好像应该还是‘圆融小成’的造诣境地吧?” 云一凡闻言,便依然只是淡然一笑,平静无比地回答道:“确实乃是如此——” 再一次得到了对方亲自做出的肯定性回答,太叔桓明又是忍不住微微有些震惊,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直到最后才轻轻地感叹道:“一凡师弟,你可真乃是天赋异禀之人也——似如师弟你这般的天资不凡,并且又兼心性极佳,日后前途也必定会是无可限量哪!” 云一凡微微一笑,依旧还是那么的神色淡然,平平静静地开口说道:“太叔师兄过奖了——那便希望能够承蒙师兄吉言了!” 太叔桓明点了点头,随即坦然笑道:“师弟赶紧回去用饭吧,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又该开始下午第四轮的比试了——” 云一凡点了点头,下一刻便转过身去,继续大步流星地朝着大门之内走去——依然犹自显得当真是颇为的优哉游哉! 待得行至大门内侧,与站立在哪里的云一开和云一扬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他便又是立即仿佛好像是化作了一道轻烟薄雾一般,似若行云流水地就那么飘飘渺渺地倏然远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