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简单
季芳芳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笔记本，嘲讽的一笑，将笔记本扔进地上的水洼里，看着笔记本渐渐被雨水浸湿，心中畅快无比。 “芳芳。”季长河扛着锄头，从远处走来。 季芳芳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一脸不好意思的将笔记本递到季长河的面前，“大爷爷，这是周越让我交给悠然的笔记，我不小心掉进水洼里了。” “没事儿，你是来看悠然的吧？”季长河笑着接过笔记本，甩了甩上面的水渍。 “我刚刚去看过她了，大爷爷，我回去了。”季芳芳说完，抬步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季长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笔记本，脸色沉了下来。 “爷爷，你回来了，姐她醒了。”看到季长河回来，季长乐快步迎了上来。 “嗯。”季长河点了下头，拿下肩上的锄头，走到墙角放好，去井边洗了把脸，向着季悠然的房间走去。 季悠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季长河走了进来，坐起身，“爷爷。” 季长河走到床边，微笑着看着季悠然，眼中满是和蔼之色，“还难受吗？” 季悠然摇了摇头，“好多了。” 季长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外面一眼，小声道：“老无赖死了。” 季悠然心中微微一惊，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嗯。”老无赖怎么会死的这么巧？ “以后你不用亲自动手，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不要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季长河继续道。 季悠然心中的惊讶更甚，“知道了。”看来原主并不像她知道的那么单纯？还有季长河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看来她以后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等高考完了，你就去学游泳，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把游泳学会。”季长河看着季悠然，语气中满是坚决。这次悠然落水，他真的被吓到了，要是悠然出了事，他也活不了。 “好。”季悠然点头应道。 季长河拿出季芳芳给他的笔记本，递给季悠然，“这是周越让芳芳交给你的笔记。” 季悠然接过笔记本，只见上面都是水渍，翻开看了一下，里面的大多数内容都已经被雨水糊开了，淡淡的一笑。不用猜这肯定是季芳芳搞的鬼。 “药吃了吗？”季长河开口问道。 “吃了。”季悠然点了点头。 季长河勾了勾唇，“那你再睡一会儿，等晚饭好了我让长乐端给你。” “好。”季悠然点头应了一声，慢慢躺了下去。她得早一点弄清楚，原主和季长河的秘密，他们肯定不是一般人。 季芳芳心情愉悦的回到家，“爸，妈，我回来了。” 秦晓兰正坐在门口，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跟屋里喝酒的季岳峰聊着天，“我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听王大姐说老无赖死了。” “怎么死的？”季岳峰诧异的问道。 季芳芳也是满脸惊讶，“我昨天还看见他在河边钓鱼，怎么死了？” “这谁知道呢？王大姐说，老无赖的死相可恐怖了，不但脸色青黑，还口吐白沫，吓人的不得了，我都不敢去看。”秦晓兰想到那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季芳芳眼珠转了转，“我去看看。”她或许可以借着老无赖的死做一些文章，她要让季悠然在村里待不下去。只有季悠然离开了，周越才能真正死心。 “去什么去啊，小心晚上做恶梦，这丫头怎么这么胆大呢？”秦晓兰想要叫住季芳芳，却见季芳芳已经出了家门，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无赖一直住在村里公用的牛棚里，因为品行不好，村里的人都不喜欢他，也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所以他一直都是单身。 季芳芳远远就看到，牛棚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快步走上前，听到村民们正在议论着。 “老无赖死的也真是凄惨，连个亲人都没有。”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好端端的就死了。” “谁说不是呢，哎！也是可怜。” “可怜啥呀，要不是他，季家的那个丫头能跳河吗？我说这是报应。” “跳河？哼！季家的那个丫头那么晚还去小树林，说不定就是和老无赖约好的，两人说不定早就搞在一起了。” “应该不会吧。” 季芳芳勾了勾唇角，大声对着众人怒道：“你们别胡说，悠然才不是那种人呢，悠然那天是去河边散步的，她一个星期都要去好几回的。”村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老无赖经常在小树林旁的河边钓鱼。 闻言，众人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不是的，你们不要多想，悠然真的是去散步的。”季芳芳着急道。 “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悠然要是有你这么懂事，季老大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同样是季家的孩子，怎么就差那么多。” “好好的一个姑娘，一点都不自爱。” 季芳芳见自己目的达成，也不再多说什么，向着人群中挤去。 季芳芳挤到人群前面，看到地上躺着的老无赖一脸黑青，眼珠转了转，“老无赖这不会是中毒了吧？脸怎么这么黑？” “中毒?”众人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以为老无赖是病死的。 “我那天看到悠然去买农药了，该不会...”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季芳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管老无赖是怎么死的，她都要将这盆脏水泼到季悠然的头上。 村长看向季芳芳，看到她眼中的慌张之色，心中有了一丝明了，转头对身旁的张小康道：“你去报警。”原本他打算鼓动村里的人一起捐钱，出力，帮老无赖将后事办了，毕竟老无赖再不好也是这个村里的人。看来老无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还是让警察来调查一下吧。 听到村长说报警，又想到季芳芳刚刚说的话，村民们立即就明白了。 “老无赖不会真的是中毒死的吧？” “有这个可能，你们看老无赖的脸，正常病死哪会那么黑啊。” “要是真的是被人毒死的，那就太吓人了。” 季芳芳低着头，脸上溢满了笑意。她要让季悠然这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永远都洗不干净。