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承担责任
“别挣扎了，这是我的梦境，你根本就没办法出去的。”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别傻了，和我结合为一体，我们统治七界，我们就是七界的王者。她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以后想要谁我们都能得到，放我出去，你下不去手，我帮你杀了她，好吗？” “呵呵，真当我傻啊？你不就是想把我的意识封锁在这梦境之中嘛，现在我们俩，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我咧嘴冲红影笑道。 赤黉愤怒的叫喊着，举起拳头开始击打眼前的结界。 在他把我拉回梦境的时候，我就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梦境，它想占据我的身体，毁了这个世界。 地面上的镜子，其实就是我的记忆，镜子破碎，也就意味着死亡。 我的身体没有了魂魄的控制，我不苏醒，它就永远都只会躺在那里。 韩潇死了，小蝶身上的夙愿也已经完结，我没想到这场闹剧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赤黉借着我的魂魄，能够轻而易举的夺到我的身体，但只要我的梦境不破碎，它就永远出不去。 我踩碎了一面面镜子，打破了自己的所有记忆，看着和若卿的点点滴滴，还有小蝶和我生活的日子，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地方，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昆仑仙境坠毁，混沌之眼打开，弥漫着硝烟的城市，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即使我还活着，这些罪恶，我又怎么可能承受住呢！ 赤黉似乎从来就没有死心过，一直给我说着做七界霸主的好处，可如果我真的成为了七界的霸主，那又能改变什么呢！ 梦境之内只有漫无目的的黑暗，光明什么的，永远也不可能出现。 我盘坐在地上，脱下衣服当枕头，转身就睡了下去，但不管我怎么睡，也不可能睡着…… 黎明的光芒，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再次出现，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秋霜寒雪拿着扇子扇了扇，看了看四周的记忆，说道，“解非，好久不见，你可曾记得，我当初给你的两个选择。” “行了吧，少说废话了，是不是上边要找我麻烦？要是是的话，那你就走吧，我在这挺好的。”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放弃人间的恩恩怨怨，返回天庭恢复仙职。你本就是神，仙骨被刮了道坎，这道坎，就是韩潇。第二个选择，就是做回普通人，但也不是没有代价。” “什么代价？该不会又是让我完成什么几百年前的夙愿吧？那还是算了吧。” “这个代价对于你来说只是小事，但我可以答应你，解除小蝶姑娘身上的羁绊，让她也能做回普通人。” “真的这么简单？你不会骗我吧？要真是这样，我肯定选择第二个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选一，还是选二！” “那我要是走了，那边那家伙怎么办？” “它本来就是兵器，我会封锁它的力量，任由你来操控，但这献祭的应龙，自然也就回不来了。” “好吧，反正躲在哪你们都能找到我，我选择第二个，做神仙太累，我更喜欢做个普通人。” 秋霜寒雪抬手幻化出那张所谓的四季契约，动笔想要再添加什么，却在这时，一道星星点点的管忙忽然从我意识内亮起。 先是如针尖般大小，但其亮度，却似乎可以照亮整个世界，任谁都没办法忽视。 渐渐的，那光芒越来越大，已经完全充斥了我的意识空间。 我感觉精神一震，瞬间被挤压到了角落，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在我前方的秋霜寒雪，则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疑惑，随后似乎感应到什么，逐渐变的惊恐起来。 “末法时代还没结束，你们天庭的小动作太多了。” 雄浑的声音缓慢的自我脑海中响起。 我精神一顿，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来。 这是我的另一个前世，他的身份太过神秘，至今我也没搞清楚，从地府大战的时候出现过，之后就是战斗老魔又出现一次。 祁天川和阎王或许对我的这个前世有过了解，但他们却从不跟我多提。 没想到这次他又出现了。 “尊……尊上……对不起，我……” 秋霜寒雪结结巴巴的开口。 “不必多言，回去告诉那个小家伙，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的任何干扰，直到末法时代结束，否则的话，天庭也没必要再继续存在了。” “这……是，是，明白。” 秋霜寒雪恭敬领命。 随后，便见于半空漂浮的契约猛地燃烧起来，转瞬便烧的干干净净，化作一团虚无。 而秋霜寒雪也是神色复杂的消失在我的意识空间。 一切恢复正常，那光线似乎扫了我一眼，却最终什么都没说，便慢慢退去。 契约解除，意识海恢复，赤黉也再次回到了我的手上，我的意识开始慢慢苏醒，重新掌控身体，那一种躲藏在体内的力量，也已经完全消失。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乱哄哄的房间，顿时就楞在了原地。 这是我和若卿在一起刚毕业找工作时租的出租屋！ 秋霜寒雪说过，选择第二个，就得付出代价，但我的选择被那道意识打断了，契约强行销毁，那现在…… 难道回到过去了？ 我愣愣的待在原地，良久，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或许，这样也好吧，起码若卿和我分了手，我也还没有遇到小蝶，一切都从头再来，我们不会再相遇，或许，我也不会再去中介所面试。 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我忽然开始变得颓废起来，走到厨房里端起烧烫的热水，坐到桌前撕开那盒方便面，就把热水倒了进去。 等待了五分钟左右，才开始吃起来。刚吃了没几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当初若卿第一次和我分手以后，我没少接到推销电话，这或许就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习惯，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就说道，“不好意思，不买保险不充话费一辈子中过最大的奖就是再来一瓶，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啊。” “你小子发什么神经？都睡了几天了？中介所这边有了新的案子，醒了就快过来吧。” “不是……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好吧。” 我有些发愣，挠了挠头，下意识的看了眼号码——祁天川，我靠？这怎么可能，现在的时间线不是我刚毕业和若卿分手吗，这时候还不认识他好吧。 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的提成翻倍，干不干你随意。” 祁天川没好气的吼了一句，随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电话挂断后，我无奈的看着眼前一切。 本以为是从头开始，却发现，这原来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那道神秘意识强行撕毁契约，致使许多事情改变。 我记忆中发生的事情，有许多根本就不存在，但于此同时，又有许多，是我真实经历过的。 我就好像一道程序，被突然安插到了某处。 事后从祁天川等人那了解到，他们的记忆和我完全不同。 在他们的认知中，四季上仙完全不存在，韩潇到的确出现过，但被我们合力给搞死了，大战后我因消耗过多，整整睡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而月梦罗汉得以解除束缚，自此觅地隐修，等待末法时代结束，天地通道开启好回归天庭。 苏寒月因为她哥哥的事，被青字门踢了出来，现在依旧还用着张起灵这个名字，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她成为了我的同事。 祁天川看她无依无靠也有些本事，就破格把她留在了中介所。 原本在我印象中成为废墟的燕京市，现在更是屁事没有。 若卿那两天去了国外散心，对国内发生的事情也一无所知，而且我们也根本就没因为小蝶分手过，感情更是好的可以，我甚至还把分手的这个出租屋买了下来，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玩玩情怀。 至于小蝶，她从来就没存在过。 我们所有甜蜜的记忆，所有过往，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似乎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梦醒了，也就消失了。 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在恍惚中度过。 连续数日，我也无法从这些混乱的记忆中脱离出来。 清晨，太阳升起。 我如往常一样，换上了西装革履，出门，下楼开车赶去中介所。 祁天川和王狰，对于我现在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心灵鸡汤，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我经过那次大战留下的虚弱后遗症，慢慢就会恢复过来。 中介所还有一大堆的业务需要他们处理。 我蹲下身，摸着闪电的脑袋，闪电转头看了我一眼，****舔了舔我的手，见我没有掏出吃的，又嫌弃的转过身子，看向我的身后，见到空无一人后，才失望的呜咽一声，转身进屋。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似乎只是寻常的一件小事。 但当我看到这一切时，却不由得浑身一震，双眼瞬间暴射出两道精光来。 小蝶。 没错，就是小蝶，在我的记忆里，小蝶虽然和闪电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却十分喜爱它，每次来中介所都会给闪电带不少吃的。 导致小家伙和小蝶的关系极为要好，如果是我独自过来，闪电都会看看身后，见没有小蝶后就不怎么搭理我。 它的习惯还没有变。 那小蝶，是真的消失了吗？ 我们之前的记忆，真的都不存在吗？ 这一刻，我全身突然迸发出无穷精力来，我们的故事不可能是虚妄。 “小蝶，等着我，不管你在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在心中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