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九七 与法国合作
众人的眼睛看向了雷恩斯特雷德,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大家更重视瑞典代表的态度,但更明显的是,雷恩斯特雷德是没有做好准备的。 在一开始,对于波兰国王的人选,瑞典国王就认为可以与普鲁士、乌克兰讨论商议,三国共同推举一个国王,并且借助帝国的支持,强迫俄国等国家承认,甚至完全可以让波兰有两个国王,交战国按照阵营,一方支持一个也没有什么。 但谈判从一开始,雷恩斯特雷德就感受到了不同,那就是预料之中的三国合作根本就不同,这次谈判,从一开始主动权就完全被帝国方面掌握,这位中国亲王提出什么建议,就推进大家接纳这个建议,但幸运的是,帝国还是事事处处为三国着想的。 雷恩斯特雷德微微犹豫了一会,说道:“大家就不担心,奥古斯都最后饭要我们一口吗?” 泽连科连忙说道:“当然,奥古斯都肯定会反咬我们,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们找不到不会反咬我们的国王呀。目前来看,最好的局面依旧是暂时维持波兰表面上的统一,这有利于这次和谈的成功,雷恩斯特雷德先生,您难道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吗?” 雷恩斯特雷德面对泽连科的问题,没有给予负面的回答,瑞典确实是几个交战国里最为坚定的,对和谈的条件制定的比较严苛,那是因为瑞典人的心里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瑞典不是主动挑起战争的,虽然卡尔十二世国王采取了先发制人的办法,但瑞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反侵略,而侵略者是谁呢,正是奥古斯都那个家伙,这位卡尔国王的表兄弟,是他主动和波兰人联合起来,又去找到了丹麦人、俄国人一起,对瑞典侵略,结果被按在地上打的屁滚尿流。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瑞典发现,自己不仅可以保卫自己的国家,而且还可以借此机会扩张,卡尔十二世虽然年轻,却是一位横空出世的统帅,他能带领瑞典走向胜利,走向就连当年古斯塔夫国王都不曾给瑞典带来的辉煌。 可问题在于,这一切都失败了,瑞典人的失败就在于瑞典国力实在是太小了,而过早的胜利让瑞典过于的自信,以至于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成功。 其实瑞典的成功确实与本身有关,但帝国的支持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但是在瑞典快速击败奥古斯都和波兰军队之后,这种支持就失去了,帝国几乎是坐视了瑞典在波尔塔瓦战役之中的失败,而普鲁士方面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的坑瑞典,把瑞典坑到了这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在最辉煌的时候,瑞典已经掌握了大半个波兰,更是军队横扫俄国,攻入了俄国境内,但是现在呢,国土的一半沦丧不说,就连当初随着国王横扫欧洲的军队都被消灭了大半,一下从北欧霸主沦落成了一个任人欺凌的小国家,现在的卡尔国王,靠着向国民宣传复仇来维持着的统治,如果和谈承认了英格利亚等瑞典固有领土的丢失,雷恩斯特雷德都有些担心国王是否还能担任瑞典的国王。 “好吧,如果各位都同意的话,我们瑞典也没有意见,但如何说服俄国人同意呢?”雷恩斯特雷德问道。 泽连科笑着说:“其实现在的局势已经非常清楚了,波兰最重要的人已经不是国王,而是瑟姆议会的那位议长,未来的波兰肯定是仇视我们这些国家的,因此只要我们团结就好了。因为国王不重要,所以俄国就会承认任何一个与俄国没有直接敌对关系的国王,而奥古斯都与俄国之间的仇恨属于私仇,这种仇恨很难化解。” 老威廉也出言帮腔:“是的,泽连科大人说的非常对,但不可化解的私仇并非是因为那个仇恨有多大,而是奥古斯都这个家伙实在是一个心眼很小的家伙,别看他有将近两米的大个子,实际上他的心胸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但私仇同样也是沙皇彼得所不在乎的,这位沙皇的心胸很宽广,同样,他的政治手腕也非常丰富,我想对于他来说,接纳奥古斯都不是问题,而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压制这位国王,让他真正的变成傀儡。” “说的没错,这样对我们都有利。”泽连科说。 雷恩斯特雷德被这二人一唱一和,说的有些心头发热,如果说一个被压制的国王真的出现在波兰的话,确实是对各国有利的,因为波兰国王原本就在本国权力有限,但在某些时候不是这样的,比如当瑟姆议会取得一致,对付外敌的时候。 上一次,瑞典与波兰之间的战争中,奥古斯都一开始就没有取得像样的支持,那是因为那场战争的一开始是波兰侵略瑞典,只不过后来瑞典节节胜利,波兰还是保卫自己的国家时,他们还是选择与奥古斯都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站在一起,只不过那个时候,波兰军队的主力也被消灭了大半,团结已经晚了。 但是现在不同,波兰的情况大家都很了解,国家的衰弱,和外敌的入侵是很容易激发起波兰人的爱国情绪的,就算是那个封建贵族也是如此。民族主义正在波兰盛行,从这次波兰人派遣来西津的代表团就可以看出来。 仅仅是一句话说错了,帝国的大臣江闲云的脑袋就挨了一下,而江闲云仅仅是询问当时身份还未辨别清楚的波兰人,你们是波兰人还是立陶宛人而已,一场战争的失败让波兰人的民族主义情绪高涨,他们的神经也很紧绷。 贵族们是不在乎老百姓的生死的,但是他们在乎利益,因为常年养尊处优,他们也在乎尊严,不愿意被人践踏和羞辱。 而现在的问题是,不仅三个与波兰为敌的贵族羞辱波兰,就连俄国人也是如此,俄国在帮助波兰,也在羞辱波兰,在今天早上,决定了波兰人重新选举一个议长,且不参与谈判之后,整个波兰代表团都群情激愤,想要退出谈判,是在俄国的强力施压下,波兰人才没有退出。 原因就在于,波兰人现在面临的是瑞典、普鲁士和乌克兰三国的瓜分,需要俄国的力量来维持统治,维持国家的统一,可如果波兰人退出谈判,到最后可能是俄国不仅不再帮助波兰,反而会加入到瓜分的行列里来,毕竟波兰那肥沃的土地,斯拉夫族裔的人口,早就是俄国垂涎欲滴的,俄国的崛起,第一步就是击败的波兰呀。 因为仇恨,人更容易团结,团结起来的人不是不容易打败,想要打败一群团结的人,就要先分化他们,而分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拥有一个无法组织各方的领袖,或者说拥有一个虚假的领袖,一个三心二意的领袖,没有人比奥古斯都这个家伙更适合来当这个虚假的领袖了。 而奥古斯都当年是真正的波兰国王,虽然他是用贿赂的方式选举上的,但问题在于,那也是符合波兰人的政治传统,同样也符合帝国与参与调停的英、法、荷三国的政治理念。至于波兰人是否心甘情愿的接受,那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雷恩斯特雷德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了,或者说,所谓的完美就是完全符合瑞典的利益,但这样是不存在的,因此雷恩斯特雷德最终还是做出了支持的决定,他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但愿将来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这次私下的会谈持续到了后半夜,各国代表离开了餐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而与他们一同这么劳累的还有秘密会谈的英法荷与俄国的使者,只不过,这群人中大部分不知道,他们设立的谈判底线,最终还是无法避免被帝国方面知道。 李素坐上马车,在晕晕沉沉之中前进着,不一会,马车停下来了,停在了一条小巷的深处,在巷子口有一盏灯,那是汽灯,还是非常明亮的。 不多时,另外一辆华丽的马车来到这里,也停在巷子里,两辆马车屁股对着屁股,李素掀开后窗户的帘子,看到了一张极为疲惫的脸,在黑暗的灯火下,显然的有些无可奈何,这个男人正是法国的使者奥尔良公爵。 奥尔良公爵说:“中国亲王殿下,即便是要见面,即便是要保密,其实不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损害你我的身份了,我难以接受以后继续这样的模式。” 李素摇摇头:“不,还是这样吧,您的贵族身份让您无法喜欢这里的味道和环境,可问题在于,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贵族的荣耀啊。” 奥尔良公爵无可奈何,说道:“好吧,但愿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今天是我们出卖了法国的朋友。” 李素笑了:“其实您不知道的是,关于你们密谈的情报,明天就会送到我的书桌上,英国、荷兰乃至俄国那边都会有一份,其实您也知道,各国的代表都各有心思,时时刻刻都想着与帝国交易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奥尔良公爵叹息一声,因为这是一句实话,奥尔良公爵为了法国,甚至隐瞒了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中国话的事实,这一点在会谈的时候,着实装的非常辛苦,奥尔良公爵说:“但愿法国为此而强大,但愿路易十四国王能认可我今日的做法。” 奥尔良公爵是路易十四的侄子,他的父亲是路易十四最受宠爱的公爵,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这是路易十五的时代了,如果仅仅是从路易十四变成路易十五,或许不会发生今时今日的交易,最为可怕的是,法国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爆发了法国大革命。 与历史上直接让法国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法国大革命不同的是,这次法国大革命带有浓郁的抵抗外国入侵的意味,因此大革命并未完全成功,法国逐渐走向了君主立宪制这一中国、英国等世界主要大国都一样的政体。 可问题就在于,两国与法国的情况完全不同。英国的皇室经过了变故,对政治参与主动性本身就在降低,现在的国王安妮就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连续失去了十几个孩子,每个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继承人,丈夫有外遇,其余的亲人早就离开了人世,对于她来说,英国的利益什么的,远远没有她的下午茶重要。 而帝国已经传承了两代君王,每一代君王都从来不想走封建帝制的道路,喜欢延续政治平衡的策略,既想强国,又想发展生产力,是主动走向的君主立宪,而法国呢,是被迫走向的君主立宪,对这些全都很陌生,而且也非常的不适应,以前被踩在脚下的普通百姓现在整天在政坛上活跃,让贵族很是不爽。 与历史上直接让法国进入资产阶级时代的法国大革命不同的是,这次法国大革命带有浓郁的抵抗外国入侵的意味,因此大革命并未完全成功,法国逐渐走向了君主立宪制这一中国、英国等世界主要大国都一样的政体。 可问题就在于,两国与法国的情况完全不同。英国的皇室经过了变故,对政治参与主动性本身就在降低,现在的国王安妮就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连续失去了十几个孩子,每个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继承人,丈夫有外遇,其余的亲人早就离开了人世,对于她来说,英国的利益什么的,远远没有她的下午茶重要。 而帝国已经传承了两代君王,每一代君王都从来不想走封建帝制的道路,喜欢延续政治平衡的策略,既想强国,又想发展生产力,是主动走向的君主立宪,而法国呢,是被迫走向的君主立宪,对这些全都很陌生,而且也非常的不适应,以前被踩在脚下的普通百姓现在整天在政坛上活跃,让贵族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