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十三阶半神

    黑暗之森，清晨。

    吃过早饭后，李昂带着洛娜走出了乔凡尼氏族的城堡，朝着血族的议会古堡而去，一路上，吸血鬼们纷纷停下脚步一脸崇拜和敬畏地向李昂打招呼。

    “李昂大人。”

    “早上好，李昂大人。”

    洛娜仰起头来朝李昂道：“李昂先生，你很受欢迎呢。”

    莉莉丝笑着道：“这是当然了，主人现在可是我们血族的英雄，从战场上回来的族人们都在说，他和议长拯救了战争，如果没有主人的话，这一次和狼人的战争，血族绝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

    李昂笑了笑没有说话，那天在狼神倒下后，以莱卡恩为首的狼人就彻底失去了斗志，面对斗志高昂的吸血鬼军队，他们只能节节败退仓皇逃窜，狼狈地逃回狼神山谷。

    在战争结束后，李昂和梵卓合力干掉狼神尸体的事迹迅速在黑暗之森流传开来，起初绝大部分的血族族人都对这个故事表示怀疑和难以置信，三百年前那个骑着绿龙在黑暗之森上空耀武扬威的人类巫师，竟然会帮着他们对付狼人？这怎么可能？

    然而当每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血族都这么说后，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李昂也因此一举从可恶的人类巫师变成了血族的英雄，战争结束之后的半个月里，血族上至十三氏族的族长，下至普通的族人，对李昂的态度都明显恭敬了不少。

    来到议会古堡，让洛娜，托尔和莉莉丝在外面稍微等一下自己，李昂独自一人走进了古堡，只见梵卓坐在巨大的圆桌后方，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脸上皱纹密布如树皮，原本饱含光泽的银发此时黯淡无光地耷拉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垂垂老矣的气息。

    战场上为了给李昂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他在对付狼神尸体时耗费了大量的神性，这加速了他的衰老，使得他本就剩下不多的寿命显得更加捉襟见肘，现在他体内的生命力，顶多能延续他一年的寿命。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见李昂走进古堡，梵卓缓缓站起身来，笑着道：“现在你可是成为血族的英雄了，我觉得如果你想当议会的议长，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要不要加入我们？你可以保留你的人类血脉，黑暗之森和血族的资源将全部向你开放，任你使用。”

    李昂哭笑不得道：“所以你叫人把我叫到这里来，说是有好消息，结果好消息就是这个？”

    梵卓笑着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试着邀请一下你罢了，毕竟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征服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真正的好消息是这个。”

    说着，他的手指慢悠悠地一划，打开次元口袋从中取出三个水晶瓶，每个水晶瓶中均有一滴婴儿指头大小的血液悬浮在瓶中，鲜红的血液就和那天战场上的狼人一样，闪烁着淡淡的荧光。

    梵卓道：“从狼神尸体内一共提炼出了三滴神血，由于战斗没有持续太久的缘故，他体内的神性大部分都保存了下来，所以比预计的多了一滴，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这就是神血？”

    李昂拿起一个水晶瓶好奇地打量着瓶中的血液，撇撇嘴道：“我还以为会是金色或是别的看起来比较神秘或者酷炫的颜色。”

    梵卓笑了笑，低头看向神血，眼中浮起一丝迷恋和向往，轻声道：“神血之所以令人向往，是因为它不可思议的力量以及其中所包含的神性。”

    李昂好奇问道：“所以神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梵卓道：“一种神奇的力量。光明教廷的《神圣法典》中说，神性是神自然属性的彰显，是本体与生俱来的，这话误导了一代又一代的强者，严格来说它并不完全错误，但也绝不正确，它就是一句用来哄骗信徒的话。”

    他的话音一顿，笑着道：“这听起来有些拗口和难以理解，要理解神性究竟是什么，得先弄清楚神性的来源才行，神性从哪里来？答案是法则，十二阶人类极限，十三阶半神，十四阶真神，这是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传说，但是古往今来那么十二阶强者，能成为十三阶半神的少之又少，这是为何？因为要成为半神，必须要有接触和解析法则的能力。”

    “一切使用神性的战斗，无论是何种形式，本质上都是利用法则之力在战斗，它们是一样的力量形式，只不过那帮高高在上的家伙为了彰显自己的了不起，将其称作神性。神性的来源有很多种，解析天地之间的法则，他人赠予以及继承，都可以获得神性，但如果想要成神的话，只有借助解析法则这一条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法则的承认，从而蜕变成神，像我这样走了狗屎运获得一些神性的家伙，半神便是极限，看似不朽，实则全靠神性延续生命苟延残喘。”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梵卓苦笑了一下，他很快调整过来，看向李昂循循善诱道：“不过你不一样李昂，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修炼出神性的人类巫师！”

    “神性吗？”李昂轻声嘀咕，在成为十二阶巫师后，他虽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修炼，但对魔法的研究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他开始探寻魔法更深层次的本质，当时战场上那一道击杀狼神的深蓝色光柱，就是他几百年来对于魔法本质的研究成果。

    如今看来，这些研究其实就是梵卓口中的解析法则，李昂突然笑道：“所以我现在应该算是一名十三阶巫师？”

    梵卓有些激动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李昂，你可以成神，你绝对有希望，你可以进入传说中的神界，成为不老不朽的存在！”

    李昂不在意地笑了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以为这个世界的神就和前世地球上神话中的神一样，是一帮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第一次转变对神的看法的时候，是他在成为十二阶巫师之后的第三十年，当时他发现虽然自己已经成为了十二阶巫师，但是魔法仍然有可以继续探寻的地方，他的实力还可以进步，从那一刻起，神在李昂心中的形象从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变成了一种相当遥远的存在。

    半个月前的战场上，在干掉狼神尸体之后，李昂对神的看法第二次发生了改变，因为他发现神也会死，尽管这只是一具半神尸体，并不是真正的神，但是等他再变得强大一点，谁敢保证他不能真正地屠神？那一刻，李昂意识到神似乎也没那么遥远。

    现在听梵卓深入解释了神性的本质和神与凡人的区别后，神在李昂心中的形象第三次发生了改变，说到底，神在做的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在探寻魔法的本质，解析这个世界的法则，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他们做这件事的时间比自己久，对法则的理解比自己深入罢了。

    既然如此，成不成神又有什么所谓？如果说成神之后就要离开提坦大陆进入神界的话，李昂宁愿不成神，在人间一样可以研究魔法，解析法则，为何一定要去神界？他可不愿意和洛娜，莉莉丝还有托尔分开。

    况且，有一天这帮所谓的神灵回到了提坦大陆，结果发现提坦大陆竟然有一个比他们还强的人类巫师，这件事听起来难道不是很棒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