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一眼百年断人生
轰隆隆—— 天阴沉沉的，雷云汇聚，荒漠隔壁，飞沙走石。 黑漆漆的细小碎石之上，一道沧桑人影，巍然而立，一脸平淡的看着头顶的乌云盖顶。 幻宫老人渡劫之时，终究来到。 远处山丘，楚飞扬伫立眺望，心中百感交集。 远处的雷云，内中蕴含的雷罚力量，在此刻他的眼中，不堪一击。想要将之抹除，不过反掌之间，但幻宫老人拒绝了他先前的提议。 “师尊啊，我只能在此等待吗？” 昔日惨剧，即将上演，楚飞扬于心不忍。特别是，这次幻宫老人的伤势，还是自己搞出来的。 惆怅之余，不觉耳畔低喃呓语越发清晰，楚飞扬的双眸中，再度泛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红芒，随着时间慢慢炽盛。 咔嚓！ 雷霆滚落，腾空的人影，艰难抵御。 楚飞扬不觉握紧了拳头，忍！一定要忍！ 信念唯一，但却难敌耳畔不断炽盛的呓语侵袭，不觉间，楚飞扬双眸被红光浸染，当雷云集中，下一秒钟，他已闪身雷劫之内。 终究无法忍耐！ 但就在他进入雷劫的刹那，楚飞扬暮然惊醒，耳畔幻宫老人怒啸连连，想要将他赶出雷劫范围，然而，爆发的雷霆之力，却是丝毫不给他们机会。 这一刻，楚飞扬忽感自己一身修为尽失，似乎真正回荡了昔日穿越之刻，雷霆翻搅中。 最后一眼，他看到了幻宫老人为护自己，在雷劫下，魂消魄散。 “不！” 无可名状的真实感，让楚飞扬发出最后的咆哮。 骤然，一切归于黑暗，昔日成追忆，岁月不堪留。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一瞬，或许永恒。 当楚飞扬的意识再度回归，忽感心口一痛！ “朋友，你我在这种地方都能相遇，真是有缘。何不考虑加入本座麾下，找到那传说中的完美净土，随我征战九天，成为最强剑仙，本座保你前途无量。” 熟悉的话语，让楚飞扬一愣，一抬头，却是绿脸正坐在自己的胸口，摩挲着下巴，一脸邪笑。 这…… 楚飞扬懵了，这似乎是他出场时候的第一句话，对绿脸说的第一句话。 数日后，漫无目的的走在废墟中，楚飞扬感觉浑浑噩噩。 自己似乎又穿越了，但这一次，他是绿脸，而绿脸是他！绿脸才是在寰宇大陆建立凌天剑宗的人？ 熟悉的速度禁域，熟悉的废墟，一切过往，颠倒循环。 “不，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成为绿脸，一定是先前的雷劫有问题，我要打破束缚！” 这一日，接触到暗影，楚飞扬内心觉醒，心中有了一个唯一的恒定目标，那就是击杀现在的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岁月如梭，仿若循环。 楚飞扬开始理解绿脸的执着，一步一步，重现昔日过往，只不过，他的视角在曾经的绿脸身上。 幽魂螺旋，那枚粽子，如同预想的那般，来到他的生命中，绿色的吞噬能量，初次被其掌握。 眨眼数月，楚飞扬遭遇了所谓的 命运之神，鳞主的化体，离开废墟，再次踏足寰宇大陆。 狂战宗、万里狂沙、吞日龙蛇、战云之城，一次次的接近目标，一次次的失败，终于，南川雪域！ 绿色能量质变，化作银色吞魂之力。 然而，即便清楚过往的一切，楚飞扬还是在命运的捉弄下，重复着昔日绿脸的失败，鳞主现世，位面战场，上界！ 一世眨眼，已至无奈之局。 当暗之渊浮现，楚飞扬体内那潜藏的粽子核心力量被激活，他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这就是……当年绿脸说的那次质变吗？” 感受着这股来自暗之界的力量，楚飞扬惶惶然。 虽然他的经历，与当年的绿脸大致相同，而绿脸也取代了昔日的他。 但明显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取代他的绿脸身上，并没有系统。 因为，当初他只用短短十年便完成的事情，凌天剑宗的发展，抵达上界的今日，已是百年之久。 而且，鳞主也未曾与楚飞扬同路，因为在下界时候，他便被绿脸直接抹杀。 错乱的人生，一眼流逝，尽付百年之调。 已经快要在记忆中模糊的暗之界力量浮现，勾起楚飞扬几乎遗忘的记忆。 “暗之界，毁灭力量，不对！我不该是这幅模样！” 楚飞扬惊醒，在这样下去，按照原先的经历，再过不久，他便会被绿脸彻底抹杀掉。 虚空界中，楚飞扬闭关之所。 山峰独立，沉思诺久，不禁呢喃：“原来如此，昔日我将暗之界的力量，统一想象成了绝对的毁灭力量，但，事实上，这毁灭力量中，依旧有不同的属性。” “地球时代，我与师尊相处时的那丝傲慢，雷劫降临时，那丝愤怒！废墟中，得到粽子力量之前，惶惶然的懒惰，寰宇大陆时那份妒忌……” 一瞬，千思百转，脑海回顾，双重记忆人生。 层层抽丝剥茧，终于抓到了一丝变化之道。 暮然，楚飞扬睁开双眼，反手一掌，直击天灵！ 噗—— 鲜血溅射，三尺长空，四周气流翻滚，忽见一枚粽子，从他体内迸射而出，下一秒钟，楚飞扬再度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多久之后，百年之调，一眼回魂！ 刚刚苏醒，楚飞扬便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四周狂暴的毁灭旋流激荡，那重压还在持续。 不过一瞬眨眼，意识之中已过百年人生。 不论那是虚幻或真实，都让他认清楚了一个事实，毁灭力量，并非单一。 舍弃执念与欲望，重归自我，这才让他清醒了过来。 同时，身为绿脸时候的那感觉，深深的可印在了他的心中，他甚至完全理解了了，绿脸最后的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随着他的意识回归，at力场全开，抵御毁灭旋流。同一时间，这张黑暗无尽的大嘴，其主人，也察觉到了楚飞扬的到访！ “噗！” 一口喷吐，狂暴的毁灭旋流，携卷着圆球般at力场中的楚飞扬，横飞亿万里，不觉冲出巨口。 “桀桀桀，想不到，暗之界的访客，最近越来越多了呢！” 四周不再是绝对的黑暗 ，昏昏沉沉中，隐约可见几道庞大无比的身影，悬浮在灰蒙蒙的气流之中。 这里，才是暗之界，犹如混沌未开的世界。 楚飞扬神识一扫，看到了那果冻般的女性怪物，乌贼般的愤怒身影，满布螺旋眼球的贪婪怪物，以及，神识范围中仅有一张大嘴，不可名状的神秘怪物。 在遥远的黑暗中，还有几股强大无比的气息，但楚飞扬的神识范围无法触及，只能隐约感受。 神识‘看着’这些狰狞恐怖的怪物，楚飞扬脸色沉重，沉声道：“你们，便是所谓的灭世七神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部分怪物的全貌。 “嘿嘿，小子，你比我们预想中的，来到暗之界要早了许多。现在看来，你应该不是靠着正规渠道进入暗之界的。” 贪婪的眼球怪物，眸光闪烁，恨不得一口将楚飞扬吞了。 当然，就体型而言，别说楚飞扬，就算是初号机在这里，也只是相当于他们体型的寄生虫而已。 发现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楚飞扬松了一口气，警惕同时，直接开门见山道：“看样子，你们还需要我的帮助，否则，应该不会与我废话。” “聪明！咯咯咯，小家伙，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呢！”冒着气泡的果冻女性，发出娇柔的声音，但楚飞扬看了却是一阵作呕，这对比太强烈了！ “哈，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坦诚合作一次如何？”楚飞扬定了定神，既然对方不打算动手，那正是探底的最佳时机。 “哦？探底吗？可以，但你要拿出相应的筹码才行！”贪婪洪钟般的声音回荡黑暗。 “一比一交换，作为主人，客随主便，便请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楚飞扬沉声道。 “说吧！” “暗之界的毁灭力量，有几种属性？分别是什么？” “桀桀桀，小子，你这个问题问的白痴了！”螺旋眼珠怪桀桀怪笑，不觉间释放出一股庞大的压迫力量，让楚飞扬无法动弹。 “是吗？灭世七神……我明白了。” 七种属性，但都是何种特点，楚飞扬并未全部经历，所以无法全面判断。 “很好，现在轮到我们了，咯咯咯，小家伙，回答姐姐，那个身披钢铁的小怪物，其本源魂体还在吗？” “初号机吗？”楚飞扬心头一动，沉思片刻道：“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咯咯咯，是吗？那就换一个问法，再无人操控的情况下，它是否还有自主能力？” “没有！” “很好，提问时间结束！” 七神不按套路出牌，瞬间改变态度，让楚飞扬接下来的问题，胎死腹中。 呼呼—— 骤然，四周的毁灭旋流加剧，愤怒的乌贼般身影道：“想要合作，便要先展现你的价值，最起码，你要可以生存下去才行！” 山呼海啸，万物失色，毁灭旋流暴涨数十倍，霎时，压得楚飞扬周围的at力场产生不稳。 在这一瞬间，楚飞扬震惊的发现，灭世七神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 虽然不知道那怪物用了几分力量，就算毁灭之力有特殊的压迫感，但也远比百兽妖君的气势强大的太多了！ “终须一战吗？”楚飞扬深吸了口气，眸光闪烁之间，忽感一股熟悉气息，跨越空间界限，传递到了这片毁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