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乔巴（下）
乔巴伤得不重，厚厚的皮毛和结实的肌肉抵消了大部分子弹的冲击。 真正伤得重的，还是那颗屡次被拒绝的心。 变成人类形态后果然没有鹿角，瓦尔波好奇的在乔巴头上摸来摸去，时不时捏捏他毛茸茸脸，直到多尔顿发出尴尬的咳嗽声，瓦尔波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异样的眼光包围。 细碎的话语声传来，都在猜测他们的国王陛下准备吃了雪男。 乔巴瘪着嘴，恐惧万份：“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谁说要吃你了。”一不小心有些好奇过头了啊，谁让他第一次看见如此有趣的生物，原本是驯鹿，却能变成长毛人类，换做任何人都会好奇不已。 “都起来吧，本大王只是想看看什么怪物敢在我的王国，扰乱安宁。”瓦尔波站起身。 乔巴听到‘怪物’，眼神灰暗，还是不被接受吗。 那只之前乱摸的手，又放在自己头顶，说道：“现在看来不是怪物，同样是本大王的国民，和你们英勇的护卫队长多尔顿一样，是吃了恶魔果实的能力者。” 恶魔果实？难怪和多尔顿大人有点像，就是头上没角，之前陛下是在确认吧？ 众人的哗然，羡慕、渴望、嫉妒、种种目光汇聚在一起，看向乔巴，唯独不再有恐惧。 和乔巴相比，此刻有着牛角的多尔顿更像传闻中的恶魔，既然我们能接受护卫队长大人，当然也能接受雪男。 统治者的话是具有权威性的，当他还能举出有说服性的例子时，会更容易让民众接受。 瓦尔波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带着乔巴向城堡方向行去，Dr.古蕾娃又灌了一口酒，“这小子，真变了啊。”她特意在村子里等着见瓦尔波一面，果然发现许多不同点，比起过去麻木不仁的模样，瓦尔波宽慰了村民恐惧的情绪，虽然只是几句话。 什么怪物敢在我的王国，扰乱安宁。 那语气、神态，和他真像啊，Dr.古蕾娃脑中浮现起一个头戴王冠的身影，晃了晃脑袋：“都死那么久了，还能想起来，果然是喝多了吗？” 磁鼓城堡中， 让常驻城堡的医生治疗好乔巴，再次见面时，他还是一副雪男模样，以瓦尔波的身高需要仰头才能正视。 以后如果需要整容，身高也是需要解决的问题，瓦尔波将烤得松脆的羊角面包放在乔巴面前，“能换个样子吗？太高了，我不喜欢抬头看别人。” “啊，哦……”乔巴看着面包，困惑和饥饿让他有些迟钝，好一会才明白瓦尔波说什么，随后身体逐渐缩小，头上的鹿角也长出来，变成直立的鹿人形态，有意思的是，他身上包裹的绷带同样缩小了，伤口并没有因为变换形态而撕裂或者暴露。 “喏，吃吧。”瓦尔波递过面包。 乔巴试探了几次，伸出手快速抢过面包，‘躲’到桌子后面吞咽起来，连头带角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反而把下肢和屁股挡在桌后。 原来躲反的样子是这样啊，和看漫画时一样，果然蠢萌蠢萌的。 “无理的家伙。”知道乔巴是果实能力者，多尔顿不放心国王安危，守在身边。 瓦尔波摆摆手，在乔巴吃完羊角面包后，又递上新的食物，有种去动物园喂食的感觉。 “你……不怕我吗？”乔巴在吃了5个面包后，忍不住怯懦的问道，几年来受到的冷落和厌恶，让他一时间难以理解目前的情况。 瓦尔波知道乔巴的意思，没选择正面回答，而是举起一旁盛放面包的竹篮：“怕什么，怕你能吃吗？本大王比你厉害多了。”吞吞果实能力下，铁皮大嘴猛然变大，十几个面包连带着竹篮，一起被他吞下肚子，都不用咀嚼就消失不见。 “哇！！！”乔巴两眼放光，“好，好厉害！！” “厉害吧，别说面包和篮子，就连餐桌本大王都能吃下。”瓦尔波傲娇的拍了拍桌子，似乎想着从哪下口好。 “咳咳，陛下。”多尔顿适时提醒，国王陛下还是有时会不着调。 “嗯，说说吧，乔巴，究竟怎么回事。“瓦尔波直接用上了海贼王中的真名，他知道关于乔巴的往事，但做样子的问询还是需要的，“为什么要去村子，原本和狸猫在一起不好吗？”为了让对方放松，还故意叫错种族，不过，说真的，乔巴如果不长角，还是很香狸猫，难道是混种？这样一想，忽然觉得他父亲好强大。 “是驯鹿不是狸猫啦！”乔巴如预料中一般生气的说明种族，同样，也没那么害怕，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过往。 没什么特别变化，他一出生就因为与众不同的蓝鼻子而被驯鹿群排斥，好在那时至少能跟随鹿群迁徙生存，但自从他误食了人人果实拥有了人类的能力之后，他彻底被驯鹿群赶了出来，可当他试图以人的身份生活时，又被当作雪男赶出了村庄。 好玩的是，在去人类村庄前，他还自学了缝制短裤，衣服，可惜那一身显眼的毛发，依然是最大的障碍。 语言能力，人人果实的附带作用，这使得他通晓所有人类和动物的语言，其实光凭这一点，已经使得乔巴算得上杰出人才。 更别说他还有惊人的学习天赋，战斗天赋和一颗懂得感恩的心。 真是捡到宝了！ 乔巴讲述完过往，两只好像樱花花瓣的前蹄不安的交织在一起，脸上是渴望被收留的表情，他第一次遇见愿意给他吃东西，还不厌恶他的人. 他喜欢之前那一口气吃了五个的松软可口食物，他想要在受伤时不用默默忍受痛苦，可以有人为他治疗，他也喜欢这个明亮温暖的地方，不必一个人在凛冬中团成一团，却还瑟瑟发抖。 “扭来扭去干吗，冷吗？”一件白色连帽披肩被扔在乔巴头上，瓦尔波说道，“披上吧，赏你的，明天开始就跟着本大王锻炼果实能力吧。” “哎~？嗯！”是被收留了吗？乔巴看着那件形似河马的披肩，“那个……为什么叫我乔巴？” 我哪知道你为什么叫乔巴，当初又没细看，瓦尔波挖了挖鼻子，“听上去和你蛮合适的，怎么，对本大王的赐名不满意么！？” “没，没有。” “哼！谅你也不敢，达思吉给乔巴找间房间，明天早餐时一起来见我。”瓦尔波随口吩咐着，“本大王困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尊敬的陛下。”达思吉带着乔巴来到城堡一处房门前：“就是这里。” 打开门，入眼依旧是一片奢华的风格，比不上瓦尔波，却比寻常国民要好上太多，整洁的大床上是厚厚的鹅绒被。 “我，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乔巴被震撼了，即使在最好的美梦中，也梦不到现在的场景。 原本应该直接转身离开的达思吉，难得多说了一句：“大砍刀，斧子或者说，是利刃。” “什么？”乔巴问。 “你名字的含义。”达思吉向来处走去，无论是否需要，他都该守在磁鼓国王的身边，“别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达思吉的身影越来越远：“卫王军会让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