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见钟情
今个儿怎么碰到了这位姜淮,就如此反常呢? 究竟是反常,还是偶然? 苏卿琰的眼中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留意,反正他是发现了,别说对这位姜淮的态度不同寻常,连说话的语气,都莫名的轻缓了许多。 是他的错觉吗? 黎宸烨递给苏卿琰一个“你仔细体会”的眼神,便对苏奕说道:“你先带他下去,办理一下签约炼丹师的手续。” 蓦地,黎宸烨的眼神变冷:“记住,是正常签约炼丹师的手续。” 苏奕的额上瞬间冒出冷汗:“定当必然。” “姜公子,同我一道下去吧。” 姜梓葵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跟着苏奕出了黎宸烨所在的房屋。 苏卿琰看着姜梓葵毅然决然离去的背景,有些琢磨不透,又有所兴趣又不解地将目光投到黎宸烨身上:“黎兄,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认识这位江氏小兄弟啊?” 原本,黎宸烨和墨怀琛正下着黑白棋。 方才被苏奕和姜梓葵的到来所打断,黎宸烨刚放下一颗黑子,听到苏卿琰的发言,头也不抬:“何出此言?” “黎兄,你我几人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是什么为人,我不能知晓全部,但也能摸清其中一角。你那么无所顾忌地打开结界,放人家进来,却连过问都不过问,便答应将其签约为炼丹师。 “而刚开始要将丹药呈于你的美娇娘,你看都没看一眼,就将人挡在结界外,害的人白白摔了一跤,没有分毫的怜香惜玉。我说你不会…… 苏卿琰顿了顿,语气上心了不少:“对那位小兄弟一见钟情了吧?” 黎宸烨脸上是临于泰山崩塌之前岿然不动的神色,倒是墨怀琛,险些被苏卿琰的一番话呛到,特别是在墨怀琛听到“一见钟情”四个字的时候。 “卿琰!莫要胡说八道。” 苏卿琰依旧不满:“想当年,和黎兄初次相见之时,我不过是挑弄了黎兄一下,黎兄便不由分说地把我丢入池中,害得我生了三天三夜的大病。怎的素昧平生,那江氏小儿就受到黎兄的另眼相待?” 江氏小儿?这是什么怨气连连的鬼畜形容词? 墨怀琛忽的捋了捋苏卿琰口中“江氏”二字。 他对什么炼丹师并无兴趣,在苏奕介绍那人时,没仔细听,原来是姓江? 墨怀琛顿了顿:“你们说,这个‘江’,会不会是‘姜’家的姜?” 苏卿琰不以为然:“能炼制出中阶丹药的人,敢问圣者大陆有几人? “况且,还是那么个年纪尚轻的男子,如若真的是姜家中人,以姜铭的个性,怎会藏着掖着,那不得敲锣打鼓令众人皆知?” 京城五大明日之子,除了黎宸烨、墨怀琛和苏卿琰,还有姜家的姜梓允,及与苏卿琰不对头的双胞胎哥哥苏聿白。 而能够炼制中阶丹药的炼丹师,怎么着也是光阶级炼丹师级别的。 一个家族能出一个光阶级炼丹师,是光耀门楣荣光无限的事。 没有哪一个家族会使得绝世珍宝蒙尘的。 然而,在此之前,“姜淮”的名号,别提说是哪个炼丹师,在场的人都闻所未闻。 但墨怀琛和苏卿琰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格局宽阔,对姜淮炼制出中阶丹药的事,并无多么强烈的直观感受,反倒是对黎宸烨于姜淮的态度,着实令人不解、好奇又琢磨不清。 墨怀琛的态度则显得冷静又睿智:“宸烨,你怎么看?” 黎宸烨的视线落在棋盘上,道:“废话别多说,下好的你的棋。” “嗯。”墨怀琛从棋盒中拿出一粒棋子,下在棋盘上。 见此,苏卿琰再有百般的不解和疑惑,也只能憋在心里头,看着棋盘中剑拔弩张热火朝天的局势,摩肩擦掌跃跃欲试,不一会儿便把姜淮的事抛在九霄云外。 “黎兄,墨兄,下局可到我了啊。” 苏卿琰专注地盯着棋局,前一句话音刚落,下一秒黎宸烨的棋子便对墨怀琛步步紧逼,不留丝毫的退路。 墨怀琛的棋子前进一步是深渊,后退一步是地狱,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棋盘形势越发明朗,已然一棋定音。 苏卿琰叹了口气,说道:“唉,墨兄,仍是技术欠佳啊。” 墨怀琛看着自己的棋子被黎宸烨的棋击得溃不成军连连败退,心悦诚服:“宸烨,棋势风范不减,步步皆犀利,我输得心服口服。” 苏卿琰则催促墨怀琛:“败者自知而退,墨兄,你快起开,到我了。” 黎宸烨忽的没了心情:“不下了。” 苏卿琰好不容易熬到黎宸烨和墨怀琛结束一局,打算上手后,黎宸烨竟说不下就不下了? 岂有此理? 苏卿琰不服:“不行,黎兄,你必须陪我下一盘。” 黎宸烨起身,拍了拍墨怀琛的肩膀,说道:“你来。” 苏卿琰对黎宸烨的操作感到难言的心痛:“说好的胜者替呢,黎兄你出尔反尔……” 黎宸烨没理会苏卿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屋子之内,影踪无迹。 墨怀琛替上黎宸烨的位置,重新分好黑白两棋,看向苏卿琰:“我来。” 苏卿琰看着墨怀琛一本正经的面庞,看了一眼黎宸烨离去的方向,再怎么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把所有的不满咽回心里。 苏卿琰喃喃自语了一句:“你说黎兄会去哪呢……” 墨怀琛全神贯注地下着棋,对待外在因素的干扰置若罔闻。 “该你了。”墨怀琛往棋盘中落下一个黑子。 三人的棋局实力,呈现明显的阶梯水平。 其中,黎宸烨占据碾压式的绝对优势,墨怀琛其次,苏卿琰最次。 苏卿琰是个不服输的,特意在屋内苦练三个月下棋,为的就是与黎宸烨和墨怀琛一分高下。 如今黎宸烨不知何缘由忽然走人,苏卿琰心里登时缺了几分热情高涨和斗志昂扬,和墨怀琛下棋的过程中,或意不在此,或心不在焉,或思绪游离分身乏术。 不一会儿,苏卿琰的棋子便被墨怀琛的黑子堵得水泄不通,毫无翻身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