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山谦
杨云若这几天过得都算是非人的日子。 初二被一群人逼婚折磨的差点崩溃,可是面对着亲情牌苦情牌,杨云若却无可奈何。只能是低着这头,沉默的反抗着。 第二天,四姐妹又商量着去大伯家,杨云若回来之后也没有去拜访过大伯,一样被迫跟着去。杨云若能想象地到,明天肯定是二伯家,然后各个姐姐姑姑什么的,自己将陷入无休止的逼婚,劝解的日子。想到这,杨云若的头都不由得变得膨胀起来。 做梦杨云若都想摆脱这样的日子,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残酷,来的这么措手不及。如果可以,那么杨云若希望这件事情永远不要来。 农历正月初三,阳历2月15。 这一天是《阅读》杂志发刊的日子,一辆辆物流车把印刷好的杂志分发到全国各地。书店,报刊亭都第一时间进了相当部分的《阅读》,这是全国性质的杂志,完全不愁卖。 《阅读》有一个模块是‘好文赏析’,虽然《阅读》大多时候登录的是一些时文,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登录一些经典好文跟大家分享。因为时文有一个不确定性就是这段时间的时文可能都是好文章,但要是遇到一期质量并不是太好的时候,容易拉低杂志的质量,这个时候就需要一篇好文来给阅读者一个亮点。春节的这一期基本上是没什么好的时文的,因为大部分的人把一段时间定义为休闲团员的日子。哪怕是一些高产量的触手怪,也会选择性地休息。 但是现在这一期的质量确实完全达标的,时文虽然平庸没什么特色,但是这一期的‘好文’确实亮瞎了所有读者的眼睛。因为,这一期有一篇“飞鸟与鱼”。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现在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一位《阅读》的忠实读者轻轻的读着,他叫邓建。这种清淡的文字中饱含着的浓烈的情感,这种超越生死的爱恋就像是浓郁的酒,把他紧紧包围。 几乎在看到这首诗的第一时间,邓建就掏出手机,把这首诗念给了他的女神听。我爱你,你可知道。我现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才是最遥远的距离。 不仅仅是邓建,多少第一次看到这首诗的暗恋者都在第一时间把这首诗发给了暗恋对象。这首诗实在是把爱恋描写的淋漓尽致,暗恋,相恋,爱而不得。凡事暗恋的,热恋的,乃至于分手离婚的都在这首诗上得到了新的感悟。那种感悟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杨云若在网上的发表看到和分享的终究是小众,在没有宣传和推广的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和覆盖全国的《阅读》相比。《阅读》的读者包含了各个年龄层次的人,特别是年龄大一点的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几乎成了必读。即使是一个识字的农民工,在坐火车的时候也喜欢去报刊亭带上一本,在火车上享受一年中少有的阅读时光。 很多看过杨云若微博的人也看到了这首诗,只是一首是在微博上的发布,一首是直接署名了已逝世的文豪泰戈尔。在情理上,大家还是倾向于泰戈尔的,因为杨云若太年轻,对于这首诗来说杨云若的一切都还太年轻。在大家的心里,能写出好诗好文的人,一定是要一个名满天下的老者,一大把胡子,最好还架着金丝眼镜。很多人的倾向都是杨云若抄了泰戈尔的诗来当心情发表,并不是自己的创作。 山谦是一个网编,虽然上次报道杨云若和空姐同居的事情并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最后甚至可以说是失败的。但是并不能否认他借此获得了很多的粉丝和关注。 网编,永远只报道最新鲜的热事,因为网上的很多热搜其实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只要是有新闻,他们可以全年无休。山谦还是一个《阅读》的忠实读者,每一期都买,虽然不是每一期都看。买回家,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来人了也是一个装逼的神器。 “飞鸟与鱼?泰戈尔?杨云若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山谦脑海中搜索着。他没有怀疑《阅读》会出现写错作者的情况,因为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低到比中五百万还难。《阅读》是权威的,权威到即使是假的,也有很多人把他当成真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杨云若在微博上的发表,只能是他抄的。那么他这首诗是抄袭的,那么其他的呢,《回答》,《定风波》……他在微博上的诗词是不是也都是抄的,那么杨云若这个才子的称呼是不是也是假的? 杨云若所有的诗词都是抄的,只不过是抄一些传唱度比较低的诗词,所以大家才误以为是杨云若所做。这是山谦推敲出来的答案,而即使是这个答案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最后一句炒作就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杨云若弄虚作假被揭穿” 山谦将文章发布出去,上面的都是自己对杨云若弄虚作假的怀疑,还有《阅读》杂志照片的真是证据。山谦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总监,总监觉得这是个可以火的新闻,又让其他部下转发,又在同行群里发了个红包要求转发。 大量的工作室和营销号就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在铺天盖地的转发中都想要分的一杯羹。于是,他们发挥出自己的想象,在转发山谦的文章的同时,还夹杂着自己的推断,或者是继续怀疑杨云若的其他东西。诗词,歌曲,小说,能怀疑的都被怀疑了一个遍。然后全部打到,总结为杨云若就是一个投机倒把,只会抄袭的人,故意去找寻那种传唱度低,知名度少的作品,改头换面就宣称是自己的原创。 总之,杨云若在这个春节火了,以另一种方式大火特火。在这个春节大家都是晒团圆晒幸福晒美食的时候,用另外一种丑陋的角度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春节带来了一抹黑,然后快去的用这一抹黑把红都染成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